2010-12-27

開心

雖然我覺得我可能會拿石頭砸痛自己的腳,

因為黑店根本寫不完啊!!!!



好吧!我開放給大家公幹我的時間,有不爽請發在這篇回應裡。



我把握住了很多可以表現的機會,

也許是想累積自己更多的經驗吧!



不論是音樂或文字,有機會的、能做的,我都做了,

抱著嘗試的心態,也許阿雙教會我的、讓我接受的,

就是不管是什麼,只要自己做得到的,都要去嘗試。



也讓我學會,所有的機會裡都要準備好自己一次出擊,

不管是否有得名、錄取,我都從中學習到了一些東西。



阿雙,你真的能夠讓我一再的成長。



所以別再說自己又老又醜又沒錢,

你一向知道我不在乎那些外在的物質,

你給我的不是那些用錢可以買到的東西,

那是心靈上的支持,你就像胡迪一樣,

雖然你沒看完玩具總動員,但是你就是那個精神支柱。



知道了沒有!!!!

下次你要是再跟我說這種沒自信的話,

我就……讓你累到沒時間想這種事情…



………………



我大誤了嗎?







總之,謝謝你為我的詩做出這麼美妙的音樂,

也謝謝阿雙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支持著我,

同時也謝謝朋友們對我的鼓勵,我相信我是很正的!

而且會越來越正!(被毆)



忙碌的感覺,是充實並美好的。

謝謝上帝給我這麼美好的生活。



:D

2010-12-24

《黑店》20

               《黑店》20





  我還沒來得及過去把小月拉開,阿沛就拉著我衝到小月那邊,一手把小月

軟倒的身體扛起來,快速的往門外跑,我一手被阿沛拉著,一手摀著額頭的傷

口,小希跟貓咪就在外面車上,小希跟貓咪開了車門叫我們趕緊上車,阿沛七

手八腳的把小月丟上車子,我見後面他們又追上來,把門關上以後就叫他們趕

緊開車離開。





  我轉過去擋下他們,阿沛擋下他們想追上的人,我們兩個又繼續在外面

打,這下好玩了,外面攻擊用的物品更多,其中一個人拿出一把短刀,我見那

亮晃晃的刀子嚇了一跳,我跟阿沛手上都沒武器,這樣打肯定吃虧啊!





  不過阿沛除了剛開始挨那一拳以外,接下來幾乎都不太被打到,果然有練

有差啊…而且我真的覺得,他練的這麼威猛,在加上揉麵團的力道,那一拳打

下去應該不傷也殘。





  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人越來越多,我雖然在旅行的那一年裡被小希的手

呼來呼去也算練就了一身耐打的皮肉,但他們什麼東西都拿出來打,我覺得全

身都痛到不行。





  我還能這樣胡思亂想我也算滿厲害的了,阿沛最後也漸漸無力,我們只剩

下本能護著頭,但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總之所有沒到場的全都到了,那位

在小月口中失蹤很久很久的Leo忽然騎著車停在黑店,見到這種狀況幹了一聲

也衝進來,他後面也停了幾輛機車,見狀通通跟上來打。





  幾個人把我拖出戰圈外,阿沛也被拉到旁邊,我全身疼痛的連話都說不出

來,沒多久,真的沒多久,那群混蛋就被打跑了,我跟阿沛攤坐在黑店外,我

無力的看看周圍,能砸的都砸光了,黑店裡的地板還沾染著些微的血跡。





  而最讓我擔心的,是小月的狀況。





  「小月跟貓咪呢?」Leo走進店裡又走出來,問阿沛。





  阿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Leo轉過來問我,我齜牙咧嘴的坐好身子,口

齒不清的說:「我叫小希載他們離開了,小月被椅子砸到,不知道狀況怎

樣。」





  「你說什麼?小月被椅子砸到?幹!誰砸的?」





  「我不知道,那時候狀況很混亂。」





  Leo站起來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打了又掛,掛了又打,我根本不知道他

到底打電話給誰,我勉強的站起來,覺得頭有點暈,阿沛趕緊站起來扶著我。





  「先去醫院一趟。」阿沛說。





  Leo停下撥手機的動作,我翻找了口袋,找出那隻幾乎被打爛的手機,勉

強的撥給小希,小希接起來,說在附近的醫院,念了一串地址,我跟他們說,

就載著我跟阿沛到那邊去。





  小希在醫院門口等著我們,我跟阿沛先在急診室做傷口急救處理,阿沛還

好好的沒什麼大礙,倒是手臂被持刀的人劃了一道傷口,慶幸不深,不需要

縫,大略包紮好以後就沒事,倒是我的額頭還有一些玻璃碎片,處理過程痛到

我躺在那裡抽搐。





  阿沛走過來看見我的狀況,搖搖頭,拍拍我的肩膀,就坐在我旁邊休息。





  Leo從到了醫院以後就詢問小月的狀況,直衝到小月的病房去,我到現在

還不知道小月的狀況是怎樣,不過看小月那眼神跟衝勁,那一砸下來,真不是

一個女孩子所能承受的。





  「小希?」阿沛忽然抬頭,我想轉頭看,但醫師還在我的傷口上亂來,我

根本不敢亂動。





  「他還好嗎?」小希問。





  「還好,就額頭有到傷口很大,現在正在處理…對了!小月呢?」





  「住院觀察中。醫生說那椅子大多都砸到背部,但腦袋也有撞擊,可能有

輕微的腦震盪,而背部有多處嚴重的挫傷…」小希的聲音在顫抖,又接著說:

「手腳有一部分有脫臼與骨折,還好並不嚴重…」





  「唉,小月看起來明明就挺好的,怎麼個性這麼衝?」我輕嘆口氣。





  「是我不好…我應該拉住小月別讓他…我……」小希摀著臉哭了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這陣子以來,小月也承擔了不少事情,遇到這種火爆的

畫面,心裡面一股氣可能全衝出來了,他看起來柔弱,沒想到招招都是要害,

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阿沛說完還嘖嘖了幾聲。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我無奈的說。





  「對了!那小月是清醒的嗎?」阿沛說





  「還在昏迷。」小希說。





  「那Leo呢?」我追問。





  「Leo為什麼會出現?還有那群人到底是誰?」小希也不解。





  「Leo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那群人的來頭我也不是很清

楚,但我知道這陣子那條街不太安穩,有傳出幾間店被砸,但沒有人敢報警也

沒人敢動他們。沒想到會砸到我們店裡,而且還挑在今天小月情緒最不穩的時

候…」阿沛靜下來說。





  「Leo現在…啊!痛!!!」醫生拿著麻醉針往傷口打下去,痛的我齜牙

咧嘴。





  「Leo現在在小月的病房,我知道現在不是問他為什麼失蹤的時候,所以

就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了。」小希說。





  打了麻醉針以後終於減輕了痛覺,我放鬆了很多,醫生手腳很快的縫完傷

口並且敷藥,我站起來走動一下,其他傷口大概就只有瘀青,但全身肌肉都很

痛,那群人下手打人真的毫不留情。





  小月是女孩子,應該會出手溫柔點吧?但聽阿沛說他處處是殺招,可能對

方被激怒起來,要溫柔也溫柔不了…





  只能說,小月是命大,在這場爭鬥裡竟然只是這樣而已,但我依然不明

白,小月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下場打人的?那憤怒絕望的眼神像針一樣刺

人,像是殺紅眼了,就不分敵我的進入狂亂狀態。





  「欸?對了!貓咪呢?」我這才想起來還有貓咪的存在。





  「貓咪把我從後門拖出去,就叫我趕緊開車到前面門口接你們,沒想到才

剛停到門口,就看見小月被砸到的畫面,貓咪眼淚當場就掉下來,到了醫院以

後一語不發,一路陪著小月到底,直到Leo來了,貓咪才去報警做筆錄。」小

希說。





  「報警有用嗎?」我忍不住質疑。





  「我不知道…」小希低下頭,聲若蚊吶。





  阿沛揮了揮沒纏繃帶的手,接著說:「我看我還能動,這幾天恐怕他們還

會去找碴,黑店店門要先鎖,先關個幾天,等我查出事情源頭再說,我們就從

後門進去整理,鎖起來以後是不會看見黑店店內的狀況的,從外面也打不開。

至於被砸壞的桌椅與杯子…我看,可能要重新再買過了。這件事情等小月好一

點再說,畢竟店內大部分的裝潢與用品都是貓咪與小月負責的。」





  「醫生有說小月什麼時候會清醒嗎?」我聽了,轉頭問小希。





  「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只是…要不要醒來,要看小月自己了。」小希說。





  「唉。崩潰以後的小月到底會怎樣,我真的沒個底…」我說。





  阿沛只是靜靜的,靜靜的低著頭,像是沉思。





  「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小月的狀況。」阿沛抬起頭,看著我跟小希說。





  「好。」





  我挪動一下身體,肌肉用力時拉扯到傷處,我痛得整張臉都糾結在一起,

小希擔憂的皺眉扶著我,我只能一跛一跛的移動,阿沛除了手上的傷以外,其

他地方只有瘀青,走起路來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阿沛。」我說。





  「嗯?」





  「我覺得我該找一天跟你練練功夫了…」





  「什麼?」阿沛聽不清楚,停下來轉過頭問我。





  「不不不…沒事…」我趕緊搖頭。





  阿沛一路走在前面,找到了小月的病房號碼,就走進去探看,我被小希扶

著,全身都痛,但當我看見小月身上跟四肢都包了繃帶,還昏迷躺在床上時,

我的痛,似乎已經不算什麼了。





  心電圖還諷刺的規律跳動,小月熟睡的臉像是不曾被這世界污染過,彷彿

我看見的那雙憤怒眼神從來就不屬於他。





  Leo坐在小月床邊,就只是看著他,楞楞地看著他,我不知道Leo現在的

感受是什麼,但要是換成我,回來了黑店發現店被砸了、自己想見的人還受傷

躺在醫院裡,什麼時候會醒來甚至還是個未知數,我想,除了憤怒、自責以

外,還有更多更多難以形容的遺憾。





  Leo現在宛如沈默的王者,臉上看不出情緒,卻可以從他閃爍的眼神看出

來,他很痛苦,至少,現在很痛苦。那是很沈痛的眼神。





  「Leo,我有話跟你說。」阿沛忽然開口。





  Leo轉頭說好,就跟著阿沛走出病房外。我想我應該猜得到阿沛要跟他說

什麼。





  但是一聲巨響,卻讓我跟小希再次傻了眼。





  阿沛很實在的,給了Leo一拳。







                              -待續-

《黑店》19

               《黑店》19





  我才正在疑惑小月怎麼不在時,小月匆匆忙忙的從黑店門外衝進來,邊跑

還邊喊著:「啊!幹!我遲到了啦!!!!!」臉上驚慌,頭髮連綁都沒綁,

亂七八糟的,身上還穿著居家服,手上抓著制服跟鑰匙,叮叮噹噹的衝進員工

室,這時候我才看見她那一大把的鑰匙。





  貓咪看見我疑惑的臉色,就主動過來解答。





  「你很疑惑那是鑰匙還是吊飾對吧?」





  貓咪講話還是這樣一針見血啊!





  「嗯。」





  「我也常在笑他,鑰匙就鑰匙,裝一大把的吊飾幹嘛?你知道他回我什麼

嗎?」





  「什麼?」





  「他說,這樣要找鑰匙比較好找啊!」貓咪說完又接著吐一句:「但是連

他的手機也掛一堆吊飾,每次找鑰匙的時候,抓起來的永遠都是手機!搞不懂

他在想什麼。」貓咪聳聳肩、攤攤手,轉頭窩進去廚房裡。





  我笑了笑。小月大概就是這模樣吧!一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變。





  阿沛在比賽結束以後終於收起他那科科的笑臉,跟貓咪窩在裡面烤麵包,

還有把比賽剩下的一些蛋糕拿出來分給其他人,小月這時候「碰」的一聲,從

員工室裡竄出來,身上換好了制服與鞋子,他依然像我剛認識他時的模樣,不

自覺的,我握緊了小希的手。





  「嗯?」小希輕聲的回應。





  我轉過去看著小希,微微笑著。





  時間趨近夜晚,黑店裡走了一些人,又來了一些人,很久沒見到的裴裴跟

他朋友邊聊天邊走進黑店,小月輕哼著音樂在吧台晃來晃去,貓咪很專心的研

究新的特調,阿沛在十分鐘前就離開黑店,不知道去哪,我沒問。





  「小月!」裴裴舉高手對著吧台的小月打招呼。





  「欸?裴裴?你怎麼來了?」小月臉色寫著驚喜。





  「很久沒來啊!我帶我朋友過來品嚐一下你們的手藝。」裴裴笑著說。





  「真的喔?哇!你人真好,還知道要推廣,發張好人卡給你啦!」小月彎

身做遞出物品的模樣。





  「不用了吼,我好人卡已經成箱,不缺你一張。」





  「哈哈…快請你朋友坐啊!」小月對著吧台旁的椅子指指手勢,就問裴裴

朋友:「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啊!對了!如果想吃麵包,要到後面的麵包區

挑喔,拿過來這裡,看你要不要切,我們可以幫你切好給你,比較方便你食

用。」小月批哩趴啦的就講了一大串。





  「不用介紹了啦!這些我都跟他說過了。」裴裴揮揮手。





  那男人看起來年紀莫約28、29左右,他靦腆的笑了笑,說:「我覺得你

們的店很特別,其實我是雜誌記者,想要採訪一下你們這間店,因為你們的制

度真的很特殊,而且…」他環顧一下四周,接著說:「而且環境真的很棒!所

以想讓更多人知道這間店。不知道誰是負責人?」





  小月的臉色五味雜陳,像是開心又像是生氣,我讀不出那情緒,我轉頭看

著小希,小希臉色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我壓低聲音問小希。





  「我希望那位記者趕快滾。」小希說。





  「為什麼?」我很驚訝!





  「你知道小月跟Leo的事情嗎?」小希轉過來看著我。





  「什麼事?我今天剛到黑店,哪知道什麼事?」





  「Leo不知道跑哪去了,小月找不到他,也找好一段時間了,他像是失蹤

了一樣,所以小月不只一次想要找報社或是雜誌記者來採訪,希望Leo可以看

見報導,回來黑店看看。」小希說。





  「什麼?真的?欸?不對啊,你怎麼會知道?」我疑惑。





  「因為小月都會寄Mail跟我聊啊。」小希理所當然的說。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我怪叫。





  小希這時候瞇起眼睛盯著我說:「女人的悄悄話你也想聽?先把你那根剪

掉再說吧你!」小希一臉殺氣。





  「好好好!我投降,那所以咧?」





  「小月他本身就不希望黑店有太大的曝光,這點貓咪與阿沛都很認同,他

們覺得美味不需要靠報導,所以小月當初提出那個念頭時,被貓咪與阿沛砲轟

了好幾天,這才打消念頭。」





  「也難怪。」我摸著下巴。





  雖然以阿沛身為麵包蛋糕師父的角度來說,能有更多顧客上門固然是好

事,但是留下懂得麵包與蛋糕傳達真正意義的顧客卻很難,與其賣給那些不懂

的甜點真義的顧客,不如賣給那些甜點知心。





  我繼續看著小月的反應,貓咪聽了臉色也不太好看。





  小月看著裴裴,又看了看貓咪,倒了兩杯水就領記者走到角落坐著,貓咪

眼神銳利的看著他們兩個的動作,小希卻忽然站起來,走到小月那邊去。





  完了!小希一旦有這種表現,就表示倒楣的不是小月就是那位記者。我趕

緊上前去阻止。





  「小希你冷靜點!」我拉住小希的手。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小希甩開我的手轉過頭說。





  我知道小希盡力壓低音量,但還是引起了注目。





  「這間店,一直以來都是小月的夢想也是大家的夢想,現在小月竟然要為

了感情出賣掉自己的夢想,我作為他的朋友,我不可能不阻止!這是會讓人後

悔的你知道嗎?」小希激動的說著,眼睛也慢慢起霧。





  「小希…」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阿沛提著兩袋原物料回來,還哼著沒聽過的小調,看見小月坐在那

邊跟一個男人談事情,看看貓咪跟小希的臉色又不太對勁,他驚覺到事情好像

不太對。





  「怎麼回事?」阿沛走過來問我。





  小希轉過頭去,什麼也沒說。





  「那位是記者,小月正在跟他談。」我簡短的說。





  阿沛一聽臉色沉下來,看起來非常像社會版頭條裡的大哥,我不禁被嚇

到,畢竟平常阿沛練身體本就孔武有力,我忽然擔心小月接下來的遭遇…





  阿沛把原物料提進原料是放好,又繼續走出來,貓咪見狀跟在阿沛身後走

到小月那裏,阿沛對貓咪使了個眼色,就把小月架起來,丟到員工室裡面,然

後從外面反鎖。





  喀!





  那鎖起來的聲音讓小月開始驚慌,拍著門叫貓咪放他出去。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再跟我說。」貓咪冷冷的說完就離開。





  小月聽了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隔著門板,我不知道小月目前的狀況是什

麼,我很擔心,但是又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雖然過於激進,但對小月這種已

經呈現無腦狀態的人來說,應該是比較有用的。





  阿沛走過去,換他坐下來談,但是音量壓的更低,貓咪又把音樂聲開大,

我聽不見到底說了什麼,我轉過頭想找小希,結果小希不見了!





  「小希!」我喊著。





  我看了一眼貓咪,貓咪對我使了使眼色,示意小希跟小月在員工室裡。





  完蛋了!小希剛剛那股氣還沒消散,恐怕小月在裡面會跟他打起來,我趕

緊走過去要開鎖,卻發現…這鎖我根本從來就沒看過!!!





