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9-29

牽手

你習慣在起身走向前時,將手往後移,牽著我的手。



有好幾次都被這樣一個小動作感動,

在我以為你望著前方,也許不會發現我時,

又讓我明白,其實你一直在乎著我。



但我想我是個任性的小孩。



我說不明白為什麼任性又是哪裡任性,

我只知道,對你而言、對我而言、對愛而言,

我是太過任性的。



你的出現又再次讓我的理智妥協,

一次又一次,你是這麼簡單的,就推翻我所有決定。



我是盲目的。



而,你,也是盲目的。



兩個盲目的人如果碰上了愛,

就注定有人要寂寞。



但沒關係,我會痊癒。

時間是這麼告訴我的。

2010-09-28

《黑店》7

             《黑店》7





  回到家中,我累極了,今天在黑店裡發生的事情像是很大的衝擊,貓

咪的眼淚、小月的慌亂,還有像個大哥穩定所有狀況的阿沛,最讓我不解

的是Leo跟小月之間的事情。





  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我常在小月身上看見小希的影子?他們倆個明

明是不同的人,而且差距這麼大,我卻老是搞混他們兩個。





  我走進浴室,扭開熱水準備淋浴,洗個澡好好放鬆也許會好一點。





  「你知道愛是需要勇氣的嗎?」小希問我。



  「我知道。」



  「那你知道愛是會被揮霍的嗎?」



  「我知道。」



  「那你知道,現在我已經沒有勇氣也沒有愛了嗎?」





  我忽然驚醒。





  洗完澡出來以後,我躺在床上看電視,沒想到卻被電視看走了,我一

路睡下去,心靈上的疲憊讓我委靡不振,勉強自己起身,卻聽見窗外風聲

呼呼作響。





  「怎麼會起風?」我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東倒西歪的樹,喃喃自語地問

著。





  我想去關掉電視,那聲音很吵,走到電視機前卻看見颱風入境的消

息,有幾位記者站在各地點做連線報導,我卻看見了一個讓我受到極大驚

嚇的畫面。





  是黑店!





  記者背後我還看見小月、貓咪跟阿沛在那裏收東西,周圍都被吹得亂

七八糟,三個人身上都濕淋淋的,記者講話講很快,畫面很快就轉移回到

棚內,我看看外面的景色,風雨有加大的趨勢,我該不該去?





  我瞄了一眼電視裡播報的颱風氣象圖,心一橫,拿起鑰匙就出門。





  這一路上真的很難騎車。





  風很大雨也很大,雨滴拼命拍打我的臉,痛到我說不出話,騎到黑店

那條路卻發現那裡的盆栽早就東倒西歪,機車也騎不進去,我停在街口,

決定步行走進去,路上那些盆栽還在滾動,我還得一邊閃開不知道從哪吹

來的紙張、木板、布條等等。





  難怪都說颱風天最好乖乖待在家裡,一出門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

玩笑,不過我會這樣衝出來就表示我這玩笑開大了,我只能祈禱生命這個

賭注本夠厚,不然我就得提早去見上帝了。





  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衝過來,也許是想要守住黑店?





  自從習慣黑店的存在以後,我感覺的到自己的心放開了很多,只是放

開以後的缺點也很多,小希,被我封鎖在心底最深的回憶,也跟著被拉了

出來,每一次想起小希,都像是在告訴我:別再逃避,請認真面對。





  其實很痛。





  說穿了,我的流浪也是碰運氣的一種表現,也許哪天我能在某間咖啡

廳遇見小希,然後自在的跟他說:HI!這麼巧,你也來這?





  但這城市太大了,大到想要不期而遇的機率,渺小的比中樂透還難,

但悲傷的是,這城市也太小,小到我的回憶滿滿的裝滿整座城,我怎麼走

都走不掉,不管走到哪會想起小希。





  「那是因為你的心裝滿回憶,才會走到哪都是回憶。」貓咪擦著杯子,

全身濕淋淋地說。





  我也全身溼淋淋的,小月從員工室走出來,丟了一條毛巾給我,然後

很白目地開冷氣,還轉到除濕。





  每一次我都覺得冷氣的除濕功能很恐怖,因為只要一開,氣溫就開始

狂降,降的很低很低,有好幾次就是這樣感冒的。





  「怎麼颱風天還想到要過來黑店啊?」小月放下遙控器,對我甜甜的

笑了。





  「因為我在新聞轉播看見你們三個人的身影啊!」





  「真的假的?我們上電視了?」貓咪跟小月聽見,都興奮的大喊。





  「你們默契也太好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喊嚇到。





  「其實,不是上電視很開心,而是很擔心我們的背影看起來很狼狽。」

貓咪認真的說,然後邊說邊整理他的頭髮,還很神奇地從吧檯拿出一台吹

風機。





  「其實,我也不是說特別想要上電視,只是莫名其妙被拍到覺得很有

趣而已,是說,我們看起來很狼狽嗎??」小月也很認真的說。





  「莫名其妙是什麼用詞啊?而且,你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跟貓咪一樣

嗎?」我哭笑不得的反問。





  「這樣說好像也是啦!哈哈哈哈哈哈。」小月忽然大笑起來。





  「沒關係,你不用理他,」貓咪關掉吹風機:「他笑點本來就超低的,

我上次表演了一下颱風,他就笑到在地上打滾。」貓咪拔起吹風機插頭開

始收。





  「颱風?什麼表演?」這引起我的興趣。





  貓咪看了一眼小月,小月笑到脹紅了臉,然後轉過來露出一個壞壞的

笑容。





  「這是小颱風。」貓咪用手在瀏海撥了幾下,然後眼睛睜大:「什麼?!