  「貓咪,這鎖到底怎麼開啊?」我用力拉著鎖。





  「你要幹嘛?」





  「小希跟小月在裡面一定會鬧出人命啦!」我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不會啦。」貓咪老神在在。





  「你沒看到剛剛小希的眼神,發出火來像是要殺了小月一樣,拜託你快開

鎖!」





  我才說完,就聽見很清脆響亮的聲音從員工室裡傳出來。





  啪!





  一個巴掌的聲音。





  「幹!」貓咪驚恐的怒罵一聲。





  貓咪驚覺到事情不對,趕緊開了鎖,門一打開,就看見小希雙手握拳站在

小月面前,小月斜著頭,沒有綁的頭髮蓋住了他的表情。





  我趕緊上前拉開小希。





  貓咪走到小月旁邊,查看他的狀況,小月沉默很久很久,整間員工室彷彿

只剩下空氣在流動,這時候外面一陣騷動,貓咪趕緊衝到外面去,很多客人都

慢慢離去,門外走進來幾個像是流氓地痞的人,叼著煙的、咬著檳榔的,就這

樣走進來,大搖大擺,不少客人見了都趕緊把東西收一收就離開。





  「今天到底是怎樣啦!」貓咪臉色益發難看。





  還在一旁談的阿沛見狀,就先請裴裴跟那位記者離去,那位記者臨走前還

拍了一張照片,我看了忍不住火大,只能隱忍著不發作。





  「請問有什麼事?」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





  「請問有什麼事?」





  那位帶頭說話的人,一拳就往阿沛身上打下去,阿沛反應不及,硬生生的

接了一拳。





  「幹!老子問你負責人是誰,叫他滾出來!」





  阿沛低下頭咬著牙,什麼話也沒說。





  這情況我到底該不該先報警啊?





  我還在思考到底該不該報警的時候,小月猛然的從員工室裡衝出來,衝到

那位帶頭的人面前,就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那聲音響亮到在整間黑店迴響著,我看到以後魂都飛了,小希、貓咪、阿

沛跟我,趕緊衝過去把小月護到身後,那位帶頭的老大後面幾位小弟看到老大

被打,拿起東西就開始砸,阿沛顧不了這麼多,就上去開始打人,畫面瞬間變

得混亂,我眼前閃過了幾樣東西,隱約看見小月的身影也在亂鬥裡,我心裡一

驚,四處尋找小希跟貓咪的身影。





  貓咪拉著小希趕緊從後門離開,小希還拼命喊著,我耳邊響起玻璃碎掉的

聲音,腦袋一陣疼,一個溫暖的熱流從我左邊額頭慢慢滑落,我摸了摸,是鮮

紅的血液,阿沛衝過來幫我擋掉下一波攻擊,我從縫隙看見小月後面有個人拿

起椅子,我趕緊大喊。





  「小月!後面!」小月眼神往我這裡看過來,那眼神是極度憤怒的,我第

一次見到這種眼神,但也是最後一次。





  那椅子,硬生生的,砸在小月身上。







                              -待續-

《黑店》18

              《黑店》18





  【一年後,黑店。】





  貓咪跟阿沛在店裡喧鬧著,店裡又舉辦了活動,這次竟然破天荒的舉行蛋

糕吃到飽之大胃王比賽!





  只見一群人有男有女,穿著黑色的短袖上衣,胸口別著參賽號碼,周圍幾

個黑店的老顧客就幫忙一碟一碟的送上蛋糕,阿沛臉上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

貓咪拿著計時器在座位前走來走去,儼然一副監考老師的模樣。





  有幾個人桌上大概放了四盤五盤的盤子,就往後攤在椅子上,直呼:我不

行了!我不行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逼近,噹!很大的鈴響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貓咪拿起手

上的大聲公說:「時間到囉!欸!不准再吃,再吃就算你棄權!喜歡吃的話歡

迎常來黑店品嚐阿沛的好手藝,但不要再比賽上偷吃啊。」





  貓咪一如往常,不管舉辦什麼活動,他總有辦法置入性行銷一下。





  黑店裡,一些「常置型顧客」也窩在吧台邊看著好戲,湊湊熱鬧,什麼是

「常置性顧客」?根據小月的說法是,那些常常都在黑店裡報到的客人以及跟

黑店已經熟到不行的客人,都稱為「常置型顧客」,而「常置型顧客」又可被

分為兩種:一種叫做「固定班底」,一種叫做「友情班底」。





  什麼是「固定班底」?又什麼叫做「友情班底」?





  其實很好分辨的,「友情班底」就是本來就跟貓咪、阿沛、小月三個都算

熟的朋友,而且又會為黑店帶一些新顧客的人,都通稱為「友情班底」,這類

人有種特性,就是一進黑店,第一個動作就是往吧台移動,看誰在吧台,就跟

誰打招呼,然後坐下來,隨口胡謅了一杯創意飲品的名稱,就盯著貓咪如死灰

的臉色做單。





  而「固定班底」則不太相同,「固定班底」常常是帶著書、或是筆電、或

是一本筆記本,這類人看似安靜不說話,但其實參與活動時那種狂熱的精神可

比舞台上的Rocker!這類人的特性是,走進黑店以後就各自尋找座位,放下

手上的東西就到吧台點一杯他們各自常喝的飲品或麵包餐點,接著就窩回自己

的位置上,開始眼神發光的研究眼前的東西。





  沒有人能知道他們到底在研究什麼,只知道這些人談事情時非常有自己的

想法,可以說的上是「黑杆仔裝醬油」,讓人看不出來的那種。





  活動結束,貓咪開始清點每人桌上的盤子,累積數量最高者勝利,貓咪一

路清點一路走,走到一個位置時,眼睛忽然放大盯著眼前的盤子。





  「一、二、三、四、五………九、十、十一、十二…」貓咪不敢置信,又

重新算了好幾次。





  我很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我站起來走到附近一看,座位上的女孩子

很瘦很瘦,而且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就是小小一個,皮膚白皙,眼睛很大且水亮

動人,小小的一張櫻桃嘴,嘴角還沾著一點剛剛吃蛋糕時留下的巧克力,眼睫

毛很長,看起來只上淡妝,但眼睫毛卻像是刷過睫毛膏一樣又捲又長,那女孩

子張大無辜的雙眼看著貓咪清點盤子,貓咪還在震驚的狀態裡。





  「所以,冠…冠軍是…」貓咪吞了一口口水接著說:「是七號選手!」





  那女孩子站起來,自信滿滿的對著大家點頭鞠躬,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貓咪接著說:「最高盤數,十二盤!我們恭喜七號選手,可獲得黑店一年的白

金尊榮VIP會員資格!」





  全場再度鼓掌,我看著那女孩出了神,那眼神像是會勾人一般,我傻了很

久。





  這時候小希毫不客氣的從我頭上用力打下去。





  「幹!好痛!你幹嘛…啊…小希…」轉過頭才正要罵人,小希站在那邊,

直盯著我看,我態度瞬間軟化。





  我是俗辣沒錯,但是在我最愛的小希面前,我不在乎我是俗辣。





  「你剛罵我???」小希雙手在胸前交叉,一雙眼睛怒瞪著我。





  「啊?沒有沒有!哪有這回事!阿哈哈哈哈……」我乾笑著。





  「你看的很入迷嘛!要不要我幫你要個電話啊?」小希笑著說,但我怎麼

覺得這笑容隱含著殺氣…?





  「小希,不用了!真的!我有你就夠啦。」我趕緊投降,把小希擁入懷

裡,親了他一下,小希才沒生氣。





  活動進行到最後一部分,大家自動自發的幫忙把場地整理到原來的模樣,

店裡又開始播放起音樂,回復到原來那個溫暖寧靜的黑店。





  我跟小希相視而笑。







  一年前,我帶著悲傷離開台灣,馬不停蹄的飛到義大利威尼斯,站在聖馬

可廣場,拍下聖馬可教堂,走過公爵府、金屋、雷佐尼可宮,最後我乘著貢多

拉從嘆息橋底下經過。





  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小希從大背包裡拿起在威尼斯買的豪華手工面具準

備帶上,小希乘著貢多拉,與我擦身而過。





  我猛地站起來,船身受力不均勻的搖晃了好幾下,船夫憤而怒罵,我趕緊

乖乖坐下猛賠不是,也想辦法溝通,央求船夫追上小希那艘貢多拉,經過好久

的比手畫腳,船夫終於明白了我的苦衷,毅然決然地就「趴頭」去追小希,我

感激不盡,這時候若是又錯過小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到小希了,我

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個能把握地機會。





  心裡面再多的疑惑,都等我見到小希以後再說吧!





  但天不從人願,我只拍下了小希拿面具時的側臉,而在幾輛貢多拉跟我們

擦身而過以後,小希不見了。





  我轉過頭感謝船夫願意這麼挺我,給了費用以後,我就提起相機,從岸上

慢慢找,船夫在我離開前告訴我一個小故事,他說,在威尼斯有一個很淒美的

傳說,若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情侶在剛剛經過的嘆息橋下乘著貢多拉接吻,就能

獲得長久的愛。





  「希望你能找回你的真愛,願上帝祝福你!」船夫這麼說。





  我看著船夫點點頭,船夫擺動槳,就離開了,我看著船夫的背影,心裡是

五味雜陳。我提起手中的相機看著那張照片,唯一的側臉,忍不住感到一陣悲

傷。





  我總是讓機會跟我擦身而過,為什麼我拼命的急起直追,我還是追不上小

希在前方的身影?





  我轉身離開,一路上東拍西拍著,我正專注的看著一間店裡擺設的櫥窗面

具,腦袋裡想著小希手上拿的那個面具,忽然一個倒影出現在店面櫥窗玻璃

上,我沒多加注意,也許是遊客或居民,正當我準備離開時,玻璃上倒映的面

具卻吸引了我的目光,我順著倒影往上看,小希那張白皙清麗的臉看著面具皺

眉,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掙扎。





  我猛地一轉頭,差點扭到脖子,手上的相機因為驚嚇被放開,掛在脖子上

的帶子也一震,我趕緊摸摸頭,還好,脖子沒斷。





  小希也發現了我,眼睛睜地老大,拿面具的手指著我,另一手掩著因驚訝

而張大的嘴,幾秒鐘後,我拿起相機拍下還像木頭人般的小希,小希趕緊放下

手驚訝的問著:「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問題真的打倒我了。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是個好問題!總不能要我說,因為我知道你要結婚

了,所以想來拍結婚禮物給你,結果沒想到你也在這裡,結婚禮物拍不成反而

變成新歡與舊愛的抉擇大考驗?





  我要是這麼說一定會被小希打死。





  「我……」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決定先發制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





  「我來旅行啊!」小希理所當然的說。





  「旅行?你不是來準備婚禮嗎?」





  「婚禮?誰跟你說我要結婚了?」





  「小月啊!」我才脫口而出的說完,腦袋裡就浮現了小月騙到我以後,那

轉過身科科笑的表情。





  幹!又被陰了!小月演技真他媽的越來越高超。





  而果不其然的,小希聽完以後瘋狂、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你可以不用笑成這樣的…」我尷尬的想拍拍小希。





  「我…我第一…第一次…哈哈哈哈哈…遇到…被小月騙得…哈哈哈哈…咳

咳…哈哈哈哈哈哈…」小希笑不成聲,一句話斷斷續續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只能黯然的說。





  好不容易等小希笑完了,我們在威尼斯的一間咖啡廳坐下來聊天,這才知

道,小希根本不是來準備什麼婚禮,他是來旅行的,為了沈澱在這麼久以後又

遇見我的心情,他想知道,究竟什麼才是他要的。





  我只能苦笑。從小希出現以後,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從沒有一刻懷疑

過。





  接下來的旅程都因為誤會被解開而變得愉悅甜蜜,我們用了一年的時間在

外面旅遊,看似很長的時間,但其實很短很短。





  而今天,是我們回台灣以後,第一天到黑店。





                              -待續-

2010-12-19

謝謝你

深夜,你在我身旁呼呼大睡著,抱著棉被的你像個小孩,

我不厭其煩的替你蓋好被子,就怕你著涼。



前些日子,因為工作你不小心扭傷了腳,

之後走路總是一跛一跛的,貼了兩天的藥膏還是沒好,

我吵著要你去跌打館治療,你說你有很可怕的回憶所以不想去,

我問你是怎麼回事?

你說:以前打籃球扭傷去看病,沒想到一扭包了兩個月,我就怕了。



我忍不住的竊笑著。



你真的像個孩子,明明很怕痛,卻接受我把你咬到瘀青的痛楚。

你溫柔的告訴我:因為我知道你需要發洩…



喜歡跟愛的界線其實沒這麼模糊,

我在《流轉之年》裡,藤井樹寫說:

「當他不再愛你的時候,就只剩下喜歡了。」



我終於喝完了你晚餐時買給我的果汁,

然後,胃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溫暖的抱著棉被睡的很熟,

我輕輕的吻你,你依然給了我一個笑容。



那是愛的重量嗎?

我不禁如此猜測。



靜說,他看完我寫的網誌以後對你有些改觀,

我莫名的感到愉悅,至少不再讓你有機會對我說,

我老是說你壞的部份。



晚上倒垃圾時,你提著兩袋垃圾在我後面慢慢走,

我停下來等你,丟完垃圾就攙扶著你慢慢走回房間,

一起看公視演出的《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

你也陪我一起看。



這種感覺讓我很快樂,能有個人陪我一起因為劇情起伏而大笑,

陪我因為劇情而驚訝,陪我哭,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以往我總是看我的,你也總是看你的,

以為這樣才是最自由不設限的。



當然不設限、當然自由,

但是卻少了一種分享的感受。



你的睡姿總是歪七扭八的,

這時候慶幸著兩張加大的單人床有多好用。



我喜歡你在早上時總替著還酣睡的我蓋上棉被,

也喜歡你在快清醒的時候給我的擁抱,

喜歡你坐在床邊輕聲的問我:早餐想吃什麼?

而我也總會在半夢半醒之間胡謅了幾個菜單,

你偶爾皺眉,偶爾點頭,偶爾拆招我給你的刁難。



事實上,我最想吃的,還是你親手做的法國土司。



我去蘋果聚,你並沒有多加阻攔,

這一趟我玩得很輕鬆也很放心,

拍了幾張照片與你分享,跟你說著在現場發生的所有事情,

你專注的聽著,為我的笑而笑,

我說我拿了很多東西,有書籤、貼紙、折價券、邊條,

你也總是靜靜的聽,偶爾還對我笑了笑。



但我不喜歡你沒自信的模樣。



我接受你很有自信的說你會是最好的,

我接受你霸道的說我是你的女人,

我接受你載我出去時,處處保護我又替我背包包的體貼,

那天我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你的背影,

我才明白,你也是一個強壯的男人…



是什麼讓一個強壯的男人如此卑躬屈膝的愛著?



我很愛問你:你為什麼能這樣對我?

你也總是淡淡的對我說:因為值得。



為什麼值得呢?

你也只說,我很好…



我依然不明白,原來最沒自信的人一直都是我,

但在感情裡面,因為有你這麼認真這麼努力著,

我才慢慢發現原來我有價值。



我笑著說:我的價值,是你給的。

你趕緊搖頭說:不!價值永遠都是你自己的,不是別人給的。



但我想你不懂。

因為你才讓我看見我可以擁有,

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看得見,

所以我並沒有說錯唷!



我的價值,是你給的。



不管我受了多少挫折,永遠都是你那一句:

「只有你的文字最能震撼我,你還不明白嗎?」讓我恢復信心。



所以我想說,就算最後只剩你一個人想看我寫的廢話,

我也要為你繼續唬爛下去,就算要唬爛一千年一萬年都沒關係。



而最讓我感動的是,你對我說,我是天使,

如此溫柔且善良的來到這世上,而你發現了,緊緊抓住我。

你說,你最驕傲的事情,就是這麼堅持的愛著我。



有一天睡前,我翻看著簡訊記錄,

你寫的一字一句,竟然讓我莫名的掉眼淚,

很多無以名狀的感動就這樣一股腦的湧進我的身體裡…



親愛的,謝謝你。



不論什麼,我都想跟你說,謝謝。

請你一定要接受,好嗎?

2010-12-14

好轉

終於逐漸好轉,從我搬家以後。



有一度認為自己也許該割捨掉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去完成、去配合。



但謝謝阿雙願意為我犧牲,我知道決定的那一刻,

我把話說的很絕,但阿雙還是忍著痛為我加油,

甚至告訴我,他會為我打理好所有,

只要我努力去做,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我很感動。



一路走來跌跌撞撞,心裡面有個小角落被佔據,

裡面滿滿的都是愛恨交織的情感,

但我知道,強求不來的,始終都不會是我的。



我在學著放手了。



那情感像針,越是抓緊,越是刺痛自己。



我並沒有辦法這麼清楚的切割開來,也許我還年輕吧!

偏執的相信愛是一種專注,該只給一個人,

不愛時的絕決、熱愛時的甜膩,這是很清楚的。



只是當清楚遇上朦朧,只會產生許多誤解。



控制自己是很簡單且容易的,只要咬著牙忍過就行,

牙痛都能忍過了,忍出了一身冷汗也安然無恙,

偶爾的寂寞,又算得上什麼呢?



幾根煙以後,通通消失無蹤。



說是這樣說,只是我需要多長的時間搞定自己,我也沒個準,

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不去想,

我只要專注著完成我的目標:寫完黑店、考上插大。



對自己自私一些,感情本就是緣份,老媽說:

「腦袋裡的東西永遠會是自己的,但別人卻不會永遠屬於你。」



為自己努力、為自己規劃未來,

一切就會更好,不論是否一個人,也不重要了。

2010-12-07

《黑店》17

             《黑店》17





  事情有了一個急轉直下的狀況,那句話真的嚇傻了我。





  我拼命懷疑小月只是開開玩笑,但他眼神裡的黯淡卻很真實,逼的我連一

句追問都問不出口。





  小希要去準備婚禮?國外?跟誰?什麼時候決定的?確切時間呢?對方家

世好嗎?愛小希嗎?知道小希受過的傷痛嗎?