聽說會轉成中颱?」將雙手插進頭髮裡甩啊甩,接著說:「靠!會變成強

颱?那放不放假啊?」再將雙手力道加大,並且跟著甩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沒力。





  「你們很弱欸,我還有一招颱風尾好不好!」貓咪稍微整理一下頭髮,

不屑的眼神飄向我跟小月。





  我沒看見小月的身影,卻聽見她的笑聲陣陣傳來,貓咪的目光向著吧

檯裡的地板看,小月早就笑倒在地板上了。





  「什麼,什麼颱風,颱風尾啊?」我笑到講話都斷斷續續。





  貓咪白了我一眼,將頭髮綁成馬尾,然後背對著我,用手甩動馬尾說:

「還好不會入境,不過要小心,不要掃到颱風尾。」





  這一招直接戳中我,我笑趴在吧檯上。





  貓咪原來不只嗆辣還挺搞笑的,我笑到不能動。





  「唉。沒救了。」貓咪聳聳肩就走進後面的廚房。





  小月這時候終於從地板上爬起來了,臉上還隱含著笑意,接手貓咪沒

擦完的杯子,然後看了我一眼,又噗哧一聲的大笑。





  這時候我終於看見阿沛了,他從儲藏室走出來,雙手髒兮兮的。





  「你們在聊什麼啊?我一直聽見笑聲。」阿沛笑著問。





  「就那招颱風啊。」我說。





  「喔?你是說貓咪的颱風?」





  「對啊。」





  「哈哈哈…你們應該笑翻了吧!貓咪真的很寶。」阿沛也笑了。





  「笑翻的人其實是小月。」我眼神飄向小月,小月還憋著笑,身體微

微抽蓄。





  「他笑點真的超低,跟他說笑話會很有成就感!下次你可以試試。」

阿沛把手洗乾淨,對我比了個大姆指。





  冷氣一陣風吹來,身上的衣服乾了大半,但我還是覺得冷,就走到後

面顧客坐的位置上坐著,至少離冷氣口比較遠。





  阿沛走出來坐在我身旁,把手搭在我肩上。





  「你怎麼颱風天還跑來黑店?」阿沛問,然後眼睛忽然睜大看著我:

「你該不會…喜歡上貓咪了吧?」





  「怎麼可能!」這猜測真是好大一頂帽子,嚇得我趕緊揮開。





  「難道是小月?」阿沛瞇著眼,一臉八卦意味。





  「也不可能好不好,他跟Leo關係匪淺不是嗎?」趁機套話。





  可惜功力太淺,一下就被揭穿。





  「你想套也套不出來,我在社會打滾的經驗可比你高了,這件事情只

有小月想說時才會說,我不出賣隱私的。」阿沛將手收回來,露出一根食

指晃呀晃。





  「其實我是想問你,那天我跟你談的、你說的感情觀。」趕緊轉移話

題。





  「啊?喔~那個喔,那是我年輕時的想法啦!」阿沛拍一下我的肩膀

又接著說:「那時候想說你還年輕,跟你說一下年輕時的想法,這樣你應

該比較能接受,不過看狀況,好像不太好?」





  「我一直想不懂,愛應該是輕鬆的、愉悅的,怎麼會這麼沉重。」我

低頭。





  「愛要輕鬆愉悅,就要先建立在平等關係上。」阿沛又用一種老人的

語氣說話了。





  「對我來說,愛與麵包,」阿沛看了一眼麵包區,架上空空如也:「我

是能選擇麵包的,當然是對現在的我來說啦!」





  「為什麼?」





  「我尊重女孩子,同時也希望對方尊重我,如果我正打著蛋白,對方

卻打電話來吵著要跟我聊天,說實在的,我會愛不下去,我愛對方,但不

代表對方能拿著愛的權力來耽誤我的工作。」阿沛看了我一眼:「但我的

愛對你來說應該不太適用,我的感情需要穩定,也許我老了,沒力氣玩那

種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一起愛到死的遊戲,我有我的工作與責任,還得照

顧家中高堂,現在我想要的感情是彼此互相扶持、互相尊重、互相包容的。」





  「我要穩定的愛來發展成婚姻,你呢?」阿沛意有所指。





  「等你明白了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愛,再來談吧!」阿沛站起來,又

去跟小月與貓咪喇賽了。





  我坐在位置上,外面風雨毫不留情的摧殘著,我對待愛情也像颱風一

樣,毫不留情的摧殘,直到小希終於受不了了,選擇離開。





  我要的是什麼樣的愛?

  小希要的又是什麼樣的愛?



  我想不透。





  吧檯傳來陣陣咖啡香,我想起了小希說,那是思念的味道,我終於哭

了。





                           -待續-

亂象

真是有病。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說什麼,只覺得有個地方關起來了,

那到底在哪裡我也不清楚,反正所有美好的開頭,

也都不見的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尾。



說實在的,生活這麼久了,這也該是一種定律。



可人類真的是一種很詭異的生物,

明明知道這樣的鐵則定律,

卻還是他媽的喜歡在有個美好的開始時告訴自己:

有希望的,這次不會這麼糟糕。



看吧!



又搞砸了吧!



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對我來說就是不要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而且這句話用在任何事情上都很適用,

絕對不會有水土不服的症狀發生。



最近窩在家裡養傷,養到我都快變神經病了,

拜託我需要呼吸空氣,每次東西寫不出來我就想喝杯咖啡,

就是今天,我決定帶傷殺到金礦去看看那裏的人都在幹嘛。



我的時間太多太多,多到我覺得時間消耗速度太慢,

最近的身心狀況跟這整個社會格格不入,

走到哪都是一種衝突。



那到底我應該先改變自己還是讓別人來適應我?



說實在的,我非常非常的不想改變自己,

難得我還擁有小時候那種橫衝直撞的特質,

走到外面就要先學會怎麼拍馬屁,

我真的做不到。



最後還是要說,這社會已經亂到我難以想像的地步了,

有時候真覺得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聽了朋友講一些案例,忍不住覺得,

感情與慾求不滿與寂寞與孤單,

都是最可怕的殺手。



你要被暗殺了嗎?

拜託趕快拒絕掉,別掉進這樣的深淵。







有些問題,每一代都會發生,

能逃得過的有幾個人呢?

就連你,都幾乎深陷。



我想挖掘你的祕密,你要不要自己跟我說比較快?

2010-09-27

《黑店》6

             《黑店》6







  這時候傳來陣陣的啜泣聲,因為燈光昏暗,所以看不清楚聲音從何而

來,每個人都屏息以待,等待那個下一位說故事的人出現。





  阿沛這時候緩緩地坐下來,望著燭光,不發一語。





  不愧是鬼王,連演戲都能這樣真實!