  這些成堆的疑惑都堆積在我心裡面,我像是吞下了一根魚刺卻卡在喉嚨中

央,很刺痛,卻又沒辦法拿掉。





  如果小希可以從此過的幸福,那麼,我追不追問,似乎也失去任何意義

了,原來我的愛也只是自以為的愛,從來都沒考慮過小希的狀況。我拿起蘋

果,黯然的離開黑店。





  我踏出黑店,站在黑店門口往黑店看,外觀依然黑嘛嘛的,那串精靈似的

字體依然在黑色底上跳著舞,我想起我第一次在這裡遇見小月與貓咪,他們兩

個的笑聲是這樣的亮麗,還有阿沛那中年大叔樣,後來黑店舉辦的聯誼活動、

黑店裡的鬼故事…回憶像跑馬燈一樣跑遍了,第一次在黑店遇見小希的片段卻

硬生生的撞進來,我腦袋一陣疼。





  小希要結婚了。我要怎麼辦?





  我像是失去了精神目標的人,生活也逐漸的失去色彩,我想起那張超音波

照片,無法體會小希是抱著多痛的心情拿掉我們的小孩,離開我以後,小希也

過的很痛苦吧!





  我毅然決定離開。





  回到家中,我找出很久沒用的單眼相機,輕輕在上面撫摸,我啟動開關

鈕,畫面跳出幾年前剛認識小希時,為小希拍的幾張照片。





  那時候我想為自己的小說拍攝幾張照片,於是在網路上徵求幾位模特兒,

來應徵的都是我的讀者,小希是其中一個,我忘記我是怎麼決定讓他當我模特

兒的,只知道約出來拍過幾次以後,我們慢慢熟起來,對我的小說作品我們互

相討論,小希那時候說話直接有力,絲毫都不怕我這個作者會討厭被批評。





  「當一個作家怎能無法接受讀者對作品的批評呢?」





  那時候小希叉著腰,鼓著臉說話。





  一陣風微微吹來,他站在一片綠油油的田埂中,一身白色洋裝的他宛若仙

女,我拿起相機,直覺的拍下這張照片。





  小希總是用他的方式告訴我,他的處世方式,有時候我總愛笑著摸摸他的

頭,告訴他,世界沒這麼單純。





  但後來,我才知道,世界的確不單純,而在我們之間,單純過了頭的人一

直是我,小希因為太了解社會的殘酷,所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偽裝保護,連同我

的情緒壓力也概括承受。





  「小希,對不起…」我輕聲呢喃,輕撫著相機上小希的臉容。





  也許之後不會再遇見小希了吧。





  我立刻收拾好我的行李,想起之前看過一部電影,叫做型男飛行日誌,他

是時常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特聘解雇員,工作內容是企業聘請他們去解雇員工,

並進行心理調整與適應,他在電影裡面最常說的一句台詞是:「很多成功人士

與英雄都會經歷過這一關。」





  那時候我看聽到他講這句話,我在電視前笑到無力…啊!附帶一提,我是

租DVD回來看的。





  但劇情走到後面,他演講時說了一段話,讓我深思很久。





  【首先,請你準備一個大背包,然後,把你的所有生活所需用品放進去,

接著放進你的感情、家人、愛人、秘密、朋友、工作、爭執……你是不是覺得

背包很重很重,重到深深的勒近肩膀?最後,請你將背包放下,拿出生活該用

到的必備物品:錢。再放一把火燒了背包。幾個做的到?】





  聽演講的人一片默然,我也跟著沈默。





  我開始在想我要用多大的背包才裝的下這堆東西,我又要用什麼樣的態度

才能一把火燒毀這些東西。





  我做不到,但他說的很對,我決定讓這次的旅行輕便,就像那位男主角一

樣,生活簡便到只需要一只行李箱就能四處飛行。





  但這次我要帶著我的單眼去旅行,我開始回想小希曾經跟我說過他想去的

國家,我要去把那些國家的景點都拍下來,就算小希結婚,我至少還能製成一

本相簿送給小希當結婚禮物。





  我上網訂了機票,第一站就是很遙遠的、小希想去的:威尼斯。





  我好好的洗了個澡,好好的睡個覺,養足精神準備出發!





  但我做了個夢。





  醒來以後全身酸軟無力,我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憔悴不已,小希的事帶

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我竟然笑不出來。





  就要去旅行了,打起精神來吧!我這麼安慰自己。





  我提起行李、拿起攝影機,就搭車到機場去了,我在公車上面看著外面熟

悉的景色慢慢遠離,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旅行才不算浪費掉我的新台幣?





  這件事情著實讓我煩心。





  我拿出手機一下一下的按著,想像在兩百多人的電話簿裡,下一個就會看

見小希的電話,我專注的用念力希望事情會有所改變,然後忽然手機聲響了,

差點嚇掉我手中的手機。





  我趕緊撈回差點掉下去的手機,接起來,驚魂未定。





  「喂?」

  「喂?你幹嘛這麼喘?」是小月。

  「因為我剛剛才經歷過一場冒險,差點被野獸吃掉…」我喃喃自語的說。

  「阿?什麼野獸?你在玩遊戲?」小月聽起來是一頭霧水。

  「阿!!!沒有啦!沒有,真的沒有。你找我幹嘛?」

  「喔…因為你今天沒來黑店阿。我在想你跑去哪了。」

  「科科,你想我了吼。」我忍不住嘴砲了一下。

  「嗯,對阿。」小月毫無遲疑的肯定。





  這倒是嚇到我了。





  「欸,別開玩笑。還對咧。」我趕緊駁回。

  「是真的阿!少了個忠實客戶可以玩,說實在的,我挺無聊。」





  我就知道,這女人肯定沒這麼簡單。





  「好好好,我知道我是玩物,那請問你到底打給我幹嘛?」

  「我想問你要去哪?」

  「你問我這個幹嘛?」

  「你機車在你家,但我按你電鈴你不在,你去哪了?」

  「我要出…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

  「你管我怎麼知道,你要出什麼?話講一半的喔!」

  「我現在搭公車往機場的路上,我要去威尼斯。」

  「威尼斯????你被雷打到嗎?」

  「阿?」

  「那你多久回來?」

  「不知道。」

  「好。沒事了。掰掰。」





  喀!這女人講電話好像都不等別人說掰掰就掛掉的,我看著手機一頭霧水

莫名其妙,去威尼斯為什麼會被雷打到?去那裡很奇怪嗎?





  被小月這麼一鬧,反而讓剛剛起床時陰鬱的心情消散不少,這女人也挺逗

趣的,有時候跟他說說話,心情反而平靜很多。





  小港機場,就在眼前了。





  公車停好後,我拿起行李就下車,我站在機場外對著這棟建築物拍了張照

片。





  小希,就是從這裡,飛離我的身邊的…





  我不知道小希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小希,但我現在卻要從

小希離開我的地方,去拍攝幸福送給小希,想想,還真有那麼點諷刺的意味。





  我拉起行李走到櫃檯,領好機票與所有出國準備的護照簽證等等,我抬頭

看著機場內很大的電子看板,我有點迷惘。小希走的時候,是用什麼心情離開

的呢?去準備婚禮應該是很開心的吧!他身邊有人牽著他走嗎?他第一次出國

吧?有人陪著他,應該不會迷路。





  我不應該再想他,卻控制不了…





  「我們如果出國,一定要去威尼斯。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小希調皮的跳

到我床上,大喇喇的趴在我身上問我。



  「嗯…等我存夠錢。」我拿著遙控器對電視機亂轉。



  「吼!這什麼鬼答案阿!你現在沒錢喔?」



  「現在的錢要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阿。」



  「我要你帶我去威尼斯啦!」



  「好!我會帶你去。等我存夠錢。」



  小希倏然從我身上跳起來,窩到我的蘋果前劈哩啪啦的打字,我轉頭看他

一眼,不解他的行為。



  「你在幹嘛?」



  「我在找出國要準備的東西阿!還有機票費要多少、出去玩要多少、要住

哪等等,這些都是錢喔!我先幫你找好,這樣你就知道你該存多少了。」小希

轉過來看著我,甜茲茲的笑。



  「你為什麼這麼想去威尼斯?」我這麼問。



  小希手上忙碌的動作停了下來,沉默了好久,轉過頭緩緩的對我說:



  「因為,現在不去,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因為,現在不愛,以後,可能,就沒機會愛你了…」我低語。





  機場廣播的聲音催促我趕緊登機,我握緊了手中的票,離開台灣。







                             -待續-

2010-12-06

會更好

總要讓負面的想法都過去,太緊緊的抓著,會累到自己。



所以那幾篇文我會刪除。







最後,我才發現,當我已經無法替誰圓謊時,

就明白事情正在改變,不再替誰找藉口,

讓我感覺到什麼就是什麼。



也許,不會再有憐惜。



也許,一乾二淨。





也許,我會用最沉默最安靜的方式說再見,

卻能讓人痛的措手不及。







現在頭在痛了,晚安>"

2010-12-05

體驗

拿類單拍人像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也發現了我很多技術上的不足,

數位相機滿足不了的,更高一階就發現自己失敗的地方。



我是很想敗單眼啊,把持,目前沒預算,

但今天的攝影讓我有了全新的體驗,

原來攝影是這種模樣,原來網拍大概也是這種模樣,

雖然有人很尖銳的點出我們目前還辦不到的地方,

我依然覺得,這種經驗真的幾百年也很難碰到一次。



謝謝周先生還帶了GF1借我拍!

謝謝Ula正妹的鼎力配合,你真的很認真!



做商品建檔、編號、尺寸測量,

整理出一個場地拍攝…等等,

雖然我累炸了,但卻給了我無比的成就感,

很多東西必須從無到有,系統資料都要自己建立,

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



這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感受。

只有我,其他人都沒有喔!



但這麼累的下場是什麼?



就是我的膝蓋的痛又開始發作了,

這次兩腳還輪流痛是怎樣………



回到家把東西稍微分類整理一下,

頭一沾到枕頭,我就立刻睡著了,

我想我真的累壞了!



要搬家了,心情五味雜陳,

到底要開心還是要難過?我實在沒個底。



也許要笑吧!

我逃開了一個倍感壓力的環境、

逃的很遠很遠,遠到…連我都不知道路的地方。



但我不介意喔!

人生就是要有新的衝擊才能有新的靈感,

年底到了,我的月份到了,這個月份給我的考驗,

實在也真的多到讓我應接不暇。



還好還好,我還有辦法接招,只是情緒可能會失控而已,

今天拼命的搞笑,氣氛輕鬆很多,拍攝的過程也很愉快,

麻豆Ula很配合動作,雖然有一點點生疏,

但是真的很敬業,來回換了好幾套衣服也很認真的配合,

真的謝謝你!今天辛苦你了!



拍完以後的感想是什麼?

大概就是:「我絕對一定要擁有一架單眼。」

結束!

2010-11-29

Word

連我都不知道走了多遠



每一天都是一種新鮮



微風吹來了你的思念



我就深呼吸 填滿了心裡的空缺



輪迴在這之間轉了幾千遍



卻還能見到你的臉



想你時 點根菸 想像你就在我面前



貓咪瞇著眼 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這是個沒有寒風刺骨的冬天



只因你用手圍起大大的城牆



讓我進駐你的心裡面

2010-11-27

薑母鴨

薑母鴨,冬天時老爸的代稱。



今天回家過夜,感覺很爽,坐在愛波前敲著網誌寫記錄,

看見老爸竟然騎著野狼,我眼睛都放大好幾百倍了。



老爸騎野狼…猛然想起阿嬤以前也是騎檔車。



我家的人果然身上都流著一點狂野的血液,

莫名其妙的驕傲起來,很想學騎檔車,

雖然跟我的形象很不搭XD



回家就聞到陣陣的薑母鴨香飄來,

我看見老媽躺在椅子上,才知道老媽得了急性腸胃炎,

攤在那裡軟弱無力,晚餐不能跟我們一起吃薑母鴨,

只能喝白粥。



今天的感觸莫名的多,看了一些東西,

這才明白平淡的陪伴才是最能療傷的,

我開始會在乎、開始會擔心受怕,

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改變,連我都不懂。



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



我吃了很久,兩大碗吧!

跟老爸窩在電視機前面,對著一大鍋的薑母鴨嘰嘰喳喳的吃,

還嘰哩呱啦的討論一堆有的沒的,

老爸很得意的跟我說他考試通過,可以去受訓,

很驕傲的說他拿到工安證照,所以知道考試內容大概會是什麼。



我聽的眼睛張的大大的,

從小就很喜歡聽故事,尤其是別人發生的故事,

不論是什麼,我都很喜歡聽。



沒多久,老妹回來了,

催著藍小姐一定要吃,還蠱惑藍小姐把那鍋薑母鴨帶回去,

我頓時覺得我好像個壞人…



雖然藍小姐跟我說他第一次吃薑母鴨時我驚訝到眼球快掉下來。

(那時候還想說他是不是在騙我XD)



見到老妹第一個動作就是飛撲抱,而且很用力的抱著那種!

唉唷,可以抱到老妹的感覺好棒!抱著老媽的感覺也很棒!

然後寫到這裡忽然發現,我好像忘記抱老爸……



我看見老爸對著我的短袖短裙皺眉探問:

「你穿這樣?你不冷喔?」

心裡是暖暖的,我有多久沒聽見這句話了呢?

但還是不甘示弱的說:「你還不是一樣穿短袖!」



雙子座的老爸,跟阿雙同天出生,

他們有些地方還真的很雷同呢。XD



末了,老爸準備要騎車回家前,

還幫老媽把碗全都洗好了…



我直覺的說:「路上小心。」

老爸的笑容是驚訝又高興的,我卻開始反省自己。



我對這個家好像沒給過什麼?

一句簡單的問候卻能讓家人開心之至,

我有多久沒關心他們了?想想,就覺得難過。



這一趟回家發現了那個小小的、卑微的自己,

於是只好更用力的燃燒自己,至少讓大家都笑著,

在外面我給不了的,回到家,即使榨乾自己也要給。



我也是個戀家的孩子,只是太倔強,

硬要走出去闖的遍體鱗傷,才回到家裡安穩的療傷。



小時候總撇著嘴說,我不需要。我要一個人、我要獨立。

還認為戀家是很要不得的事,甚至於感到丟臉,

長大後才知道,這一點也不丟臉,有家能依賴是多值得驕傲的事情…



老爸今天還念了我一頓,說我怎麼沒留阿雙下來吃,

他說上次跟我通話時,我答應他會帶阿雙來吃,

怎麼這次沒有,車子開了就走了?

我囧著臉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有答應過你啊…



老爸自顧自的說:「就是以為你會帶他來吃才煮這麼多啊…」

我尷尬不已,我實在不記得有這回事。



這是小小插曲,總之最後那鍋薑母鴨被藍小姐載回家了…





ps.老爸,你煮的薑母鴨真的超好吃欸!湯頭好濃郁…

2010-11-23

這幾天

這幾天來我都在幹嘛?



我想我大概是那種需要大保養的車子,送進保養場以後發現問題很多,

可能要一個月或是兩個月以後才能領車的───那輛車子。



身體毛病一個一個的跳出來跟我打招呼,

處理的我措手不及,每個敗壞的器官都出招,應接不暇。



那怎麼辦?大概就是無限次的循環吃藥看病吃藥看病這樣,

還有拼命的吃、睡,徹徹底底的休養期。

小說進度呢?我想不少人也關心這個問題,

但我可以承諾的是,我會在跨年前把小說做個完結。



完結以後,接下來可能是邊念書邊休息,

想準備七八月份時的插大考。

(沒記錯應該都是這段時間在考才對。)



2011年的目標是什麼?

我想,是活出自己。



有人也承諾我說要是我考上成大,拼死拼活都會拼出我的學費XD



台大不可能,我也不想念台大,

我比較嚮往成大,而且這樣可以去當打特陳的新品試吃員XDDDDD

(這才是我的目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年真的讓我改變很多吧。

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都發生了,

每年初我下的標語,都應驗了,

我說要全心蛻變2010,

就真的像跳進滾燙的湖水裡脫胎換骨一樣,

又痛又難以形容,真高興我還懂得感謝。



這幾天大概就這樣吧!

希望今年也有綺貞陪我跨年,

這次我真的說什麼都一定要去看綺貞現場!

(如果高雄有的話啦…)

2010-11-18

《黑店》16

  我忽然覺得我跟Leo很像。





  我想起我原來也跟小希道歉過,就在大遠百天台的時候,那時候小希其實

跟我說了與小月一樣的話。





  「不要道歉。」小希說。





  我告訴自己不要聽清楚這句話,告訴自己那時候風聲蓋住了一切,因為這

句話狠狠的,像風一樣,刮傷了我。





  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才能說的讓我也能感受到小希心裡的痛楚?





  「你很自私。」我悶在吧台那裏,蘋果筆電早就收起來,貓咪調製特調,

攪拌棒與杯子敲出清脆的聲音,然後這樣對我說。





  「我很自私?」





  「你縱容自己給別人傷害,卻拒絕別人給你的傷口。」貓咪說。





  「可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小希。」我急著辯白。





  「男人最愛說的就是這句話。」貓咪放下杯子:「老是說我不想傷害你,

結果呢?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傷害對方,還覺得這理所當然,因為你只是作

你自己。」





  貓咪突如其來的怒氣讓我噤聲。





  貓咪不屑的瞪我一眼說:「哼!男人!」然後轉身就送特調去了。



  

  今天被同血緣的女人罵兩次,是怎樣?男人就男人阿!有這麼糟糕嗎?我

們本來就不是女人,什麼都不說,我們能懂什麼?