  「下一個就換我好了。」那位長相艷麗的女孩子拿起蠟燭,那微弱的

光線照著那張上妝的臉,唇膏艷紅的像沾了血跡,他站起來,踩著那雙艷

紅的高跟鞋叩叩叩的緩慢走著。





  「我叫做小風,我來說說我老家的故事。」小風放下蠟燭,在燭光離

開他面容以前他淺淺的笑了笑,卻令人感到驚悚不已。





  「我的老家是一棟公寓,很老舊的公寓,在我住進去時很確定我們隔

壁是沒有住人的,剛搬進去那段時間我們都不覺得有什麼,但一個月以

後,」小風停下腳步,站在某位顧客的背後,低頭在顧客耳邊說著:「隔

壁開始傳來陣陣的高跟鞋走路敲擊聲。」





  然後小風又開始踏起腳步,叩、叩、叩。





  冷氣的風口從這一桌掃過,桌上的燭光剛巧的全都搖曳閃動,添增不

少恐怖氣氛,這時候小風接著說:「我以為已經有人搬進去,但是好幾次

都到隔壁敲門請他們安靜點,卻沒有回應,門口沒有任何一雙鞋子。慢慢

的…那敲擊聲不只是在地板上,開始連牆壁都有了…」小風走到桌旁,拿

下腳上那隻高跟鞋,在桌子上面叩、叩、叩的敲著。





  啜泣聲越來越大,昏暗的燈光還是讓人找不到啜泣的源頭。





  我心裡一陣發毛。





  「直到有一天,我睡覺的時候,感覺到有人摸著我的臉,那高跟鞋的

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小風穿回鞋子,緩慢踱步到貓咪身後,

然後用力地往貓咪身上一拍,大聲說:「我就看見一個女人的臉對著我尖

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風跟著發狂的大笑。





  貓咪整個人從椅子跳起來,蠟燭倒下,小月七手八腳的把蠟燭吹熄,

貓咪立刻放聲大哭,這個舉動嚇壞了所有的人,大家才發現原來那啜泣聲

是貓咪發出來的,貓咪很怕鬼,所以這種活動每次參加都必定會哭。





  然後,霎的一聲。





  冷氣停了、電燈關了、投影機跟背景音樂都沒了,僅剩下桌上的蠟燭

閃呀閃的,空氣瞬間凝結,小風的笑聲也立刻停止,慢慢的,叩、叩、叩

走回他的位置上坐好。





  貓咪更是嚇傻了,小月也發現這次好像有點問題,阿沛立刻站起來請

大家坐好,稍安勿躁。





  「也許是跳電,等等,我去檢查看看。」阿沛當機立斷,走進員工室

以前回頭對小月說:「你先帶貓咪去吸菸區,那裡比較亮。」說完就鑽進

員工室裡。





  我覺得狀況不太對,就跟出去看看,貓咪哭到不能停止,我只得摸黑

走回黑店裡拿包面紙給貓咪,小月在貓咪背上拍啊拍的,臉上很凝重。





  「我以為這是你們設計的橋段。」我對小月說。





  「沒有。本來只是很單純的這樣做,這活動辦好幾次了,但第一次有

這種狀況。」小月皺著眉頭解釋,看的出來很慌亂。





  「是不是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問。





  「不可能啊!我請阿沛幫我看過了,他對這方面很熟。」小月搖頭。





  「我進去看看阿沛的狀況。」我轉頭就要走,小月卻拉住我的手說:

「你可以幫我叫Leo出來嗎?」小月眼神有著渴求。





  我望著那眼神,莫名其妙想起小希。



  那是我當時很喜歡的一間咖啡廳,我那時候熱愛焦糖瑪奇朵,我很愛

那種香甜的味道。



  「我要一杯拿鐵,無糖,熱的。」小希拉著我的手說。



  「為什麼你這麼喜歡熱拿鐵無糖?你不覺得無糖喝起來很難喝嗎?」



  「因為,這樣的拿鐵很純粹,就像我想你的味道。」小希的眼神帶著

渴求。



  為什麼用渴求的眼神說這句話?小希當時在向我要些什麼嗎?





  「可以嗎?」小月的聲音把我拉回來。





  「好!」義不容辭。





  我轉身走進去,用微光找到Leo。





  「小月在吸菸區,他找你。」我說。





  「好。」Leo很快就走出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還有與小月攀談時的神情,我心裡竟然感到一陣酸

楚,小希的眼神閃過腦海,我只能阻止自己再去想。





  我摸進員工室。





  「阿沛?你還好嗎?」我喊著。





  「等等,電跳掉了,我開一下。」阿沛喊回來,員工室裡有些悶熱。





  「需要幫忙嗎?」我問。





  「不用不用,你先出去穩住大家。」阿沛說。





  「需要幫忙就說一聲喔!」我說。





  「好的。」阿沛說,然後框啷一聲,有很多東西掉下來的聲音。





  「阿沛?你還好嗎?」





  「我沒事啦,我踢到東西。」





  我才正要說話,就聽見啪的聲音,外面的燈光都恢復了。





  「靠,超熱的。」阿沛抹去臉上的汗水,滿頭大汗地走出來,邊抹汗

邊問我:「小月呢?貓咪呢?他們兩個還好吧?」





  「貓咪狀況不太好,小月還可以,只是有點慌,可能被嚇到。」我說。





  「貓咪很怕鬼,這次突發狀況肯定嚇壞他們兩個了!」阿沛拿出他的

毛巾擦汗,轉頭看一下圓桌又問:「啊Leo人咧?」





  「Leo在外面陪小月。」





  「唉,這兩個人…算了,說再多也沒用。」阿沛將毛巾甩上肩膀,就

開始收拾整個環境。





  我看故事應該也說不下去了,就跟著動手幫忙,也請那些客人回到原

坐位,或是找個位置坐著,照常營業,活動臨時暫停,那位艷麗的女孩子

也起來幫忙回歸這些桌椅。





  「裴裴,你幫我收一下,我去看看那兩個小女孩怎樣了。」阿沛放下

那堆綠色燈罩,燈光回復柔和的鵝黃色,走到裴裴身邊說,一轉眼就走出

去了。





  Leo點起了一根菸,不知道跟小月說什麼,好像在逗他們兩個開心吧!

阿沛一出去就先去探看貓咪的狀況,我爬上天梯把那些黑紅色的畫布收起

來,裴裴則是開始收電腦周邊與單槍投影。





  我卻想著阿沛講的那句話,Leo跟小月之間有什麼事情嗎?他們倆個

不是朋友而已嗎?