  我也忿忿不平。





  後來幾次清脆的風鈴聲又響起,莫名其妙的,忽然替小月渴望是Leo的身

影,我不明白為什麼女人好像只要愛了,就可以不顧一切的死心眼,偏偏變的

時候也像翻書一樣乾脆。





  因為愛而生存,也因為愛而死去。





  我腦袋是混沌不已。





  歡迎光臨跟謝謝光臨一次次的重複響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小月的

故事聽起來應該要有更多,卻簡單陳述的令人傷懷。





  「你的故事有一種謊言的力量。」





  我忽然想起小希這樣對我說過。





  那時候小希窩在我的蘋果筆電前,一頁一頁的翻閱我的故事,沉默了許

久,在打擊者終於揮出全壘打、全場歡聲雷動的時候,小希關掉了電視,看著

我,認真的對我說。





  「謊言的力量?」我不解。





  「或者說,你是一個用文字欺騙感情的人。」





  小希說的讓我一頭霧水。





  「我曾經聽朋友說過,有些人擁有文字的力量,這些人,一部分寫作、一

部分將這力量用來影響周圍的人,另外一部分的人則像你,用文字欺騙感

情。」





  小希異常認真的扣了我一頂大帽子,不戴都不行。





  「我也寫作啊!為什麼我會被歸類到用文字欺騙感情,而不是寫作?」我

抱頭叫屈。





  而小希只是甜甜的對我笑了一下。





  「有一天,你會懂的。」





  小希這麼說完,關上蘋果筆電,又膩到我身邊打開電視,陪我看棒球。





  阿沛跟小月與貓咪聚在吧台,那吵雜的聲音將我拉回黑店裡,他們嘰哩呱

啦的討論起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題。





  我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因為通常他們討論的話題都不是平常人會想去討

論的東西,之前曾經討論過自殺公寓、討論過生與死、討論過哪個地方的聖靈

又製造了什麼奇蹟。





  See!他們根本就是異世界的人。





  這次我認真的聽他們的對話,決定不插嘴。





  「其實我想過啊,如果真的有陰間,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在活著的時候就先

替自己燒幾份紙錢到陰間的戶頭,算是為自己儲蓄啊?」小月天真的說。





  「欸!對!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如果真的有,我也想替自己存個幾千幾百

萬,最好連房子也一起燒下去。」阿沛接著說。





  「我也想欸!但是如果真的有,我們要去哪裡開戶啊?陰間有銀行嗎?」

貓咪問。





  「應該有吧!不然我們燒紙錢他們都怎麼拿到的?」小月說。





  「說不定是現場燒完他們就直接帶走啊!」貓咪說。





  「我覺得應該是有陰間的銀行戶頭。你們想想,假設陰間與人間無異,只

差別在於居住的體不同,那既然都是人,應該也會有銀行、大樓、住宅、農

田、汽車等等現實中也看的見的東西,只是我們不知道在哪裡開戶而已。」阿

沛認真的回答。





  「那是不是真的也會有人找到方法在下面開戶啊?」貓咪問。





  「可能有吧!」阿沛聳聳肩,接著說:「只是不知道門路。說不定,我們

可以讓靈魂出竅,親自到陰間走一趟去開戶?」





  「讓靈魂出竅!!!!那如果回不來怎麼辦啊?」小月緊張的大叫。





  「一定有方法回來的啦!既然陽壽未盡,就算去陰間,閻羅王也不收你

啊!」阿沛回應。





  「那你們去就好了…」貓咪黯然的說。





  「你不想去嗎?」小月轉頭問。





  「你不覺得很恐怖嗎?下去看見一堆阿飄,可能斷頭斷腳、肚破腸流…誰

想去跟他們打交道啊!」貓咪越說越驚恐了。





  「唉唷。你不能這樣想啊!你下去以後也是靈體,照理來說你跟他們可是

同等級的欸!」小月試著說服貓咪。





  「而且說不定有化妝術啊!你看,銀行人員穿制服、警察也有他們自己的

制服,所以在陰間應該也會有同類型的幻化之類的,不致於這麼可怕吧!」阿

沛也加入行列。





  只見貓咪臉色越見陰沈,氣一吐,轉身就窩回廚房去。





  看來是時候該換我說說話了。



  

  「你們別嚇貓咪了啦!他最怕阿飄,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且,你們

難道沒想過,假設沒有陰間這種東西,人死後直接繼續投胎轉世,也許當植

物、也許當動物,不再是當人,根本沒有陰間可以停留居住的地方,那你們的

計畫也不能實現啊!」我說。





  「錯!」阿沛跟小月異口同聲的反駁我。





  「我相信一定有陰間,這樣就能繼續在陰間開間黑店!」小月志得意滿的

說。





  「我也相信一定有陰間,你一定不相信有阿飄對吧?」阿沛眼神突然銳利

的直刮著我,我被看的一陣心寒。





  「誰不相信啊!我相信啊!」我大聲反駁。





  「是嗎?」小月挑眉。



  

  我看著他們兩個,嘆氣搖頭。





  他們兩個見我沒搭話,就繼續討論起陰間到底能不能開戶的問題。





  我真的相信有阿飄。





  還記得我在念書的時候,新生入宿,剛搬進宿舍還是個小鬼頭,對這世界

上的一切都還有著期待,沒想到住進去第一個禮拜就發生靈異事件。





  洗澡時門不管關的再緊還是上鎖,甚至在旁邊擺瓶沐浴乳擋門,那扇門永

遠都可以毫無聲音的開一半,那瓶用來擋門的沐浴乳甚至還停留在原地不動,

嚇的我那幾天根本沒辦法好好洗澡。





  還有,晚上的時候睡覺常常聽見一堆莫名其妙的敲門聲,還以為是同學,

喊了好幾次的請進卻沒有回應,幾天以後才知道這棟宿舍每晚都會發生,大四

的學長還替這阿飄取了個名字,叫做「不甘寂寞」。





  最誇張的是,有一次週休二日,全宿舍留下來繼續住的學生沒幾隻,那天

中午接近下午的時候,宿舍廣播器忽然想起女孩子悽厲的喊叫聲,還一共叫三

次,嚇的我奪門而出。再外面晃到很晚回到宿舍以後,跑去敲門問舍監,那段

時間是不是有人在測試警鈴,舍監一頭霧水的看著我,翻了一下檢修表說沒

有。隔天我問遍了學長,是否有聽見同樣的聲音,每個都搔搔頭反問我是不是

沒睡飽聽見幻覺。





  從小到大我都不覺得自己是靈異體質,一直到那時候我才發現,我不只是

靈異體質,甚至靈異到可以當靈媒了。





  說我不相信阿飄?屁!從那時候起,我與阿飄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賓。





  後來阿沛與小月討論告一段落,阿沛就窩回他的研究工作室去研發他的新

配方,小月又繼續窩在吧台發呆。





  「你真的沒有小希的電話啊?」我湊過去討好的試著問出一些答案。





  「我有啊。」小月淡淡的說。





  「那你幹嘛說你沒有啊!」我怪叫著。





  「因為…」小月眼睛轉呀轉,像在思考,然後對我笑一下說:「因為我不

想告訴你啊!」說完,小月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我覺得我被人家裝笑為,而且還被裝了一個下午。





  「好啦,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我低聲下氣的哀求。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重點!





  「我不會告訴你電話,但我可以跟你說,小希出國了。」小月說。





  「出國??」我驚訝。「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沒人跟你說你怎麼會有消息?」小月理所當然的說。





  「那他去哪個國家?現在在哪?什麼時候回來?出國幹嘛?」我盤算著去

找他一趟到底要花掉我多少銀兩,又要用什麼門路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小月一句話直接打槍我。





  「拜託!跟我說一下!」我都快跪下來了。





  「我只能跟你說,這次小希出國,也許不會再回來了。」小月黯然的說。





  「不會再回來???為什麼???」我受到極大驚嚇。





  「因為,小希…」





  「小希這次,是去準備婚禮的…」小月輕輕的說。





  只是輕輕的說,卻重重的,打響了我的心房。





                             -待續-

38.4度的冬天

難得放了這麼一次假,我卻發燒了。



一直都感覺的到身體的不舒服,但沒想到我真的會發燒,

心靈的疲憊足以擊敗生理的強壯,我早該認知到的。



雙重打擊之下我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我實在也不清楚,

我看著手上的三包藥,感到一陣茫然。



三個不同的醫生、三種不同的藥、三段不同的話,

一再的在我腦子裡搖擺不停,醫生似乎都會說一樣的話?

總之就是多喝水多休息,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

叫我別太累。



義務性的幫忙讓我很多事情做的很不甘願,

下個月的班表一排下去就打亂了我所有的計畫,

我無奈也無力生氣,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



或者說,這也只是一種控制的手段。



生理期與生病時,情緒被放大了好幾百倍,

我想要好好休息,非常的想要好好休息,

然後,一再、一再、一再的,無法完成。



也許吧!時間也許是告訴我,我不該停下來,

後面彷彿有洪水猛獸追擊一般,

不應該停下來,要不就會被吞噬。



到底推著我跑的那雙手是誰?



12月快到了,小說還沒有個底,逼的我很急。



我不想一再打破自己的承諾,

於是得從這兩者之間取出一個來完成才行。



我需要休息,找一個時間再一次把自己丟進小說的世界裡,

再怎樣都得將結局完成,我不能再拖了。



38.4度的冬天,才明白我需要疼愛,

才明白我想回家,才明白,不屬於我的,追也追不到。



全身都疲憊,無力再追。

可不可以就這樣停下來?我要多一點的時間,好讓我再想一想。

我該準備考試念書?或者找份新的工作開始新的生活?

2010-11-16

老毛病

一覺醒來,老毛病一次嚴重復發,左手手指又開始紅腫崎嶇。



做了很奇怪的夢,他說很喜歡我,卻給了我一堆莫名其妙的禮物,

我媽得意的說他帶了水,還可以將他變成威士忌,

這些事情令我感到一股恐懼,卻無法逃離,直到你出現,

一手救離我這樣的夢境。



五點整,你開了燈,我被光線吵醒。



你說你報告還沒寫完,我問你怎麼就這樣睡了?

你說,再怎樣都得陪我睡。



我摸摸手指頭,跟你說我毛病又復發,

你看了一下說,壓力太大。



也許吧!我是覺得累了,彷彿沒有休息過,

充電跟休息還是有一線之隔,

我覺得疲倦,卻不能好好睡。



大家應該都一樣的,我竟然這麼的挺不住,

莫名的感覺到有些愧咎。



昨天下班跟婷婷一起跑去雅芳,

這個射手座女孩天真的可愛,

很喜歡與他聊天說話,但他身上帶了不少傷,

有個傷口怵目驚心,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這幾天也許內分泌失調,才讓老毛病發作,

連帶的,我連自己生理期時間都抓不太到,

應該要到了卻沒到,我摸著傷口靜靜的發著呆。



雖然我打定了自己是不婚主義的人,

但心裡依然渴盼著也許自己會早婚,

一直到現在,周圍的朋友結婚的結婚,

有小孩的有小孩,我參加了不少婚宴,

我卻依然是一個人。



也許我還是覺得自己不夠成熟,

對於婚姻這個奇特的世界總難以踏入。



冷月姊也說過:就算有框,也框不住我。



我還是這麼沒有定性。



變形的手指冰冰涼涼的,冬天真的到了,

昨天上班時被油管上綁的鐵絲刮傷,

刺痛感讓我立即收回手,血就從傷口慢慢滲出,

我拉開傷口擠壓血液,出現兩顆血珠,

婷婷拿了防水繃帶給我,他很貼心,

岳庭竟然拿起廢棄發票就直接往傷口蓋下去,

嚇得我一陣尖叫。



其實不痛,我回辦公室吃午餐時,

拿起醫藥箱先洗了傷口,但上了碘酒以後卻刺痛到不行。



我邊擦藥邊哀號著,大家忙碌沒空理我。



也好,我已經習慣這樣的自導自演。



可能是因為這樣吧!

總在自己的世界裡演著獨角戲,

或哭或笑,都是我自己欣賞,

偶爾會有點孤芳自賞的傲氣,

偶爾,寂寞。

2010-11-14

回血

我一直覺得回家是最能讓我的疲憊瞬間恢復所有活力的秘方。



週六,我跟阿雙去了一趟海生館,當然發生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

例如我們都渴望在毒物特展看見河豚,結果一隻都沒看到,

然後去了南極海域想看企鵝,在看完一堆影片才失望的想該不會沒有的時候,

眼前一亮,就出現一大片的企鵝,工作人員還在餵食中,

還有還有,去了深海動物館看完了一堆骨骼化石x光,

失望後悔的想離開,卻走進了海洋x檔案看了兩個三D立體影片,

還拍了戴兩附眼鏡的照片,又重又好笑XD。



雖然天氣陰雨,但是還是不減旅行的熱情,

兩人披著外套淋雨跑來跑去也覺得頗有樂趣,

沒有共撐一把傘漫步的浪漫,卻多了雨中狂奔的瘋狂。



我還換到了兩片磁鐵做紀念,替老妹買了一個奇怪的紀念品,

又照慣例的送給老媽一個吊飾。



從海生館回程路上,我說想回家一趟,

這些日子以來工作的很疲憊,尤其又遇到一些奧客,

有好幾次都被氣得臉色發白。



回到家,跟阿嬤聊聊天,他又叫我轉行做美容美髮XD

真的是每次看見我就跟我提一次欸,阿嬤你真的超可愛的,

不過有句話講的語重心長,阿嬤用台語氣沈沈的說:

「人要勤儉。」



這句話的語氣跟語調都還在我腦袋裡,印象深刻。



我覺得我很勤儉啊!但最近的確太揮霍了一點,

所以聽見這句話,忍不住低頭思考最近是否過於糜爛。



然後老爸本來不在家,我打電話說我在家等他,

他也很可愛的說:「我現在就馬上回家!等我!」



回來以後就是一個大大又很有力的擁抱,

感覺那在外面傷痕累累的心都被這用力又溫暖的擁抱治癒了,

當下真的有說不出的滿足感。



老爸問我的第二句話竟然是:「吃飽了沒有?」

他還是很擔心我在外面餓肚子XD

老爸你放心!你女兒很厲害,餓了會想盡辦法找出食物來餵飽自己的!

雖然我說我吃飽了,但老爸還是打開桌罩說:

「這裡有雞腿耶!要不要吃?」

讓我很感動。



最經典的是,老爸看見阿雙以後,用力的搥了阿雙兩拳,

(真的很用力,阿雙說老爸的力道超大的XDDDDD)

然後對阿雙說:好好照顧她!



阿雙還委屈的跟我抱怨:應該是要你好好照顧我吧!你爸太不了解你了。

我大笑著說:你搞錯了!而是我在我爸面前永遠都是溫柔乖巧的女兒XD



我回房間拿些東西,上樓就對阿公的照片說了幾句話,

也拜了一下祖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變成了我心靈上的一種依靠,

我看著阿公的照片發楞入迷,雖然跟阿公相處的時間很短,

但他對我來說真的印象深刻,我好想知道阿公到底是什麼星座XD



我帶走了那成堆的正版專輯灌mac,也帶走時光寶盒,

小時候印象裡是這麼大的鐵盒子,現在看來竟然是這麼小一個,

回憶的重量大過了鐵盒的重量吧!時間也在鐵盒上留下不少鏽蝕。



後來回去前老爸還出來目送我們,我上前抱著他說:

「老爸!進去吧。外面冷,別送我們了。」

老爸溺愛的看著我說:「那你們路上千萬要小心。」



老爸,雖然小時候我最最最常叛逆跟你吵架,

但是我真的真的知道,你很愛很愛很愛我喔!

真的知道的那種。:D



後來又去老媽公司去找老媽,給了老媽一個吊飾,

也偷偷抱了老媽好幾下XD

整個超滿足的。



然後又回家把禮物給老妹,老妹的反應竟然說:

「你怎麼都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啊?!」

我聽完大笑不止,我說:「因為看到這個就想到你啊!哈哈哈哈哈…」

老妹楞了一下,接著說:「所以你覺得我是很奇怪的人這樣嗎?」

「欸?是有點啦!你沒發現我都買那種可以變成一條線又可以變成一體的東西給你嗎?」

「靠!對欸!這個是,那個也是!」

說是這樣說,老妹還是玩的很開心啊。



我回到高雄以後還看見老妹感慨的發了個噗說:

「怎麼我姊都喜歡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



禮拜六回高雄時真的充滿力量,我還跟阿雙說:

就算叫我明天上班也沒問題啊!!!!

沒想到阿雙竟然立刻說:

「那你明天上早班好了!」



我就給了他一個波動拳…



海生館有拍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張我覺得拍的超正點的!!!

等我抓到我在貼上來XD

2010-11-12

自覺

這幾天陳站長好像很火,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人有自覺固然是好事,但現在的年輕人似乎都沒有這種觀念:

「拿了人家的錢,就該把事做好,別愧對這份薪水。」



當然不滿意這少少的錢卻要做一堆事情的人可以立即閃人,

若有更好的選擇,攔也攔不住。



我做的工作不算多,最好的那份工作還是唯一一個吹冷氣的,

我的確念念不忘那種悠閒,但也受不了被關在大樓裡的拘束。



很快就離開我並不意外。



常常有人跟我說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只是需要伯樂,

但可笑的是,伯樂少之又少,但自以為是千里好馬的卻不少數。



我常在思考到底為什麼我會這樣,

唯一最有可能的是:我不夠好。



為什麼那些比我爛的人可以做那些我羨慕的雙眼發直的工作,

而我卻不行?