  沒多久貓咪終於破涕為笑,我心上一顆大石頭也放下來了,畢竟剛剛

的狀況連我都嚇傻了,阿沛也真能頂得住場面。





  貓咪跟阿沛他們一行人從吸菸區走進來,就開始收拾,小月走向小風

念了他一頓。





  「你也知道貓咪怕鬼,還這樣故意嚇她。」小月哭笑不得。





  「我哪知道他的怕竟然會這麼誇張,我也嚇到啦。」小風無奈。





  「你那故事又從哪掰來的啊?」





  「從很有名的鬼版挖的,然後自己又改了一些東西。」小風嘟著嘴說:

「你覺得我演的不好嗎?我覺得我表演的超棒的欸!」小風又笑開來。





  小月看起來很無力,轉過頭連回都沒回就開始整理環境。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狀況,小希又冷不防的出現在我腦海。



  「我想要像他們一樣,」我跟小希在咖啡廳二樓,小希指著下面的一

對老夫老妻說:「老了,還能很甜蜜的一起來喝杯咖啡。」



  小希看著我,甜甜的笑著,然後喝了一口他最愛的拿鐵。



  小希,你是用拿鐵的香味來記錄我們的愛嗎?我鼻子一陣酸。





  我抱著這堆畫布爬下來,幫他們將東西都扛到儲藏室去收好,桌上的

蠟燭也都吹熄並且收好,黑店又回到原來的模樣,回復到原來溫暖的氣

氛,我卻越發難過,今天受到的震撼太大了。





  我想今天得早點回家。





  也許是被小希影響了吧!我也開始學會了,眼淚必須在沒人能直視我

雙眼的地方時,才落下。





                           -待續-

市井小民

「幹拎娘!」一聲暴怒,椅子就應聲倒下。



在崛江那裏時,一位警察到攤位前取締,二話不說就開紅單,

老闆的臉色越發難看,卻只能坐在一旁無奈,

聽周圍的店家說,這攤位已經被連開好幾天的單了。



老闆的怒氣隨著敲箱的聲音越來越重,

站起來怒罵一句國罵,椅子也隨著那句話被踹倒,

我站在一旁,嚇傻了眼。



老闆抽出一旁那疊的紅單用力一甩,

漫天飛舞,隨著一句:「我已經被連開好幾天,我不是不走!」而飄落,

老闆一張臉早已被氣紅,身旁的人都攔著他,叫他別衝動,

我卻看見老闆那好幾天來賺的錢都在這一刻毀於一旦。



也許還有小孩要養。

也許生活困難。



但真正看見的,卻是市井小民的無奈。



老闆娘已經將攤位移走,留下一地的紅單,

那位警察也許受到驚嚇,急忙地拿起無線電呼叫同伴,

沒多久又來另外一位巡邏警察,

兩位警察對上一位老闆,情況既不公平又尷尬不已。



老闆苦苦哀求至少這張紅單別開,兩位警員卻擺著一張撲克臉,

我頓時瞧不起這樣的嘴臉,看起來既勢利又噁心。



我還沒看完,小風就急急忙忙地將我拉走了,

我還記得的只剩下那個無助的孤單背影與過度使用權勢的盛氣。



在這條路上迴盪、不安。



日後還有機會見到這位老闆嗎?



我也不知道了。

2010-09-26

《黑店》5

             《黑店》5





  那天從黑店回來以後,我心裡面一直懸著小月跟小希說過的話,聊天

會把感情聊走、牽手會把心牽走,那麼,愛呢?





  如果說愛可以輕易的成形,那有什麼方法可以守住愛?又有什麼方法

可以避免在愛付出以後不被愛傷害?





  我問自己很多很多我不能解答的問題,但是,問得越多,我越是想念

小希,好像這些問題只剩下她能給我答案,而我卻找不到她,或者說…我

已經徹底失去她…。





  很多人都質疑我對愛不夠堅持,會失去小希也是理所當然,我不予回

應。





  我沒找過小希嗎?我不夠愛她嗎?





  他們都錯了,失去小希那一天,我沒命地找,我所有的生活完全停擺,

走在路上看見相似的背影就發狂的衝上前去;回到家裡一轉身就像看見小

希從房間總出來,還打著呵欠;冷了的時候,我想起小希會給我一件外套,

用關愛的眼神叮囑我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希畫畫時專注的廢寢忘食,我會

拿著一碗熱呼呼的泡麵叫小希要早點睡。





  我沒有忘記過小希,我也沒有放棄過,我沒有做錯什麼,卻錯過了小

希。





  一如往常的,黑店成了我最愛去的地方,從愛河回來以後我就天天去

黑店裡找小月、貓咪、阿沛聊天,今天很難得的,阿沛幾乎都在外場,我

也就跟阿沛多聊了幾句話,忽然發現其實阿沛對自己的感情很堅持也很有

想法。





  「我覺得啊…」阿沛用著一種老人的語氣說著,手上拿著一杯溫開水,

杯子也是12星座系列杯,不過是牡羊座的。





  「愛是一種犧牲、一種付出。」阿沛眼光放得很遠。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說。





  「等你長得跟我一樣大你就知道了。」阿沛喝乾那杯溫開水,然後靜

靜地說。





  我勾住阿沛的脖子,一轉手就阿沛撥開,輕輕鬆鬆地轉一圈,幹,換

我被壓制了。





  難怪小月說阿沛很會打架,原來有練過武術!





  「啊啊啊啊啊啊…好啦好啦,你就說明一下啦阿沛老大。」我趕緊求

饒。





  「這還差不多。」阿沛這才鬆手。





  「意思是,愛是需要堅持把握的,你愛一個人就是要能不斷的為她付

出,她想要什麼就買,她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如果她下一秒想見到你,你

就可以在下一秒立刻殺去找她,這樣說你懂嗎?」





  「這樣的壓力也太大了。」





  「愛是責任,一旦被掛上責任,就會有壓力。」





  我沉默。





  阿沛說完,就哼著我沒聽過的小調輕鬆地走向吧檯,我卻想起了小希

在消失前曾對我說的話。





  「為什麼哭?」

  「眼裡有沙。」小希紅著眼。

  「為什麼哭?」

  「眼睛過敏很痛。」

  「為什麼哭?」



  小希很用力的往我肩膀打下去,也很用力地大喊著,眼淚隨著她激動

的情緒一滴一滴地掉,而那句話,至今仍在我心裡迴盪。



  不曾遠去。



  「因為我覺得我快要失去你了!」



  小希說完,就跑掉了,我沒追上去,雙腳麻木無法動彈。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見過小希。





  我開始不習慣。





  沒有人會在我回家開門以後,第一個給我擁抱;沒有人會在我失眠的

時候唱歌給我聽;沒有人能聽我說廢話還為我寫語錄;沒有人會在我說餓

時特地在半夜下廚,只為了煮一碗麵給我吃。





  沒有小希的聲音、沒有小希的溫度、沒有小希驚天動地的笑聲、沒有

小希畫畫時認真的背影。





  我想打電話問小希的朋友、家人,問小希人在哪裡?為什麼走了?卻

發現原來我從來都不曾走進小希的生活,我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不知道

她喜歡什麼、不知道她家在哪,甚至,連小希離開時穿什麼衣服我都不知

道。





  我真的用心過嗎?





  小希對我的生活聊若指掌,我卻不曾認真地看過她、傾聽過她的聲音,

如果阿沛說的愛才是愛,那麼,我真的愛小希嗎?





  沒有答案。





  我拿起桌上那杯貓咪特調,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





  「靠,這什麼東西啊?」我這才認真看了一眼特調,顏色輕透如紅茶,

怎麼酒味這麼重啊?





  「這是今天的貓咪特調。」貓咪聽見這句話,從蛋糕冰櫃那裏走向我。





  雖然貓咪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為什麼我感覺到有一股殺氣…





  我從背脊涼到腦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貓咪很自在的轉身在我旁邊的椅子坐下。





  「今天的貓咪需要一種沉醉,所以加了一點伏特加、萊姆酒還有龍舌

蘭。」貓咪忽然轉過來用一種很恐怖的神情說:「但是絕對沒有加威士忌!」





  「問題不是加不加威士忌吧!!!!!」我呈現一臉囧樣。





  「欸?不是嗎?」貓咪張大眼睛看著我,天真地問。





  我忽然一陣無力。





  「為什麼需要沉醉?」我還是帶回原話題好了。





  「因為這是一種戀愛的心情啊!」貓咪天真浪漫的站起來轉一圈,甜

滋滋的笑著說。





  我還沒說話,貓咪就又跑又跳地回到蛋糕冰櫃去整理那些蛋糕。





  怎麼今天的人都有點跳TONE?





  小月從後面的員工室走出來,拿了幾根蠟燭,神秘兮兮的偷偷笑著,

吆喝著貓咪幫忙排列桌子,排成一個會議室型的圓桌模樣,阿沛也走出來

幫忙,在O型的排列下開一個口,中間的桌子放了一個單槍投影機,周圍

的鵝黃色調燈全部都關掉,還掛上了一些黑色與紅色的布條,在圓桌的桌

子邊邊都各放一支蠟燭,白色的蠟燭,單槍投影機面著後面唯一一個沒用

布條遮住的空白牆壁,小月跟貓咪把線接起來,連接到圓桌後面的一張桌

子,上面擺著兩台筆電,各用一條線連接。





  我看著他們改變店裡的裝潢,雖然摸不清頭緒,但也頗覺有趣,決定

繼續看下去。





  慢慢的,天色晚了。





  今天來店裡的熟客清一色都穿白色的,除了一些流離客會穿其他花樣

的衣服以外,這些熟客都頗有默契的。





  難道又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我按出電腦裡的日期,果然,是13號。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Leo跟裴裴也來了,他們後面還跟了一位女孩子,