仔細觀察以後發現,他們通常有下列特點:



一、很會裝傻。

在工作上,該精明的地方當然要精明,

但是該裝傻帶過的時候,卻又繼續精明下去就不太好了,

你可能會覺得自己應該要堅持,

但很多時候上面的人要的不是你無所畏懼的堅持,

而是你適時裝傻與吹捧。



二、懂得說話。

職場上小人多到不計其數,套句宋岳庭唱過的歌詞:

「你可曾想過,在你身旁誰是敵是友?對你落井下石的可能就是你的摯友。」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在這個如同戰場的地方,如何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是最大的考驗,

非敵非友是一個非常模糊的灰色地帶,

要維持什麼樣的距離可以幫助自己脫於險難、又能讓別人對你伸出援手?

這時候信任與不信任已經不是該考慮的問題了。



三、要會裝笨。

聰明的人大家固然喜愛,一兩句話交代即可打點完成,

但是,如過人家挖坑給你跳,你還看不出來,

自以為聰明的跳下去攬起事情往肩上扛,

那只會讓自己掉進陷阱,這時候你就得靠運氣,

看誰願意出手幫你。

看時機裝笨,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推掉所有不該攬承於自身的事情,有時候會輕鬆很多。



但最糟糕的是,這三個我沒一個會。

我太固執、講話太尖銳,重點是沒聰明到看的見別人挖坑給我跳,

在離開那間公司以後,我回到加油站,

跟那群每個年紀都比我小的小朋友相處,

我輕鬆自然多了。



他們都天真可愛極了,我那些在職場黑暗打滾的心法在這裡通通不適用,

因為他們幾乎沒想過這些事情,也沒想過要在別人背後捅刀。



他們累了不爽就聚集起來講講壞話,

調侃玩笑一笑,又繼續恢復活力的上班,

天啊!誰能在辦公室裡看見這種景象????



所以我很喜歡這種氣氛,但可惜的是,

我沒有那種身體跟他們一起跑來跑去。



但只要是小朋友都會有個壞習慣,

叫做:習慣性的散漫。



做久了的人難免會有點散漫,

一散漫下來,成績就會起不來、工作氣氛就不會完善。

用一種老鳥心態慢慢來,反正不是不做,只是更懂得怎麼偷閒。



好啦。我承認我是其中之一。XD



所以這幾天以來陳站長說的、寫的、做的,

我莫名其妙的想要跟著對號入座,

我的確沒做好,應當該罰,

有時候我甚至散漫到一種…

「也許我該離職,讓大家好過點」的念頭出現。



我離職大家會好過?



誰知道!我都覺得我不夠積極。



如果連陳站長的人都這麼不積極,

下面的人應該會更加散漫無紀律。



所以怎麼辦?讓自己更拼?

力不從心,有幾次跑一跑都差點跌倒,

我的腿根本使不上力。



用我這敗壞的身體去拼青春的活力,

說實在的,叫我砍掉重練比較快。



這篇文離題的很嚴重,

我可能是累了,眼睛好痛,

重點是大家要加油!



ps.

其實我很怕哪天火大起來就跟客人對罵,

到時候可能就真的會被統一加進黑名單也不一定。

幹!要真的有這一天,我就乾脆一輩子當作業員算了。

反正爛命一條,用這條爛命多賺一點錢應該也無所謂才對?



ps2.

這一站的客人有很多真的嬌生慣養又很賤,

個個都是一堆奧客,幹!拎週罵再被激下去,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直接開炮轟掉你。

對!!!!我願意為我所做做的事情負責而請辭下台!!!!

(有沒有很熟悉?政客最愛玩這招。)

2010-11-08

工作

行程滿檔的周末應該是極為充實的,

我的確每天都累到一點多才能入睡。



我依然不爽公司那莫名其妙的競賽,

但有些怒氣根本無法抒發,

我應該繼續傾聽,將不爽壓制在心裡,

而不是逢人便說公司的愚蠢。



反正公司的愚蠢大家早就知道,

少我一個拼命念大家也都能明白才是。



今天狀況很差,

從早上開始就有氣無力,

中藥吃完到今天下班才能去領藥,

在下班前這段時間,我累垮了。



我終於證實了,胡思亂想是需要更多力氣去支撐的,

當我已經疲憊到連話都說不出口時,

身體只瘋狂的渴望休息。



你、一、再、失、約!



我當然知道這不該怪罪於你,

但如果做不到可以不要承諾我或給我希望嗎?

這不是愛,我無法幫你圓謊。



今天差點一氣之下就叫輛計程車回家,

可是他媽的身上連一塊錢都沒有,

只好堅信自己的雙腳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到底走多遠我也不曉得,慶幸藍芽音樂耳機還有充足電力,

離開小七時,播到黃義達唱:

「我一個人走、一個人看透、一個人受…

 菸都抽的寂寞,酒裡頭帶著憂愁。」

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難過。



我的確不該渴望能被人了解,

向來我都有這個自知之明而獨立於世的。



職場上的官官相對讓我感到疲倦,

因為知道太多內幕而對誰都感到強烈不屑,

想指使我可以,但對不起,我不會給你好臉色。



尤其你這小頭銳面的經理,我真他媽的討厭你。



今天再強烈的疲倦之下,所有職場倫理道德都被我丟到腦後,

麻煩別再搞三小綠美化,給我們多一點人比較實際謝謝。



到底是想把加油站搞成什麼才甘願?

看起來像個花園還不夠,難道還要來間咖啡廳嗎?

我真的是第一次這麼痛恨統一的腦殘。



好吧!站長大人覺得這樣是對的就是對的吧!

反正公司一聲令下,拿人手短的人還不是得照做,

有時候抱怨也只是一種抱怨而已,別再造口業了吧。



唯一慶幸的是我就要離開了這樣。



今天洗車多到炸,忽然開始拼命祈禱洗車機爆炸不能用,

雖然它真的快壞了。



今天拿了藥,醫生說頭痛症狀有減緩就好,

要開始治療胃部毛病,謝天謝地,

從此以後禁止吃冰的食品。



飲料,掰掰!

我還是回歸到喝水就能飽的生活去了。



吃藥吧~~

明天又將會是一場戰鬥。

可惜,有時候想期待,卻不知道從何開始期待起。

2010-10-31

沒資格崩潰

蘭花凋了。



我摘掉枯萎的,剪掉乾涸的,私以為還能繼續生長,

抱著一點希望期待著,至少未開的花苞開完再說吧!



但植物似乎會接收人的精神能量,

心情好時他接收了正面的能量,

心情差時他接收了負面的能量,

到底心情好一點會不會長得更漂亮我不知道,

但這陣子狀況不太好是真的。



我的身體拼命的背叛我,

我才知道原來有些堅持是可以放在心裡的,

偶爾拿出來看一看,證明自己並沒有做錯,

然後擺回去以後,也許轉個頭又忘了。



過得很煎熬。



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這些陳舊的價值觀一下子又被你反轉,

我應該要憤怒不爽生氣等等等,但是看見你的一字一句,

抱歉,那種我壓制好久的情緒又再一次將我淹沒。



徹頭徹尾的淹沒。



上一次你看我的信時,你說五味雜陳,

這一次我也是。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要這樣互相折磨,

空白了這一個禮拜我像沒了魂魄,

對這一切的事物感到極度不耐且易怒,

一點點小事情都可以惹得我理智斷線抓狂翻桌,

對於你說的東西我還是一股腦地掉進去拼命相信你,

只因為我私心認為,你是不會說謊的人。



但是誰不會說謊呢?



很多時候我還是無法用那堆理論來說服自己。



我剪掉了多餘的枝枒,總希望他還能繼續生長,

是不是我也這樣修剪愛情,渴望斷掉的還能被接上?



不知道,就留給未知的一切好了。



反正我也就這麼宿命論,我知道你一直在那裡就夠了,

到底能不能被接上原來看的還是緣分,

如果真的就到這裡那也就認了,我沒什麼好說。



明明知道結果還硬要抱著希望的人最愚蠢,

我的確沒資格崩潰的。

《黑店》15

             《黑店》15





  之後我去黑店,小希又再次消失在我生命裡了。





  我把那張超音波的圖片存下來放到我的電腦裡,每天每天我都帶著這

張圖片跟蘋果電腦去黑店等小希。





  每天。





  從來沒有一天缺席,比我念書時還要認真的報到。





  但小希就像又再次人間蒸發一樣,我從黑店開店以後就進去等,等到

黑店晚上休息了、小月他們也走了,我才離開。





  「不用等了,璇璇不會來的。」小月懶洋洋的趴在吧台邊看書,抬眼

瞄了我一下,又繼續把眼睛擺回那本書裡。





  「那不然你幫我打電話問小希在哪?」我抱著希望問。





  「我沒他電話。」





  「你騙人!!!!」





  小月唰地一聲把書闔上,轉過來瞪我一眼。





  「不相信就算啦!反正沒有就是沒有!」小月就這樣拿著書走進廚

房,不知道在弄什麼,批哩趴啦地。





  我真的差點沒被逼瘋。





  現在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打開電腦上去看小希的網誌,渴望能從那好

久沒更新的網誌裡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我看到的只有小希說著工作

認識了誰、那個誰又對他說了什麼、誰在追求他可是他不喜歡等等…





  小希!!!你到底在哪裡啊????





  我頹喪的走回位置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小希出現了,卻又要離開我?那天小希哭完以後我想送他回

去,小希只是淡淡的拒絕了我,那種刻意疏遠的距離,我到現在還印象深

刻,也許我真的傷小希很深,但如果我有誠意要挽回,又為什麼拒絕我?





  叩!





  貓咪把一杯熱拿鐵跟一塊提拉米蘇蛋糕放在我桌上。





  「喝吧!這塊蛋糕是阿沛請你的,積極一點,這樣頹喪怎麼行?」貓

咪看著我說。





  「我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沒有問小希手機號碼是多少。」我絕

望的說。





  貓咪不語,定定的看著我幾秒以後,就回到吧台去了。





  我又再次翻看著小希網誌裡寫的東西,雙眼無神,每一下的風鈴聲都

讓我神經緊張,以為是小希來黑店了,但每次抬頭,希望總是落空。





  「我來跟你說個故事吧!」小月忽然坐在我對面,看著我的蘋果電腦

說。





  「我不想聽故事,我比較想知道小希的相關訊息。」





  我都快瘋了哪來的時間聽這女人講故事啊!!!!





  但小月沒理我,只自顧自的說。





  「我跟Leo是在打工時認識的,如你所見,你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星座

了。」





  「我知道,很明顯。」





  我的神經忽然被挑起,不明白小月怎麼會忽然說他的事情。





  「他是我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朋友?」這名稱讓我挑了一下眉。





  「對!朋友!那種一輩子也不可能在一起的,超級好朋友。」





  「這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嗎?」我逗趣的說。





  「不是!」小月很篤定的說:「絕對不是!」





  「等等!你為什麼忽然想跟我說這個?」





  我得先知道動機啊!





  「因為,你讓我想起了,Leo。」小月斂下眼。





  我瞬間安靜下來。





  「在你身上,我看見了我的影子…」





  「影子?」





  「嗯。那種,拼命想要找回一個人的感覺。」





  我不語。





  「在說故事以前,我希望你能相信,Leo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也希

望你別因為我受過的傷而覺得Leo很糟糕,好嗎?」





  小月那懇求的眼神再次出現,就像當時黑店跳電時那樣,我無法拒

絕,只能點點頭答應。





  「你發覺到了嗎?」小月問我。





  「發覺到什麼?」





  「Leo,已經,很久沒來黑店了…」





  小月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清醒,也想起了那天在公園裡說話的聲音似乎

就是 Leo,但是,為什麼 Leo要跟小月道歉?





  「他很愛我。」小月這麼說。





  「誰?」這天外飛來一筆,我一頭霧水。





  「Leo。」





  「然後?」





  「我也很愛他啊!」小月說到這裡,忽然間甜甜的笑了。





  「所以呢?」





  「沒有所以。」





  「啊?????」





  小月真的不是說故事的料。





  「我是說,我跟他,沒有結果。」小月自顧自的拿起那杯拿鐵自己喝

了一口。





  「怎麼說?」





  「我們的確是相愛,但並不能代表什麼,你懂嗎?」





  「我不懂。」





  「嘖!男人!難怪小希會跑掉。」小月暗自嘖了一口,放下拿鐵就走

人。





  「欸欸欸!」我趕緊上前抓住小月。





  「幹嘛?」





  「你還沒說完欸!」





  「我說完啦!」





  「什麼?這就是你的故事?就這樣?」我錯愕不已。





  「不然你渴望怎樣?來個轟轟烈烈的愛情,非得你死我活,把好好一

段戀愛搞的像戰爭一樣?」小月斜眼睨著我。





  「不是啊!這樣也太沒誠意了吧!」我抱頭鬼叫。





  「誠意是什麼?秤的出重量嗎?」





  「小月!」我瞬間沈下臉:「你別再開玩笑了好嗎?我知道你想說的

不只有這樣。」





  「我想說的的確不只有這樣,所以,請進!」小月走到員工室旁,指

著裡面的員工吸菸區,對我擺出個請的姿態,然後說:「對了!等等你的

咖啡跟蛋糕要記得自己端過來啊!」小月說完,就自己走進去了。





  我無言到了極點,頭上的烏鴉早已經飛過好幾萬隻。





  我自己端起那杯拿鐵跟蛋糕,收起我的蘋果筆電,踏進員工吸菸區

裡,小月早已經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哪裡等著我,然後熟練的點起一根煙。





  「怕煙味嗎?」小月問。





  「你這話問的太遲了。」我忍不住抱怨。





  「那就好,看樣子應該是不怕,一個男人怕煙味成何體統?」小月拿

出水晶的煙灰缸彈煙灰。





  「可以說了?把我帶來這裡,應該是不想被貓咪或阿沛知道吧?」





  「嗯。這裡,他們通常不會進來。」





  「那你想說什麼?」





  小月深深的吸了一口,緩慢的吐出煙,煙霧瀰漫著,朦朧了我眼前的

視線。





  「他是我不能愛的人。」小月的聲音低沈著。





  這句話是個開端,用這句話做開端是沈重的,我靜靜的聽,從頭到尾,

我幾乎沒有出過聲音,只有小月偶爾的煙咳。





  原來Leo跟小月是在打工時認識的,起初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大家聊

的話題是這樣簡單廣泛,慢慢的,小月發現自己對Leo有不一樣的情感,

卻怕破壞這樣的關係而選擇沉默,面對Leo偶爾的邀約也都一定會想盡辦

法排除萬難的赴約,但有一天,小月發現,原來Leo並不是只有小月,在

Leo的心裡還有個過去存在,不論小月怎麼努力,始終無法取代他心裡的

回憶,而Leo也一直很矛盾,感覺的到自己很愛很愛小月,卻怎麼也抵擋

不了回憶與小月現在的衝突,於是感到混亂。





  那天在公園,Leo艱澀的對小月道歉,因為在Leo心裡的那位女孩出

現了,戲劇性的,就像小希出現在我生命裡一樣,這件事情給小月很大的

衝擊,從那天起,Leo也幾乎沒再來過黑店。





  「我很想祝他幸福,可是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小月說。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





  「我要用什麼身分?」小月問我。





  好銳利的一句話,像根針一樣,細細的刺進心裡。





  「朋友啊…不是朋友嗎…?」我也艱澀的說著。





  「你知道嗎?我是那種愛上一個人,便會毫不留情的人。」小月低下

頭說。





  「毫不留情?為什麼用這個詞?」





  「因為,我不會留下一點點愛來愛自己。毫不留情的,全都給了對方。」

小月抬起頭看著我,淺淺的笑:「小希跟我一樣,也是毫不留情的人。所

以為什麼要先主動聯絡呢?他已經有個幸福陪在他身邊了,我只是路過的

風景。」





  後來小月又慢慢的告訴我,颱風天那天,他並不是夢遊、更不是被鬼

附身,而是做了一場惡夢,他夢見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對他說:「我們

和好吧!」然後轉過身,牽著Leo的手離開。小月醒來以後嚇得淚流滿面,

怕吵醒貓咪只好躲到外面自己偷偷地掉淚,沒想到會被我撞見,只好扮鬼

假裝夢遊。





  「你知道我差點被嚇死嗎…?」聽到這裡我覺得額頭上爆出青筋了。





  「所以很對不起你們,讓你們這麼擔心…」小月一臉愧疚。





  「算了!沒事就好。那現在你跟Leo…?」看小月愧疚的臉,我也不

忍再苛責他什麼。





  「我不知道。」小月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做?事情走

到這裡好像已經是結局,可是你懂嗎?我始終覺得這故事到這裡只是一個

逗號,並不是一個句號,好像在小說後面寫上待續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

會有這種感覺,我只知道,我要等。」小月說。





  「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女孩子,青春有限。」我皺著眉,小月看樣子

陷得很深。





  「青春如果是一朵花,那也許我這朵花只為他飄香…」小月看著我,

笑得很甜美,就像綻放中的花,飄來陣陣清香。





  「因為,Leo曾經告訴過我,」小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總有一

天,我會找回我沒把握住的幸福。」





  「這跟你決定繼續等有什麼關係?」我一臉不解。





  「因為他也跟我說過,我是他的幸福。」





  小月說完,離開以前,回過頭對我再次笑了一下,這次這個笑容很溫

暖、很溫暖,像是得到了一種解答以後的完全釋放。





                           -待續-

2010-10-28

腦袋

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



整天都隱隱作痛,也許是眼壓過高引起的神經疼痛,

身體已經不像年輕人那般堪用,

看著站上一群小朋友精力充沛的,

回想一下,我似乎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年紀。



不過,都遠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抱著什麼樣的感受跟我對話,

每個人都把感受藏到心底鎖的很深,

但從這麼禮貌的對話裡感覺的到,

也許還是有距離的。



如果我說我無所謂,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



總得要有人出來當個先例,

愛不能傷害我,很多時候都代表,

其實愛已經不在了。



我曾享受過與你的幸福,我很滿足,

但如果我已經決心讓他成為曾經,

那你對我說的那句幸福還能不能實現,

我也不想知道答案。



緣分有時深有時淺,我不用書上女主角的方式證明緣分,

畢竟很多個走到最後的人,都不是自己最深愛的那一位,

不論十年或是二十年,等待只是蹉跎,

而你也清楚對我說過:青春有限。



我不宿命論卻一定得這麼做,雖然會試著改變什麼,

但如果努力也躲不過命運的設定,那我就隨波逐流當個NPC吧。



不抗拒的下場往往很糟糕,

不過抗拒後如果也差不多的話,

唯一能交代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心了吧!