長的挺高的,身材纖瘦卻很魔鬼,看起來很艷麗,穿著白色的襯衫,一走

進來很多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聚焦,腳上那雙鞋子卻是艷紅的紅色高跟

鞋。





  大家有默契地用眼神打個招呼,沒說什麼話,就各自找在圓形桌入座,

一些穿白色衣服的熟客也各自入座,這時候燈光慢慢地暗了,小月跟貓咪

走出來在白色的蠟燭上點起火,紅色的燭光照亮了整間黑店,燈光也換上

綠色燈罩,整間店變得像鬼屋一樣。





  一陣冷風吹過來,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抬頭一看,是冷氣…





  小月把冷氣的風力調降很多,溫度調低不少,小月走到吸菸區把門打

開,避免蠟燭燒光裡面的氧氣,也讓空氣有所流通。





  然後,阿沛這時候拿出「外帶活動」時的大聲公,小月跟貓咪也走到

那圓形桌坐下,只是貓咪的神情有點緊張。





  「今天是每個月的13號,也就是我們店裡每月一次的馬模日,在這

一天只要穿著白色上衣的客人都能坐在我們的圓形桌,各自分享他們經歷

過的靈異經驗,」阿沛邊說邊走到圓形桌去:「當然,身為鬼王的我也會

毫不保留的跟你們說說我經歷過的靈異事件。」





  這時候音樂變了,不是輕鬆的鋼琴樂,而是帶點陰沉的樂曲,類似安

魂曲的曲風。





  單槍投影機也在那片白牆上投出一些動畫影片,氣氛詭譎。





  突如其來的一陣女孩子的尖笑聲與尖叫,把全場的氣氛弄得更為緊

張。





  「現在,就讓我來說說,我遇到的靈異事件,希望接下來你們也能分

享你們聽到、經歷過的。」





  阿沛放下大聲公,走向他的位置,拿起那根蠟燭,燭光照耀著他的臉,

隨著冰涼的冷氣風搖曳而拉出不同的影子,然後,阿沛冷笑了一下。





  「先來個簡單的。」阿沛清清喉嚨。





  「多年前,在某個夏日夜晚,我在我家裡很清楚地聽見窗外傳來樓上

的女性呼救聲:『救命啊!』,聲音很快就消失,好像是幻覺一樣。」阿沛

比手畫腳,還模仿那女性的聲音:「但從那天起,樓上就像沒住過人一樣,

靜悄悄的,我聽家人說,樓上那戶人家常出國又住外地,但家人卻沒人聽

過這聲呼救,樓上一直空著,偶爾有人回來打掃。一直到前年,有一對相

處和樂的夫妻搬入,劇情就像一般鬼故事那樣,其中有一個人性情大變,

天天吵架,那吵鬧聲就像我多年前聽見的那樣的呼救一樣…」





  一陣冷風又吹過來,吹動了桌上的蠟燭,燭光搖曳,這時候背景出現

一段尖叫吵鬧的聲音,全部的人都毛骨悚然。





  「一年後,那戶人家又搬走了,樓上又開始空蕩蕩的…像是等待下一

戶人家入住一樣,只是…這次會是誰呢?」阿沛說完,靠著燭光,又冷冷

地笑了。





  全場靜默不語,每個人的表情森冷,我好像來到了葬禮現場一樣,不

寒而慄。





  「下一個是誰呢?」阿沛用冷冷的聲音說著。





                           -待續-

《黑店》4

             《黑店》4





  「牽手會把心牽走,你相信嗎?」

  「不相信。」

  「你應該相信的。」

  「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把我的心牽走了。」





  隨著黑店裡的熱鬧喧嚷,小月跟貓咪的笑容越來越開,忽然間,音樂

聲嘎然而止,店裡的顧客每個都抬起頭,每個人都不明所以。





  「咳咳,今晚,是店裡的黑白配活動時間。」貓咪拿著迷你大聲公說

話,身上的制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黑色襯衫換成桃紅色POLO衫,貓咪將

頭髮放下來,看起來很不一樣。





  「相信常來的老顧客都知道這遊戲怎麼玩,我們會收集晚上停在外面

停車場的機車鑰匙,」貓咪拿起手上那一大把的鑰匙晃呀晃:「遊戲規則

是,想參加的人停車時別把鑰匙拔掉───當然,我們停車場附有多功能

全3D監視器,不用怕車子被偷找不到。」





  所有的顧客聽到這裡全都哈哈大笑。





  「我們會在晚上七點到八點這段時間收集機車鑰匙,然後在每個鑰匙

上面做標籤,並且製作樂透摸彩箱,讓想參加的人來抽鑰匙。」貓咪邊說

邊把那一大串鑰匙放下,並從吧檯下拿出一盒黑店特製箱───是的,你

沒看錯,就是黑店特製箱,上面就寫著這五個大字。





  「今天參加人數算滿多的,一共有16位,剛剛根據小月的人數清點,

剛剛好還缺了三位,也就是說會有三輛機車是空的、沒人坐的。」





  全場噓聲四起,開始騷動。





  「不過別擔心,為了照顧你們的福利,今天,貓咪───也就是我,

還有小月、阿沛都會一起下去玩抽鑰匙的遊戲。」貓咪說的時候,阿沛站

出來露出閃亮亮的笑容,小月也站出來跟大家揮手。





  頓時歡聲雷動,每個人都站起來鼓掌,我還聽見有人開始在暗自祈禱

希望是小月或是貓咪抽到他的機車鑰匙。





  我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往身上一摸,鑰匙真的不在身上,我抬眼仔細

一看,果然在那一串的鑰匙堆裡。





  「抽了鑰匙當然不是只在黑店裡面摸來摸去親來親去不用錢,一定要

來個外帶的,很多人都知道黑店外帶的包裝肯定好吃又漂亮,所以這次外

帶活動我們也幫大家想好了。」貓咪又從左手邊拿出一張板子,上面剪剪

貼貼了很多行程。





  介紹活動還不忘置入性行銷一下,貓咪果然有一手啊!





  「嚮導就是我們這次的在地人Leo,當然他也有參加抽鑰匙活動,說

不定有人有機會可以搭上這位帥氣直率又幽默的居家好男人的車。」Leo

很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對大家笑了笑,下面有不少女孩子的驚呼聲。





  魅力不同凡響啊!





  「我們的第一站,也就是愛河,這段時間黑店的營運會提早結束,所

以想喝咖啡、吃麵包、或是享受蛋糕與特調創意飲品的得儘快囉!我們準

時十點就出發,沒喝到的就得等明天啦!當然要享受完美的黑店外帶服務

也是沒問題的,但是外帶服務只做到九點半,現在……」貓咪往後面牆上

一望,轉過去又對小月竊竊私語。





  「咳咳,因為太晚公布,所以今天暫停外帶服務,現在已經九點四十

分了。」貓咪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沒關係,還是可以享受我們黑店的服務到十點,請記得,十點

以後就準時出發。好,現在開放抽鑰匙時間,請沒有騎機車的男女性顧客

都來摸彩,看看能不能一摸就摸中你的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喔!」貓咪拿

著大聲公與黑店特製箱走到旁邊的小廣場,那裡的桌椅都被移開。





  「同時麻煩請有騎機車的客人到這一邊來認領你們的機車鑰匙。」小

月拿出另外一個迷你大聲公說著,阿沛跟Leo就在那裡拉出一條線當做走

道。裴裴也在旁邊幫忙引導隊伍動線。





  店裡面的客人開始亂七八糟的移動,有一部份還留在店裡享受美食,

大部分的人卻都站起來,我的鑰匙在那裡,沒辦法,只得起身。





  一陣混亂以後,摸彩的摸完了、鑰匙也都認領完了,接下來大家都羞

赧的不知道怎麼去認領對方,我拿起鑰匙一看,上面多掛著了一個鑰匙

圈,上面寫著黑店兩個小字,是不規則形狀的,我看一看別人的鑰匙圈,

也是不規則形狀,只是顏色不同,我將鑰匙圈翻到背面,用很可愛的字體

寫著「香蕉」兩個字。





  我心裡面一陣寒意。





  該不會是要用水果名稱來認領吧?





  這時候貓咪很快就證實了我的答案。





  「好,大家都領完鑰匙也抽完牌號了,黑店要先聲明一點,外帶活動

結束以後就是個人時間,但是我們必須回到黑店門口做最後的點名活動,

絕對不可以在活動過程裡私自逃逸,我們這裡都有製作名單,一旦私自逃

逸就等於被加入黑店黑名單,以後看到這個顧客…」貓咪露出陰沉的表情

說:「一、律、殺、無、赦。」





  「希望大家可以乖乖遵守,要幹嘛也請外帶活動結束以後好好詢問對

方意見,不要這樣自己偷偷來,不然我們店裡最會打架的阿沛跟Leo是絕

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唷!」貓咪說完甜甜的笑了。





  可我怎麼覺得這笑容很恐怖…。





  「現在…」貓咪拿起一位女性客人的牌號大聲唸:「芭樂?芭樂先生?

請過來認領你的女芭樂!」





  另外一邊小月也喊著:「西瓜?西瓜請到這裡來。」





  「我是蓮霧!」

  「火龍果在這裡!這裡是火龍果。」

  「啊,我是哈密瓜,我的哈密瓜你在哪?」

  「我是向日葵…欸?向日葵?」





  這位先生一喊出來全場都停下來轉過去,一臉疑惑。





  貓咪馬上衝出去說:「抱歉抱歉,有點失誤。」馬上就進行協調,並

且更換鑰匙圈。





  沒多久場面又回歸熱絡,整間黑店立刻變成水果店,到處都在喊價一

樣。





  沒辦法,我只得跟著放聲大喊:「我是香蕉。有人抽到香蕉嗎?」





  然後,小月拿著香蕉的鑰匙圈走過來,在我眼前晃呀晃。鑰匙圈透過

光的折射變得有點刺眼,恍然間,我好像看見了小希。





  「香蕉哥哥,你的香蕉小月來囉!」小月說完,我跟他大笑不已。





  店裡面很快就收好,小月、阿沛、貓咪、Leo、裴裴全都在那裏幫忙

收拾桌椅,有些比較熟的顧客也下場幫忙,我晾在旁邊不知道要幹嘛,也

只好跟著把自己的東西都收一收。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店家,竟然還會有固定的時間舉行聯誼

活動,我看這間店可以報名我愛紅娘的節目,說不定可以變成節目的固定

拍攝店家?可以的話還有可能有節目幫忙出資擴大經營之類的?





  「不要。」小月說。





  在我把這個想法跟小月說的時候,他很堅定的告訴我,不要。





  「為什麼?這樣生意會好很多欸!到時候你們收入也會比較高…」我

急著解釋,卻被小月打斷。





  「我要的,不是收入,是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小月的眼神有著說不

出來的認真。





  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愛河,十幾個人可真不是蓋的,一出遊就像

是在遊行一樣,不過,我莫名的很喜歡這種感覺,Leo是一位很好的嚮導,

找了一個比較沒什麼人的地方,而且燈光美好。





  我很少在這種地方走,我大多都往室內移動,晚上的愛河很美,我不

知道愛河有多長,但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橋,每座橋的顏色都不一

樣,遠遠一看,排列就像彩虹,河岸邊設置了木板步道,每隔十公尺就會

有個雙人或三人的石椅,還有柔和的鵝黃色路燈,靠近河水的岸邊有設立

欄杆,欄杆下也有燈光照射河面,整條愛河看起來…





  金光閃閃!





  對,就是金光閃閃!





  我跟小月散步時跟他提出了那個想法,小月堅決地拒絕這個提議。





  「你喜歡聊天嗎?」小月在拒絕我的提議而我心靈受挫的時候,小月

忽然這麼問我。





  「還好吧!」





  「聊天,是一種很神聖的儀式。」小月撥了撥頭髮。





  「儀式?」這樣的用詞勾起我的興趣。





  「你知道人為什麼要聊天嗎?」





  「不知道。」





  「為了抒發。抒發自己的感受或是跟對方溝通。這都是抒發與表達。」





  「嗯。」





  「如果跟你聊天的人節奏對上了,那麼就很容易在一來一往的對話

裡,」小月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我說:「把心與感情,也聊走了。」





  小月的眼神寫滿了思念,我卻想起了小希對我說的話。





  「牽手會把心牽走,你相信嗎?」小希牽著我的手,在河濱公園散步。

  「不相信。」我拉拉衣領,冬天在這裡散步真是種酷刑。

  「你應該相信的。」小希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我。

  「為什麼?」我也看著小希,一臉不解。

  「因為你已經把我的心牽走了。」小希看著我,很甜很甜的笑了。





  小月也許跟小希一樣,都用一種奇特的方式去表達愛吧。





  只是,小月思念的對象是誰呢?





  她的眼神飄了好遠好遠,穿過我的身體,聚焦在一個我看不到的遠方。





                           -待續-

2010-09-24

Word

你的吻給了誰



殘留下餘溫的罪



我不是分不清該愛的是哪位



你卻朦朧了視線





你的吻有了罪



吻過的手心成為心痛的來源



從此再也看不清



縱身一躍 便墜入深淵

《黑店》3

             《黑店》3



  小希。





  對於小希,就像我對這間店一樣,我始終搞不清楚她真實的面貌是什

麼,在這裡可以有歡笑,卻又能在小地方發現沉重、悲傷、緩慢流動的思

念。對於小希也一樣,她是一個很懂得玩、很愛玩,看起來像個男孩子、

聲音嗓門一喊起來可比雷聲,卻又很細膩,總能發現小細節不同的女孩子,

輕聲細語時,甚至有種勾人魂魄的魅力。





  事實上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認識她的,我曾經問過她怎麼能夠找到我,

她只是淺淺的笑著。





  「因為,從來都不是我在找你,而是你在找我。」小希說。

  「我在找你?」我失笑。

  「對。你在找我。然後我一轉身發現了你一直在我身後,我才知道,」

小希撥弄一下她的長髮,眼睛閃著光:「我也在找你。」





  就這樣,小希就是這麼一個老愛把話說得很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女

孩子,而且,她的莫名其妙還總是會在你心裡發芽生根,在你不注意的時

候,那些話就會跟著某些聲音、某些場景,直截了當的衝進你腦海,打亂

所有思緒。





  「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能更清楚一點描述嗎?」我詭異的職業

病發作了。





  「你沒發現你的作品當中總是寫出一種渴望嗎?」小希反問我。

  「什麼渴望?」

  「一種對愛的渴望。」





  我回過神,端起桌上那杯拿鐵輕啜一口,果然跟貓咪一樣溫柔婉約,

我眼神望向貓咪,給她一個讚嘆的眼神,不過我落空了。





  貓咪一轉身就走進廚房去了,我頓時受到打擊。





  沒多久那男人跟阿沛走出廚房,兩個人不知道談什麼談得很投機,我

轉向開始找小月的身影,卻怎麼也沒看見。





  這時候那位不知名的男人走回到吧檯外面,坐在跟昨天一樣的位置,

手上把弄著黑色圓型的杯墊,沒多久又自己拿出紙筆開始低頭,好像在寫

什麼?但那專注的神情又像在畫畫。





  小希也曾經很專注的作畫過,雖然她根本沒有那種美術天分。





  「你看,這看起來像什麼?」小希拿了她的作品,擋在我的筆電前面。



  「像隻大象。」我看也沒看的就揮開,現在靈感剛來,我得趕快寫下

來。

  「你好聰明!他就是隻大象!而且這隻大象還很認真地拼命看著電腦

都不理我。」小希說完我就立刻回頭望,抽走她手上的畫仔細端詳。



  不過,藝術這種東西果然需要天分,因為我根本看不出來她到底畫了

些什麼。



  「嗯,這隻大象挺帥的,如果是象群裡的大象,肯定是最帥的那隻象

王。」我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只得唬爛一點。



  「哼!這根本就不是畫你,這不是大象也不是你!」小希嘟嘴鼓臉的,

一臉不高興。



  「不是那你還說我?」我哭笑不得。



  「我只說大象都不理我,又沒說是你!」小希把畫從我手上搶走後說:

「你根本就不關心我!」小希一鼓作氣的把畫揉爛,用很美妙的弧度丟進

垃圾桶。



  厲害!我忍不住讚嘆了一下。



  不過小希的情緒還是得顧。





  「我沒有不關心你呀!你最棒了,說不定以後會變成畢卡索。」我說。



  「為什麼是畢卡索?」



  「因為畢卡索畫的東西我也看不懂。」我才說完,我就看見一盒蠟筆

往我臉上飛過來。



  嚇死我,被砸到還得了?