真希望以後我不要都只盲目追求這種東西,

人生還是很有意義的,我相信是的。



回到主題,到底我的腦袋裝了些什麼?

最近只拼命想起林夕書上的那段話,

還有不少的人,這些都會慢慢沖掉你的重量,

在你身上時間極為緩慢,我是看見了,

也許我的態度落差很大很遠,

但這是其中一個方式。



頭還是很痛,今天已經吃過一顆頭痛藥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該去好好檢查一下了,

再不去我可能真的被架去醫院,哭哭。

2010-10-25

生活

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心就算顫抖就算疼痛我也要試著視若無睹,

我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但我想要的東西是這樣明顯,

如果有了衝突你要選擇誰?



這就是最真的答案。



雖然我似乎落入了被選擇的地步,

但那又怎樣呢?



I don't care.



我已經知道我的心跟我說的話。

是。我的確傻,但不傻過一回怎能知道愛的模樣。



我還是很想說謝謝。



不論結果是好是壞,真的,謝謝。



好的,我願意謝謝你的犧牲。

壞的,我願意謝謝你讓我得到教訓。



我到底是用什麼心情這麼說我也不知道,

但體力耗盡以後沒精力抵抗更多悲痛,

於是心也無力的選擇接受了。



酸痛的軀體只強烈的告訴我:該休息了。

剩下的讓時間去做決定,

只要自己不後悔結果的好壞,

那不論是什麼都好,

我想做自己。



應該說,我想做回原本的那個自己。



新的生活很精采,站上的朋友們都很可愛,

黃先生講的笑話都滿冷的,不過,

我可以確認的事情是,他絕對不是個同志XD



唉唷這樣講真直白,但我還滿喜歡這個人的就是。



有很多人也不錯,但認識還不深。

現在開始宣傳自己的新名字,

希望可以藉由這種方式改變自己的氣場。



加油!



嗯?請問你要92還是95?



真是一語雙關。



把心放到一個付出可以得到收穫的地方,

精神才能被完整的滿足,

流失掉的已經追不回來,

只能補足新的東西進去。



能不能被填滿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能被肯定的感覺真的很棒,

不論是你還是他,我都感謝你們給我的肯定,

我會慢慢相信我很好。



我很好。



PS.

我還是貪婪的想要你心中的第一位。

懂事?

說這麼多好像一點用也沒有,

那些我要求的、渴望的尖銳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給,

早就在刺在心上了。



真正難聽的話,不,或者說,我真正想聽的話,

其實並不需要讓別人來告訴我,

只有我自己能對自己說,

而壞處是,當我脆弱,這些話會自動被推翻。



但打先生的確點出了一個重點,

那一顆水球就像一把弓箭射到心裡,

我為那句話沉默了許久、許久。



後來他丟了一首歌的連結給我,

聽完我卻差點就落淚了。



控制我的是什麼?



對不起,是那好死不死,在最不該來時就出現的他媽的理智。



我想聽的就是那句話,知道我有多難過,

卻不在乎明天後天會是什麼樣的景況,

用命令的方式告訴我:給我用力哭,哭完以後爬起來認真面對。



每一次情緒湧上來卻又不能抒發時,

我腦袋就會開始隱隱約約的痛著,

吃的藥越來越多樣化,過敏、胃藥、頭痛藥。



我還是死命忍著,每當我覺得下一秒就會崩潰的不成人形時,

我還是撐下去了,我還是笑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支撐著我那傷痕累累的身軀?



我至今仍不明白,也許是那可笑的驕傲與自尊。



人最痛苦的到底是什麼?我想並不是失去,

而是當你明明難過到全身顫抖難受,

卻還是告訴自己要為了生活忍下去,

吞下一顆安眠藥,一覺醒來,

管他痛或不痛,照樣打卡上班。



這叫做大人該有的成熟。



每個人都說我成熟,都說我要懂事,

可是,幹,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過,

懂事意味著的竟然是不斷對現實的退讓與妥協?



表現要得體、談吐要合宜、行為要規矩,

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的表面,

做久了,那到底是你還是假人?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對這一切有股隱隱的憤怒在燃燒。



不把情緒寫在臉上,會得意自己還有控制自己情緒的能力,

然後呢?越憋越內傷,想炫耀自己這項能力卻無處開口,越發孤單。



然後呢?



對,然後呢?



根本就沒有然後,走到這裡就像遇上一堵透明的牆,

鬼打強似的拼命走拼命跑,卻發現根本就一直在原來的地方打轉,

拚上一切的想看看「然後」後面的結果,

最後竟然只是讓自己筋疲力盡。



說服自己這是必經過程,我已經不是孩子還能任性,

就算擁有那一點推翻的權力,也不代表可以濫用,

我被說服了。



那顆水球,就這樣,破了。



就考驗自己吧!

看我能這樣走多久,分裂以後的世界長什麼樣子,我不在乎了。



在冬天結束以前,我會翻到小說最後一頁的,

希望上面印著的標價不是新台幣15元。

2010-10-23

不問

只是機會而已。



我才明白為什麼我會卡在這裡。



今天跟阿雙去西子灣的路上聊了幾句,

他問我:如果能有一個機會讓你了解一個人的想法,你最想知道誰?



我想了好一段時間,然後我說,是G。



他的離開至今我仍然弄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答案隱隱約約,卻又不夠清楚,

看起來模擬兩可、狀似朦朧,卻說不出一個具體。



就像鬼一樣。

緊緊的,跟著我。



我才明白為什麼,我會在這個點上執著許久,

因為我渴求著一個得不到的答案,

就像現在一樣,我也瘋狂地想要知道,

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不要?



告訴我,為什麼?

給我一個原因認真的、好好的說服我,

我便能問心無愧的離去,而不是告訴我:

對!我就是這樣,你就當作我拋棄你好了。



那很痛苦。



在西子灣吹了很久很久的海風,

久到像一世紀那樣的久,我猛然想起了有一次,

我跟阿雙一起去西子灣,兩個人各帶一瓶酒,

交換彼此的心得與故事,那時候回程路上他對我說:

「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哭笑不得。



坐在那裏時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我到底跟誰來過、那些人又曾經是我的誰?

細數回憶才驚覺,原來時間走了這麼長、這麼遠,

有些人的面容我甚至已經記不清了。



回憶很可怕,就連住在我心裡很久很久的G,

我也忘記了他的模樣,當時說話的聲音。



我到底執著的是什麼?

回想起來,原來只有那間房間、那時的光線與氣溫讓我印象深刻。



愛能有什麼是真的刻骨銘心?

幾杯酒下肚以後,哭一場就什麼都沒了,

愛與不愛的糾葛全都在隔天的宿醉與頭痛之中消失無蹤。

在那時候如果還能為了愛抱頭痛哭,那有多少眼淚的成分,

是真的為了愛而流?說穿了也只是一種情緒的帶入,

哭的,單純是為了身體上的不適。



有時我消極的覺得,眼淚廉價的只用來印證自己的難過,

每個人都會哭,在痛苦快樂面前,所有人的一視同仁,

這是這世界上唯一最公平的一件事情。



回到西子灣。



我慢慢地說,原來我們都是人魚,

我們從母親的羊水中被生出來,

在肚子裡快樂地當隻人魚,優遊自在,

離開了羊水我們就像喝下巫婆製造的藥水一樣,

忍受雙腳被割開的痛楚拼命大哭,

然後,變成了人。



重聽了綺貞的《魚》才有另外一種感觸,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海洋開始的,愛情也是。



從水裡來,從火裡去,

好像已經是固定的模式。



我依然毫不留情。



不論是愛你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所以請原諒我的無情,真的很對不起。

2010-10-22

認真

生活是一場戰鬥。



有時候我總忍不住這麼覺得,

有工作以後每天跟時間戰鬥、跟客人戰鬥、跟莫名其妙的要求戰鬥,

沒有第二句話,要嘛就做、要嘛就擺爛。



我真慶幸我還有這種要就徹底,不要就一次推翻的個性。



看起來好像很瀟灑,但只是一種不想同流合汙的假象,

不想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這才是我想的,

如果有更好的方式,為什麼不要?



有時候過度的客套與虛偽真讓我想當場撕下自己的臉皮,

所以關上門以後口無遮攔的字句都尖銳的可以,

那、又、怎、樣?



拎周罵拎周罵的拼命講,該做的還不是得做,

為了不愧對自己的良心與這份薪水,

他媽的我也是咬著牙根的。



還好短期而已,趕緊拍著胸口這樣安慰自己。



站上正妹超多的,天然呆+南部氣魄+網路正妹,

靠北超威的,每天都被正妹圍繞,我都變成綠葉了唉唷。



不過今天上班到後來都被男性包圍是怎樣XD

忽然間有種莫名的愉悅感,哈哈哈哈哈。

2010-10-21

回歸

你的魅力真的只有在工作上能看見。



我覺得啦。



我又回到了加油站去,第一天跟第二天累到完全不想動,

後來都笑不太出來,免不了要抱怨你家的油槍超難用,

試桶撒了一身的汽油,這時候誰要是在我旁邊點菸,

我一定直接用汽油潑他。



要死一起死,哼!



回到本業原來是讓我不太高興,但基於一種逃避心態,

我還是回來了,到底想躲誰又想躲什麼?

我想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確定。



回歸本業的原因很多,每一種一閃而過的念頭都這樣支撐著我,

慶幸的是我還能在工作裡找回一些卑微的自信,

傷口的確很痛,痛到好幾次我都想哀號大哭,

但是卻發現,當你說痛,最需要安慰你的人卻沉默時,

這些眼淚就失去意義了。



我知道我只是認命,但脾氣還是很硬、個性還是很強,

我看不順眼的除了當空氣以外就是拼命想辦法改變,

站上有很多很可愛的同事們,很可愛。



有的可愛是那種,讓人想拼命接近的,

有的可愛卻是那種讓人想退好幾步的。



別讓情緒影響工作,我常常想起亦舒曾在書上寫過一段話:

「見人之際,虛偽一點,嘴角總要朝上,咪咪笑,

 像我們出去開會,管你心中又苦又酸又澀,臉皮上切勿露出來,

 若連控制五官的能耐都沒有,回家去痛哭,不要出來現世。」



服務業最高指標,管你不爽火大傷心痛苦,

麻煩請繼續笑下去,因為管不好自己的情緒丟了工作是小事,

最後連朋友一個個的都丟了才真的虧本。



我想我是太年輕,之前那份工作因為不懂河蟹之道,

最後被陰了,我的確火大不爽,但能怎樣?



最後還是說掰掰,看不見我的好,那就什麼都別談。



我是狂妄自大,但不代表我事情沒做好,

很多事情評斷以前,難道就不能再多看幾眼?

用心看,別光只是用眼睛,不然一個面具就騙過你了。



生理期把所有情緒都放大了,

一切都不如從前,我看見的、感受的,都這樣對我說。



我想念過去,當過去與現在有了交集與重疊,

卻又互相衝突的時候,我只覺得累。



還有強烈的,力不從心。







我回歸了,這次我說的,已不只是工作那麼簡單。



同時,我也躲起來了,我還是包紮著繃帶,

所以請看見那些傷口的人別來問我發生什麼事情,

我心力交瘁,無法回答你們更多的問題了。

Word

房裡的百合開了 嘴巴張得大大的 像在驚訝



伸出的花粉掉落在花瓣上 像是斑駁了城牆



先開的花最早面臨凋萎



我細細聞香 淡淡輕問 "是否害怕?"



他只是擺動零碎的瓣葉



隨風飄盪 沐浴陽光 像在對我微笑



逐漸枯黃的葉 還有未褪去的綠在遊樂著



像是霓染炫麗的愛



我笑了笑 他擺一擺手



尚未開的花苞就跳動著笑鬧說



"還有我! 還有我!"

2010-10-17

《黑店》14

             《黑店》14





  送小希回黑店時,阿沛給了我一個大拇指,還有一個GJ的眼神,我

只能尷尬的傻笑接受。





  我又還沒把小希追回來,阿沛也高興的太早了。我有點心虛。





  小月看見小希回來,就衝上前去跟小希嘰哩呱啦的講一堆話,我沒注

意,但小月很快就讓小希回復笑容。貓咪在吧台煮咖啡,眼神藏著很深的

含意看著我,我被看得發毛,趕緊別開視線。





  我一直在黑店裡待著,難得第一次發現Leo沒來黑店,阿沛又鑽進廚

房裡不知道在幹嘛,貓咪煮完咖啡無聊的在那裡翻雜誌,小月依然跟小希

嘰哩呱啦的說話聊天,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忽然,小希笑著說掰掰,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黑店。





  連看我一眼都沒有!!!





  我趕緊湊上去詢問小月狀況。





  「你剛剛跟小希聊什麼啊?」我一臉八卦。





  其實不能怪我,小希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八卦一下,我怎麼了解

小希的生活?





  現在一堆女人怪男人不懂他們,偏偏又什麼話都不跟男人說,就要男

人自己察覺,猜對了算矇到,猜錯還會被罵說對愛不夠認真,可是說真的,

我愛你是愛你,又不是愛你的心情!我真的連反駁都感到無力。





  小月聞言,只怒瞪我一眼,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我到底是做錯什麼了啊我?





  「我勸你最近最好別跟我姊提璇璇。」貓咪翻著翻著,忽然冒出這一

句話。





  「為什麼?」





  貓咪抬眼看我一下,搖頭嘆氣。





  「唉!男人!」貓咪收起雜誌就走進廚房去。





  我真的莫名其妙又一頭霧水啊!!!





  被這兩姊妹一搞,心情都沒了,索性回家去。





  這騎車的路上我都在想,我到底是哪裡惹了這兩姊妹不開心,為什麼

他們還有志一同的對我一鼻子出氣?越想我越是頭痛。





  女人真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生物,忽然間的情緒化除了讓人摸不著頭

緒,那種態度也真的很…





  算了!再說也沒用!這世界上還有誰比得上我家小希的溫柔?





  我又再次洗了個澡,徹徹底底的,把自己給洗了個乾淨,像是要告別

過去那個不懂珍惜又揮霍的我一樣,洗到差點脫皮。手機忽然在房間裡唱

起歌來,怕會是小希打的電話,我顧不得身上還有一半的泡沫沒沖掉,房

間的冷氣還低溫的運轉著,我直直的衝去接起手機。





  但是千萬別學我,除了冷以外…





  「喂?哈…哈啾!!」





  就是會拼死命打噴嚏。





  「喂?是我!你感冒喔?一接起來就打噴嚏?」是小月。





  「吼!怎麼是你啦!早知道就不接了…」我抱怨似的嘀咕幾句。





  「是嗎?好啊!不接就算了,本來想跟你聊聊璇璇的事情…」





  小月準備要掛斷,嚇得我直喊:「欸欸欸欸!好啦我親愛的月姊姊,

剛剛是我語氣不好,原諒我,你要跟我說…哈啾…說什麼?」





  「你在幹嘛?」小月語氣忽然冷靜。





  「我剛剛洗澡洗一半衝出來接電話啊!」這女人問的可真理所當然。





  「那你洗好再打給我。」





  喀。





  電話就這樣直接掛掉了,連句再見也沒有。





  我放下手機慢慢走回浴室,開始堅信小月今天可能大姨媽來找他,惹

得他不爽,所以才會對我出氣,不然為什麼忽然脾氣這麼大?





  我洗好澡又出門了,今天算出門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了?只覺得今天回

家根本就是洗澡加胡思亂想的而已,出門前我在玄關穿鞋子,順便打電話

給小月。





  「喂?小月?我啦!你要約在哪啊?」





  「黑店外面直走左轉第三個紅綠燈右轉後,有個十字路口,在右轉,

進去以後直走到底左轉,在你的左手邊會有個公園,我在那裡等你。」小

月說完又喀的一聲掛斷了。





  「幹!」我忍不住對著掛斷的手機罵了句髒話。





  最好是講成這樣我還能記得啦!





  我開了蘋果筆電直接上網搜尋那附近的公園,這樣還比較好找。果然

女人報路是一種很恐怖的事情,他們永遠記不得路名,只知道要走到哪裡

要左轉要右轉,還有什麼目標物像是小七還是小紅,我的天啊!我真的不

知道小月到底是怎麼生活在這裡的。





  總之,鎖定目標,出門!





  一路闖了幾個紅燈,停了幾個綠燈,精神有點不濟,慶幸這段路沒什

麼白鴿先生,不然我一定會被當成蟲給吃了。





  欸?不知道什麼是白鴿先生?





  那你落伍了!我告訴你,白鴿先生就是警杯,警杯就是警察大人,警

察大人好像是日據時期的叫法,雖然是過時的叫法,但在遇到紅單準備出

來又沒有可愛的臉蛋與嗲聲可以擋的時候,這種恭維最好用了!





  不過不要亂學是真的。





  曾經有個小弟亂學我,結果最後被送去醫院檢查性向到底對不對…





  我又沒叫他也要連嗲聲都一起喊出來,喊的那白鴿先生臉色青綠,旁

邊的白鴿兄弟還拍了那白鴿先生的肩膀一下,輕輕的搖頭。





  啊!這種事情果然是需要天份的啊!





  嗯,不廢話了。轉眼間就到了那個公園。





  是說,夜深人靜又沒什麼人,小月一個女孩子跑來這裡好嗎?我停好

車子,拿起手機準備撥給小月,卻聽見很熟悉的聲音。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男人的聲音?誰啊?





  「……不要……道歉。」小月輕聲的說。





  那堆點點點是因為我聽不清楚,我收起手機就朝著聲音走過去,在公

園的路燈下面,還有一些吃飽飯出來閒晃的老人家隨性走動,以及躲在暗

處摸來摸去以為沒人看見的幾對情侶。





  小月的身影在路燈下顯得單薄,影子被路燈斜照拉的很長很長,那男

人在陰暗處,我看不清楚是誰,小月背光也背對著我,好像還可以聽見輕

微的笑聲,我分不清是情侶的笑聲還是小月的笑聲。





  「沒關係啊!明天見。」小月猛然抬頭看著那男人。





  然後,我聽見互相道別的聲音,男人的腳步聲慢慢離去。那聲音真的

真的很熟悉,只是我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小月!」我喊著。





  「你來啦?」小月依然背對著我。





  我從背影看過去,小月在臉上擦拭,不知道在幹嘛?





  「嗯。剛那是誰啊?」





  「啊?沒有啦!怎麼了?」





  「沒有,我好像聽見你說別道歉?誰啊?跟你道歉?」





  「沒事!你很八卦喔!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了!」小月轉過來板著

臉看我。





  「呃…」





  在燈光下,隱約看見小月眼眶泛紅。





  「你眼睛很痛嗎?」我試探著問。





  「對啊!今天去試戴隱形眼鏡,弄的眼睛紅腫。」小月很順的接下去

說。





  真的是天生的演員。





  我也不忍戳破,這種狀況我向來不太拿手。





  「你要跟我說小希的事情?」





  「嗯。」





  「什麼事?」





  「為什麼讓璇璇墮胎?」小月眼神銳利的,直盯著我。





  這個問句狠狠的炸開我的腦袋,我像是CS裡面被爆頭的玩家,啪的

一聲,我的遊戲就這樣Game Over。





  「你知道拿掉孩子很傷身體嗎?」

  「你知道璇璇因為這樣,從此以後不能生育了嗎?」

  「你知道璇璇因為墮胎,心靈嚴重受創嗎?」





 小月連珠炮似的問,我無法招架。





  事實上,小希離開我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更

不知道他竟然打算要把孩子拿掉,面對這些問句,我竟然什麼都回答不了。





  「第一題,我知道墮胎對女孩子很傷。第二題,我知道小希再也不能

生育,我也感到遺憾。第三題…」我低下頭,落入沉默。





  「你知道璇璇離開的那一天他跟我說什麼嗎?」





  「我不知道。」





  「璇璇那天跑來告訴我,說他要把孩子生下來,要自己養,可是後來

產檢,醫生告訴他,他的身體不能負擔生孩子,因為璇璇為了賺錢養小孩,

身體早已經壞了,醫生說,要生下來,唯一的方法就是辭掉工作。」





  「………為什麼小希不找我?」





  「你還記得你們那天最後一次對話說什麼嗎?」





  我抬頭看著小月認真的臉容,腦袋開始搜尋回憶,我想不起來。那天

我們最後一次對話到底說了些什麼,我真的沒印象。





  對話掉進無邊的沉默裡,只剩下情侶的嬉鬧聲以及老人家散步時的腳

步聲,安靜的,我幾乎就要聽見路燈裡電流的聲音。





  在小月離開以前,我們一直都沒再說話,但小月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

句話,卻讓我以前對小希的不珍惜,感到非常的痛心,我回到家以後,腦

袋裡開始瘋狂的、拚命的回想以前與小希經歷過的情景與聊天內容,我翻

遍了小希所有的網誌,讓心痛不停的擴大,而螢幕上停留的最後一個畫

面,是小希胎兒超音波的照片。





  照片標註:這是我們的愛,我自私的延續。





  「你知道,璇璇,他有多渴望,能有一個自己的小孩嗎…?」小月說。





  這一夜,我無眠。





                           -待續-

我很好

你是個貪心的孩子。



那些問題我問過自己無數次了,但答案總是殘酷,

的確這些都不該怪別人,事實上也許錯也不在我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還給我好嗎?



那句台詞。



愛就像鬼一樣,看過的相信它的存在,

沒看過的就繼續遊戲人間。



我也許像蝴蝶,可以是個美麗的風景,

短暫絢麗,所以還是那句老話,

該給的還是得給、借來的還是該還。



快樂很真實。是的,真實的眩目,

但看不清楚的後果與下場往往都很糟糕。



會這樣說也許是咖啡因害的,我破戒了。



或者說,我已經上癮了。



冬天來的太慢,秋天走的太快,

這空白的季節該用什麼去填補?

我不知道答案,你知道嗎?



傷春悲秋的往事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我會是一枚被生活磨光的螺絲釘,

一旦忙碌,我就會忘了,

那些像幻覺一樣的痛楚。



記得,上班的感覺是什麼嗎?



就是忘了心裡面的那個人是誰。



我也許會上癮,因為繞了一圈以後我又回來了,

你說的很對,我們並不虛假,

最大的祕密其實不是我,是那些被掩蓋的真相。



你看清楚你的心了嗎?

或者,被誤以為是愛情的感覺炫了你的眼呢?



親愛的,愛不單行,這並不是愛。



天使不會飛,只殘留一圈光環,

擁抱心底小小的、寂寞的城,孤單。



如果會痛,就不要碰。



謙說一定要讓我哭,我笑笑的罵他一句靠北。

然後他說,我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哈哈。



我都被猜透了,可是抱歉,生理期讓情緒失控,

並不是我自己的問題,該怪的是內分泌。



然後,高材生要傳授念書訣竅了XD

希望可以藉此一舉考上中文,拜託!

至少給我一個有回報的付出機會。



我很好。

2010-10-12

《黑店》13

             《黑店》13







  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我怎麼離開黑店的,聽到小希跟小月那句對話後

,接下來的記憶是空白的。





  腦袋只剩下阿沛跟我說的那段關於工作的話,我回神時,已經在機車

旁,手上不知道哪來的煙,腳邊全是菸蒂。





  而天色已近黃昏。





  我摸了摸臉,全是眼淚,再次見到小希我竟然可以崩潰的這麼徹底,

安靜且無聲。





  我渴望見到小希的願望被實現了,卻帶來更多疑惑。





  怎麼去解決?怎麼去面對?我完全沒個底。





  我用雙手耙過頭髮,幾乎無法思考這些事情。





  我到黑店時,喜歡上那裏輕鬆的氣氛,喜歡看姊妹倆奇怪又可愛對話

,看妹妹偶爾的粗暴、姊姊偶爾的天真、阿沛偶爾的老人化,甚至喜歡這

裡的顧客來黑店時的悠然自得,這裡能讓我放心的回憶所有關於小希的事

情,能讓我發下大話說我想再見到小希,但,如果真的遇見了呢?





  船已經到橋頭了,不論直或不直,我都撞下去了。





  我騎車回家,好好的為自己沖個澡,當蓮蓬頭的水嘩啦啦的從我臉上

沖下去的那一刻,我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把小希找回來。





  我要讓小希回到我身邊。





  我洗了澡立刻衝出浴室,口袋掉出那張黑店名片,上面有黑店的電話

,在最角落有一行字,小小的寫著:幸福,待續。





  忽然間,我懂了。





  不論是小月莫名其妙的堅持、阿沛對工作的認真、貓咪對這些事物的

溫柔包容,我全都懂了。





  我不確定小希是不是也跟我有一樣的想法,但我只知道,在黑店裡待

續的幸福,就是維繫所有人都在黑店裡的關鍵字眼。





  換好衣服,我抓起鑰匙就衝出去。





  這次,我要努力用雙手握住我曾經錯過的幸福。





  黑店的招牌在我面前發著光,我停好車子以後,站在門口。那種迫不

及待的心情在我心裡發酵成希望,我雙手握拳,推開黑店的門。





  叮鈴鈴。





  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希坐在吧台邊跟小月聊得很開心,小希

得笑容還是這麼甜美,依然是我記憶中那位可愛的小希。





  「歡迎光臨!」小希笑著轉頭説。





  「HI!是我。」我試著放輕鬆打招呼。





  小希看著我,眼睛忽然放大,嘴巴成O字型。





  「不要這麼驚訝!小希。」





  「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小希的表情驚訝極了。





  「是啊!好巧。」我笑著説。





  「他來這裡很久啦!」小月忽然補槍。





  「你們兩個認識啊?」我走到吧台,坐在小希旁邊。





  「對啊。璇璇可是我國小就認識的姐妹淘喔!」小月笑的開懷。





  小希看著小月,眼神裡交換了很多訊息。





  原來他們兩個是從小就認識。





  「小月,為什麼你要叫小希,璇璇?」





  「因為他的名字有個璇字,以前璇璇可是學芭蕾的,旋轉的時候美呆

了!我最喜歡看他跳舞旋轉是那專注的表情,是帶著笑的!很甜美的那種

笑容!」小月沉浸在回憶裡,笑著説。





  「不對!!!你剛叫璇璇什麼?」小月忽然清醒,看著睜大眼睛。





  「小希。」





  小月這腦袋終於發現我說的小希就是璇璇了嗎?未免也太遲鈍了

吧!





  「那你說的小希不就…唔…嗯…嘰咕…」小月說到一半,貓咪就衝出

來捂住小月的嘴,把他往員工室裡拖,邊拖還邊說:「不好意思,你們慢

慢聊…靠你也太重了吧!不要動啦!」





  貓咪,我衷心感謝你啊!





  我看著小月被貓咪拖進去,手腳晃動掙扎著,在員工室的門關上以前

,我還聽見小月説:「我還沒說完…」





  碰!





  門關上了。嗯。清淨多了。





  我轉過頭繼續與小希攀談。





  小希看著小月,眼神中帶點複雜的情緒,拿起手上的杯子輕啜一口,

那香味就撲鼻而來。





  是小希慣喝的拿鐵。





  「你還是一樣,習慣喝拿鐵。依然無糖嗎?」我說。





  「嗯。」小希輕輕的說。





  「對你來說,他還是思念的味道嗎?」





  小希身體震了一下,拿鐵微微灑出,在杯盤上。





  「沒想到,你還記得…」小希苦澀的笑了笑。





  「因為在你離開後,我也喜歡上了拿鐵的香味…」





  「你領悟的太遲了。」





  「所以我想找回來。」





  小希轉過來看著我,剛剛的笑容卻不見了。





  「我還是那麼倔強。你知道嗎?」小希這麼問我。





  「我不知道,你走後,我一直找不到你,不論我用什麼方法,你就像消

失一樣,我唯一所擁有的你,只剩下我那不牢靠的記憶。」





  「我並沒有消失。我一直都存在,是你的眼睛再也看不見我。」





  「小希!我看見了!你就在我面前,我看見了!」我伸出手握住小希,

激動的說。





  「如果我不在你眼前,你還能看見嗎?」小希冷冷的問。





  「可以,因為你已經住進我心裡。」





  「對不起。」





  小希抽走在我手中的雙手,站起來就往門外跑去。





  我呆楞著,雙手落空的感受還在我手上徘徊。





  「快追出去啊!傻子!呆楞在這幹嘛?」阿沛用力從我腦袋拍下去,

揮手示意要我快追。





  我像被電到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很快的追出去。





  我只聽見阿沛在後面喊著:「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好好把握啊!」





  然後,黑店裡響起掌聲與歡呼,我在撞到門以前轉頭説:「謝謝!」





  小希在前面那條街跑著,我從來都不知道小希會跑去哪,但這次,不

論小希跑去哪,我都會跟在後面,不會再讓小希感覺到孤單。





  這條街經過颱風摧殘,卻很快就恢復原樣,這裡的居民又趁著夏夜晚

涼出來泡茶,小希跑得很快,沒有停下來過。





  「小希!!!!」我用盡力氣大聲喊。





  小希的腳步聞聲而止,我也停下來了。





  她的背影因為喘氣而輕微晃動著,我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小希。





  「小希!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別走。」我喘著氣,邊走邊

說。





  小希沒說話,我走到小希面前,小希低著頭,街燈在他身上照出一個

模糊重疊的影子。





  「你要用什麼留住我?」小希的聲音哽咽。





  這問題讓我很難回答。之前在夢時代我說愛,她也是跑掉,那這次我

要用什麼説?





  「你要用什麼來賭?」小希繼續問。





  「小希…」





  「我用了多大的力氣逃開你,我的心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地方,你要

我怎麼相信你會愛我?」小希大聲說著。





  「我…」





  「我已經不完整了你知道嗎?!」小希的眼淚又掉了。





  我把小希拉過來用力的抱著。





  「小希,沒有人天生就是完整的,我有了你,我的世界才完美。」





  小希用力推開我。





  「可是我不完整啊!!!!!就算有了你,我也不完整!!!」小希

對我吼著。





  我不明白為什麼小希情緒如此失控,也不知道那句不完整是怎麼回

事。





  「小希,你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你發生了什麼事?」





  小希笑了,淺淺淡淡的笑了。小希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我走上前拉住

小希的手,小希抬頭看著月亮,卻看見她臉上哀淒的笑容與淚痕。





  「我已經不能愛了…」小希淡淡的說。





  我的心猛然一窒。





  「小希,你能愛!你可以愛!」我緊緊的握住小希。





  小希的眼神是種絕望,我感到強烈的心痛。月光照射著小希的身體,

變得如柳絮般,彷彿風一吹,小希就會在我眼前消失。我緊緊抓著小希的

手,卻感覺不到以往那般溫暖的溫度,而是冰冷。





  「你想知道嗎?」小希淡淡的問。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我認真的説。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小希,他的臉色不如以往那般紅潤,相對的是蒼白

的顏色。小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拿掉了我跟你的孩子,醫生説,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能生育…」





  小希用很淡的語氣說著,淡的讓我覺得,我眼前的這個人,只剩下一

副軀殼,不再有靈魂。





  而我,被這句話,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小希看著我,低下頭,笑了。小希再次抽走那雙冰冷的手,腳步晃動,

轉頭一步一步的離開。





  我低頭看著自己那雙落空的手,一句話也沒說。





  不能有小孩有關係嗎?可以認養啊!我沒有了小希,生命就會像空白

的,我不能失去小希。





  我愛小希,無庸置疑。





  我衝上前去,抱著小希。





  「我不在乎可不可以有小孩,我只知道,我要跟你走下去,不管這條

路有多遠有多久,就算要用一輩子、用生命、用愛用幸福來賭我都願意,

只要有你,這些付出都值得。」





  小希哭了。





  聲嘶力竭的哭著。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小希眼淚的聲音,撕心裂肺。







                           -待續-

2010-10-11

《黑店》12

             《黑店》1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硬生生把我從睡夢中拉醒,我爬起來揉著雙眼,

光線從窗外透進黑店裡,刺眼不已。





  「欸!你也笑小聲一點好不好!」貓咪拍一下小月的手。





  「不是啊!你們說我夢遊還說我哭?拜託賣鬧啊!我昨晚一夜無夢

欸!」小月早就笑彎了腰,硬是收起笑容說話。





  「真的啦!我就看見你又哭又叫的,靠,不然你是鬼上身喔?」貓咪

忍不住冊了句髒話。





  「說正格的,如果說的對象是你,我會比較相信,哈哈哈哈……」小

月再次捧腹大笑。





  「吼!不信你問阿沛啊!」貓咪怒指著阿沛。





  阿沛在櫃檯裡調製飲品,那杯應該是新研發的商品,顏色看起來實在

是…難以形容的…噁心。





  「嗯?關我什麼事?」阿沛抬眼瞄了一下,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淺嚐一

口那杯新調製飲品。





  只見阿沛臉色變了變,就默默的走到後面廚房去了。





  「吼!!!我說的是真的啦!不信就算了。」貓咪嘟著嘴走到黑店外,

開始整理被颱風掃過以後的狼藉。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很大,昨夜的驚魂被今天一早的陽光一曬,好像

都已不復存在。





  「早安,小月。」我爬起來深個懶腰,揮手對小月打招呼。





  「HI!早啊!」小月眼睛瞇瞇的,笑容依然燦爛。





  「昨晚睡得好嗎?」小月走到後面的烤麵包機,丟下兩塊吐司。





  這句話問的我有點汗顏,我明明被嚇到差點尿褲子,然後那個嚇我的

人竟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問我「睡得好嗎?」。





  一點也不好!





  「還好…」我尷尬的笑了笑。





  噹!





  烤麵包機跳出兩塊烤好的香噴噴的吐司,小月動作俐落的抹上巧克力

醬,轉身打開冰箱倒出一杯牛奶,放進左邊的微波爐裡加熱。





  「欸!聽我妹說我有夢遊欸!真的假的啊?」小月猛地轉過來直盯著

我問。





  這下可好了,我該說什麼?難道我要說:沒錯!你有夢遊。還像鬼一

樣對我鬼叫,幹!我差點被嚇哭這樣?





  我搖搖頭,也許我本來就不該來黑店,颱風天他們三個總有辦法處

理,我幹嘛沒事被雷打到一樣跑過來,跑過來就算了還過夜,那過夜就算

了我還半夜不睡覺他媽的爬起來亂走,還被小月像鬼上身一樣被嚇到。





  這因果循環問題到底出在哪啊??





  一定是那位新聞記者害的!沒事跑到黑店前幹嘛啊?如果不是新聞

記者跑到黑店前做現場轉播,我就不會看到小月、貓咪跟阿沛,我也就不

會殺到黑店,更不會在黑店過夜,還有他他他他他媽的不會被小月嚇到!





  對!一切推給記者就對了!





  反正那位記者又不知道。





  「喂!發什麼呆啊?」小月伸手在我面前晃呀晃。





  「啊?什麼?喔!!沒有沒有!」我趕緊回神。





  「好啦!這份是你的早餐,一早醒來喝溫熱的對胃會比較好!」小月

將熱牛奶跟巧克力吐司放到我面前,卻覺得有種熟悉的感受。





  「嗯。謝謝。」我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我才準備放下杯子,小月又說:

「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我嘴裡的牛奶差點噴出來。





  「嗯?什…咳咳…什麼…咳…什麼問題?」硬是把牛奶吞下去的後果

就是被嗆到不能講話。





  「你還好吧??」小月緊張的看著我,拼死命的拍背。





  「還好還好…」我阻止了小月的動作。





  再讓小月拍下去,我可能會先吐胃酸出來,小月也是很不懂得控制力

道的女人啊…





  「姊!!!!」貓咪一陣尖叫。





  小月一聽,立時就以光速飛奔衝到外面去。





  我往外瞄一眼,可能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我害怕再次被小月追問這

種鬼問題,決定先享用早餐,吃飽以後看狀況應付。





  這時候阿沛終於從廚房走出來了,臉色鐵青又喪志。





  「怎麼了?」我咬著香濃的巧克力吐司,口齒不清的問。





  「我剛剛竟然做出了一個ㄆㄨㄣ…」阿沛低下頭,雙手握拳。





  「一個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一!個!ㄆㄨㄣ!!!!啊————!!!」阿沛忽然雙手抱頭仰

天吶喊,我嚇得差點噎到。





  「什麼一個ㄆㄨㄣ…?」





  「失敗!太失敗了!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一定是配方!對!我要更改

配方……」





  阿沛沒有回應我,就這樣一個人喃喃自語的走進原料室裡。





  我咬著麵包,看著阿沛這樣走進去,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完全不是這世

界裡的人,小月莫名其妙的鬼上身和超低笑點、阿沛做出失敗品後的崩潰

與不怕鬼、貓咪神經質的對話與搞笑的行為……





  我的天啊!他們三個到底是怎麼活在這世界上的啊?





  這就跟一個過馬路從來不看紅綠燈,卻還可以安然無恙活過大半輩子

的人一樣不可思議啊!





  我想我還是回家睡覺好了,在這裡根本沒睡好,一大早遇到他們這些奇怪的反應,又被嚇得三魂七魄飛了一半。





  只是,說是這麼說,他們的反應就另一種角度來看也算是直接可愛,

至少不會令人感到討厭就是了。





  我把吃完的杯盤收到吧台的流理台去,就去收拾我的個人物品,準備

要騎車回去了。





  難得今天天氣超級好,看樣子黑店今天應該會開門營業才對,等我回

家好好梳洗、休息一番,我再帶我的蘋果過來趕我的進度好了,正常營業

的黑店,才會有正常的店員!





  好吧。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到現在應該沒有人知道黑店休息時,幕後的員工精神狀況才對。雖然

這樣說好像有點過分,可是有時候真的難免會懷疑一下。





  我拿起鑰匙,也拿了個袋子裝起那堆個人用品,才正要走出黑店才赫

然發現,我身上還穿著黑店的舊員工制服…





  我走到後面的員工休息室,換上我晚上到黑店時的服裝,隨性的往原

料試探看一眼,只見阿沛在裡面的一張桌子拿著紙筆抄抄寫寫,旁邊堆了

一堆原料,一個一個用秤子秤出量,然後在單子上塗改。





  「阿沛?」





  「嗯?」





  阿沛很專注,連回頭看我都沒有。





  「為什麼,你要對這份工作這麼狂熱?」





  阿沛停下了動作,從那堆原料裡抬頭起來看著我。





  那時候他對我說了一段話,那段話從我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我心裡面

反覆的思索,我也開始問自己:我對自己這份工作的狂熱是為什麼?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覺得,我能寫就寫吧!





  但這些震撼都比不上我離開黑店前的震撼。





  我才沉思在阿沛說的話裡面,從原料室踏出來,清脆的風鈴聲叮叮噹

噹,我沒仔細注意,以為是貓咪或是小月,只是沒想到貓咪一句「歡迎光

臨」就把我拉進了一個我朝思暮想的人裡。





  「歡迎光臨!黑店麵包出爐時間還沒到喔!所以現在只供應飲品。」

貓咪溫柔的聲音又回來了。





  啊!這才是我認識的貓咪啊!!!





  「謝謝,我先看看吧!」





  然後,我像是遭受到雷擊一樣,猛地一抬頭,那個讓我覺得城市太大

又太小的女孩,熱辣的直燙入我眼底。





  小希。





  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小希。





  我從沒想過會在黑店遇見小希,更沒想過再次遇見他竟然會是這種狼

狽的模樣。





  小希好像長高了些、皮膚白了點、頭髮也長長了幾公分、眼睛似乎也

變大了、鼻子也挺了。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短T,服貼在他纖瘦的軀體上,

表現出他完美的曲線;褲子是一件七分牛仔褲,深藍色,露出的那節腳踝

白皙無暇;腳上穿著一雙米色的帆布鞋,把肌膚襯的更亮麗;他手上拿著

一本書,後面口袋放著手機,上面掛著一串黑色的貓咪吊飾。





  那一刻,我的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那個吊飾,是我跟小希去精品店逛街時買的。





  小希雖然沒說話,但眼神卻發亮,直盯著那吊飾,就連我們離開前小

希都還念念不忘,眼神總是在經過時又黏在那吊飾上。





  隔天,我跑回去精品店買了那個吊飾,還交代店員要包裝的精緻一

點,我拿回去送給小希時,我還忘不了小希那眼神裡的驚訝與感動的淚

水,小希直抱著我說:「謝謝!謝謝你!」





  那種激動的情緒、興奮的語氣我都還記得,一切往事歷歷在目,我跟

小希分手多久了,小希仍留著那個吊飾。





  小希走到吸菸區的玻璃門前,盯著那串字,也許他也有跟我一樣的想

法與感受,我看著小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那在心裡排練多次見面時的對

話,在此時完全一片空白。





  小希忽然轉身,我嚇了一跳也轉過身背對小希,這時候我聽見小月的

聲音。





  「璇璇?」





  「小月!是我,我來找你了。」





  我聽見小希的聲音這麼對小月說。



                           -待續-

2010-10-09

付出

今天回高雄以後,去髮廊的路上想了一些事情。



原來「付出」這回事是極為殘忍的。



在認知到原來並沒有完整不求回報的付出,

那在所有接受的過程裡都變得小心翼翼、膽顫心驚。



隨時都要害怕接下這份付出以後,

是不是哪天會被拿來說嘴:

欸!什麼時候要回報我?



在這付出的過程裡不論你是否情願、是否迂迴,

一旦給了都會帶有一定性的目的存在,

但不論是哪一種目的,說穿了,都是為了回報。



也許親情的付出不求回報,

但某方面來說並不完全是這樣,

他們在你身上放了期望,一旦沒完成這份期望,

幾乎就等於辜負了這一份珍貴的付出。



家人只是比較無怨無悔、比較不會拿來說嘴而已。



我終於理解為什麼阿雙說:接受比付出更需要勇氣。



因為接受了,就要有足夠的能力給的起回應,

我覺得挺悲哀的,這像是一種無情的交易,

唯一差別是不會拿出來秤斤秤兩的賣,

大家自由心證,你給多少我該還多少,

每個人心理自然都有一把尺。



也難怪總會造成許多情侶說個性不合而分手,

這根本完全就是那把衡量用的尺不同而引起的。



這種東西根深蒂固,不是溝通就可以解決,

我能理解。



我真的能夠理解。



這種認知不同的距離不是像時間與空間可以輕易跨越的,

很多時候都必須有人退讓,你退一尺、我讓一步,

然後每個人都得割捨掉部分的堅持與原則,

兩個人才有「可能」相安無事的生活相處。



活著可真累。



隨時都得欠人人情,

要自己多給一點,又不甘心只給卻得不到,

要自己多收一些,又害怕哪天被全數討回。



說來說去,還不如一人獨善其身,

偏偏,他媽的,人就是不能離群獨處!



付出,真的是最殘酷的一種給予了。

《黑店》11

             《黑店》11







  我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可以一次次看著小希悲傷的從我面前跑離,

我卻沒有移動自己一分一毫去追上小希?





  但是,沒有答案。





  你知道嗎?沒有答案!





  不論我問自己幾次這個問題,甚至連洗澡、上廁所、寫作、看書、喝

咖啡、聽音樂、跑步、游泳、唱歌…等等,我無時無刻的都在問自己這個

問題,我還套用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公式定理或是某某理論下去想,可是你

知道嗎?沒有答案就是沒有答案。這像是一個無解的數學題,怎麼算都是

無解。





  我曾想過也許找到小希我可以問他,但是在我問這個問題以前,小希

就離開我了,毫不留情、堅決果斷。





  這個晚上我一夜無眠。





  阿沛早已呼呼大睡,小月跟貓咪窩在員工休息室裡睡,我看著從外面

透近來的微弱光線,想著小希的身影。





  悲哀的是,那身影卻模糊的可以。





  或許我從來都不曾認真的看過小希,那次爭吵,小希說的是對的。





  我乾脆的站起來想四處走走,也許我可以從這樣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裡

得到一些什麼也說不定,一些悟道高人或是牛頓等人,也都是從一些小細

節裡發現大道理,然後從此一炮而紅。





  我走到吧台去看那整齊中帶點紊亂的物件,有一個閃著光的小東西映

入我眼簾,我伸手拿起來看,是名片。





  黑店的名片。





  這是很特殊的設計,全黑的名片都用金色的金屬在四角鑲了邊框,黑

店兩字上還加了膠膜,摸的出來觸感不同,可是光線太暗,我沒辦法看清

楚上面究竟寫了什麼,我拿了一張收進褲子的口袋裡。





  我又到處走走晃晃,這時候才想起我還沒喝到水,忽然那種乾澀燥熱

感翼股腦的全衝上來。





  這時間大家都睡了,我看我還是自力更生吧!





  我走進吧台想找水喝,卻聽見很細微很細微的啜泣聲。





  我忽然心裡一陣毛,腦袋直接搜尋到之前店內活動大跳電時的狀況,

渾身發冷了起來。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進那聲音,好像是從吧台裡面傳來的,那裡

沒有光線,很暗,我走越近那聲音就越大聲,眼前的畫面有一個黑色的身

影在抽動,一頭長髮掩蓋住了面孔,一下、一下、一下的晃動著,聲音也

哽咽著。





  忽然間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伸手過去碰了一下頭髮。





  「啊!!!!」





  「啊~~~~」





  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悽厲的吼出來,我也被這一聲嚇壞拼命的大喊,

整個人心跳速度瞬間破百,身體馬上往後一彈撞倒了吧台的兩張椅子。





  「不要過來,我只是想問你怎麼了,我絕對沒有殺人,人家都說冤有

頭債有主,你如果需要幫忙我可以請人幫你但千萬不要拿我性命…」我雙

手合十、閉上雙眼呢喃的碎念著。





  不管是基督阿拉還是佛祖上帝都好,快來救我吧拜託!!!!





  這巨大的聲響吵醒了阿沛跟貓咪,整間店立刻燈火通明。





  「發生什麼事情了?」阿沛馬上跳起來衝過來探看情況。





  「吵屁啊!是不用睡覺啊?」貓咪被吵醒火氣超大。





  阿沛看見我趴臥在地板上雙手合十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麼,貓咪一臉不

情願的看著這些畫面,我一聽見阿沛的聲音立刻跳起來往阿沛身旁跑。





  「阿沛你告訴他,我絕對沒有殺人我是無辜的拜託你是店裡得人應該

比較好跟他溝通…」我被嚇得手足無措、語無倫次。





  阿沛腳步往前挪動,我失去一個重心差點摔倒,全身細胞像是忽然活

化起來一樣,毛細孔放大,連我的身體都還在發抖著。





  「小月?」





  我聽見這句話,忽然間回神,轉過去仔細一看。





  真的是小月!





  「小月?」阿沛搖動了幾下小月的身體。





  忽然,小月整個人軟倒,像是抽去全身力氣一樣,阿沛嚇了好大一跳,

趕緊接住,沒多久小月就發出穩定的呼吸聲,臉上卻還掛著幾行淚痕。





  「怎麼回事?小月不是在員工休息室睡覺嗎?」我儘力撫平那還在顫

抖的手指,聲音卻背叛了我。





  「可能是夢遊吧?」貓咪也傻眼。





  「小月會夢遊?我沒聽說過啊!」阿沛抱起小月走往員工休息室,邊

走邊問。





  我和貓咪跟進去裡面,阿沛將小月放回他睡覺的地方,蓋上棉被。貓

咪拿了幾張面紙替小月擦去淚痕,眼神裡也是充滿著疑惑。





  「以前有過嗎?」阿沛雙手交叉於胸前,轉過頭問貓咪。





  「…沒有。」貓咪沉思了很久。





  「那他最近到底是什麼狀況?要不要帶他去廟裡拜一下?」阿沛似乎

決定用另一個方式解決。





  「我不知道,等他醒來在說。」





  貓咪被這一嚇反而睡不著了,我們三個就在休息室裡看著小月酣睡

著,一整晚都沒睡,就怕小月忽然間又醒過來跑去吧台躲著偷哭。





  沒人知道小月夢見什麼,也沒人知道小月為了什麼而哭。





  「姊從來沒有夢遊過,最多也只是做了夢,在床上哭過,或是做惡夢

從床上跳起來而已,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貓咪臉上寫滿了擔憂。





  阿沛沈默不語,眼神深沈複雜。





  「要叫Leo來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脫口而出。





  「這關Leo什麼事?」阿沛臉上明顯的不太高興。





  我摸摸鼻子沒說話,也是,雖然隱約感覺的到可能是因為Leo的事情,

可是這樣直接的推測太過果斷了,難免有點偏頗。





  「我去看看有沒有相關的訊息可以了解一下。」貓咪說完就跑掉。





  阿沛依然繼續坐在旁邊看著小月,皺著眉頭。





  這狀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受到極大的驚嚇,那一聲尖叫真的

比鬼片裡的女鬼喊聲還悽厲可怕,小月到底是藏了多大的傷痛才會這樣?





  沒有解答。





  又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沒多久,貓咪挫敗的走進來,我們回頭看著他,他只是無奈的搖頭聳

肩。





  「那怎麼辦?」我問。





  「貓咪,你要睡的話就睡吧!小月我顧就好。」阿沛對貓咪說。





  「至於你…你如果累了也先去睡吧!」阿沛拍拍我的肩膀。





  「那你呢?」貓咪問阿沛。





  「等小月睡醒,我會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有必要…」阿沛低下

頭沉思幾秒後說:「如果有必要,我會帶他去廟裡走一趟。」





  「我不敢睡。」貓咪搖頭拒絕。





  「我在這裡陪你,沒問題,你睡吧!」阿沛試著安撫貓咪的情緒。





  「我也不睡,你需要有人幫你。」我又說了這句話。





  明明剛剛被嚇到差點尿褲子的是我,我竟然還敢這樣對阿沛說,我的

嘴到底是在逞什麼強啊?!





  「你快睡吧!你的魂都被嚇掉一半了。」阿沛失笑。





  「………」





  這面子真是掛不住啊!





  「好吧!我先去睡。」我摸摸鼻子就退出休息室。





  事實上我是不敢睡,這一嚇超大的,我覺得明天可能也要跟阿沛去廟

裡收個驚了。





  不過阿沛也太猛了,還真的什麼都不怕欸!





  我躺在外面原來睡覺的地方,雙眼直盯著天花板,腦袋閃過好多好多

想法,也試著從我觀察到的找一點蛛絲馬跡,我用了畢生最專注的方式去

思考我看過的,小月與Leo的相處。





  很自然才對啊!





  對了!裴裴來的那一次,說被客戶放鴿子,那一次他們的打鬧裡,小

月的眼神好像不太對,講話也不太相同。





  唉!可是這麼說又太牽強了些,小月的八面玲瓏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標準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早已經練成見山不是山的狀態了,我若

要這樣扯,真的太說不過去。





  小月真的把事情藏得很深,像阿沛說的那樣,如果小月自己不肯說的

話,沒有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或遇到什麼事情。





  只是今天這種狀況,就算小月不想說也會被大家綁起來逼供吧!





  我有點擔心。





  畢竟連貓咪都說沒遇過這種狀況…那應該真的非同小可。





  「就像這樣。」小希拿起硬幣往他買的狸貓存錢桶裡丟。



  「每次只要想許願或是不開心,我就把事情告訴我手上的硬幣,然後

通通丟進這個存錢桶裡,直到有一天,存錢桶滿了,我就可以把硬幣拿出

來好好享用一次大餐,那些願望、那些不愉快,不論有沒有被忘記或是被

實現,我都一次通通吃掉。」小希轉過來,笑著對我說。



  「那你有許願?」我問。



  「有。」



  「什麼願望?」



  「好好愛我。」小希拿硬幣,說完以後,往存錢桶裡丟。



  啪!



  愛情被儲存了,小希的愛也這樣丟進我心裡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