  然後,小希氣得一張臉紅通通的,從那天起,她便不再畫畫了。





  又一陣清脆的風鈴聲,不知不覺的,黑店裡的顧客慢慢的多了,周圍

不再像我剛進來時那樣的寧靜,多了一點點喧嚷,但大家還是很有默契的

輕聲細語,不時還會傳來小月跟貓咪的鬥嘴聲,還有大笑的聲音。





  好像每個人進來黑店裡,享受的就是這對姐妹花的無厘頭演出。





  這時一個穿藍色襯衫與深色西裝褲的男人走進來,靠近那位用獅子杯

的男人,很親暱地從肩膀拍一下,兩個人又聊了起來。





  「哇!今天好熱鬧喔,連裴裴都來了。」小月忽然從最後面的麵包區

冒出來,對著那兩個男人喊。





  「廢話,聽見Leo在這裡,一定要來湊湊熱鬧的啊!」穿藍襯衫的人

說。





  「今天沒客戶要跑啊?」小月瞇著眼問。





  「沒有,本來約一個,結果臨時放鳥我,超不爽!」藍襯衫的人一臉

不屑。





  「好啦!等等請你跟Leo吃塊蛋糕,心情會好一點,店裡推出一款新

的蛋糕,是我們的超優秀廚師阿沛做的喔!」小月比手畫腳的。





  原來那位用獅子座杯子的男人叫做Leo,藍襯衫叫做裴裴,從對話大

概可以知道裴裴的工作可能是業務性質的。





  「喔?我看你是存心把我跟Leo當白老鼠來實驗你們的產品吧?」裴

裴一臉高深莫測,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Leo,我看我們吃以前要先用銀

針測毒一下!以免吃了才發現是個鴻門宴啊!」裴裴誇張的說。





  「哇靠,你說這麼多渴不渴啊?小月,我看你給他一杯水讓他潤潤喉,

說不定等等他還會扯出三國演義來咧。」Leo大笑著說。





  「說的也是!」





  小月轉身拿起杯子,也是12星座系列杯的,這次是天蠍座的圖案,

小月裝了一杯冰開水就擺在裴裴面前。





  「喝吧!免得你說本店招待不周。」小月甜甜地笑著。





  「那我就不客氣啦!」裴裴西哩呼嚕的就把一杯水喝乾,放下杯子爽

快的就跟著坐在吧檯。





  「Leo,最近過得怎樣?很常跑黑店喔!」裴裴說。





  「沒有啦!哪有常常跑,就下班順路,順便過來看看啊。」Leo輕描

淡寫的帶過。





  「那你怎麼沒穿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回家梳妝打扮以後才來的。」裴

裴還真毫不留情啊…





  「靠,我又不是女人,還梳妝打扮咧。」Leo也回擊。





  「為了看女人而梳妝打扮也是一種啊!」裴裴意有所指,眼神飄向小

月。





  「裴裴,你最近是業績不好所以嘴賤沒地方發洩嗎?」小月還是笑著,

不過怎麼這道笑容帶了一點殺氣?!





  「你完蛋了!你惹小月生氣,你等等就走不出這間店了。」Leo大笑。





  「好好好,是我不對,他不是來看女人是來看你的。」裴裴故作卑微

地低下頭。





  「最好是啦!」小月笑著紅了臉,又在一次展現長臂猿的實力往裴裴

身上打了一下。





  我轉頭望向周圍,大家都各自忙碌,偶爾抬頭笑一笑,又繼續做自己

的事情。





  好完美的氣氛、好融洽的溫馨。





  然後,我的腦袋跑進了小希對我說的那句話。





  「一種對愛的渴望。」小希這麼說,很認真、很認真的說。



  「我不懂。」我別過頭。



  事實上,我並不想懂,我寫了這麼多的愛,但我並不懂愛,我不明白

為什麼這種感情可以這樣,溫柔的時候能柔的全身酥軟,一旦狠起來,卻

比那些無情的砲彈還要傷人,我並不想懂。



  「不要逃避。」小希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



  「也請你不要放棄愛,好不好?」小希眼睛紅了,眼淚在她的眼裡聚

集,像是一層薄霧籠罩住了小希有如清澈湖泊的瞳孔。



  然後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小希的眼淚沒有流下,她轉過頭去,用雙手在臉上胡亂抹著,我的心

情很亂很亂,像是被打翻了各種顏料一樣,有的混成了很奇怪的顏色,有

的,用單一的顏色鮮艷著。



  我開始分不清楚哪一種情緒比較多、哪一種想法最重,小希脆弱又倔

強的背影在我面前抽動,我的雙手雙腳卻僵硬不已,彷若被點穴那般,動

彈不得。



  這是小希第一次在我面前,明明哭了卻還不願意讓我看見。



  我說過,她很細膩,所以她能在我的文字裡面發現,原來我需要的是

這樣溫暖的關愛,也發現,原來在我渴望的面前,還有一道高牆與無數的

盔甲,重重的擋住了我跟小希之間。



  心的距離。



  小希想要走過這樣的距離,卻受傷了。





  黑店裡的笑鬧聲還持續著,我望著筆電裡小希的桌面圖案出神,靜默

的像在告別,我怎麼失去小希的?





  我忘了。







                           -待續-

《黑店》2

             《黑店》2





  隔天,我又來到這間黑店,昨晚看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我還沒好好

消化,所以決定今天再來一次,這裡真的很溫暖,像是溫柔的一雙手,輕

輕地撫慰我的傷口。





  這次我帶了我的蘋果筆電,打算就在這裡寫下這間店的故事。





  每一間店都像是一間小說館,在這裡的人們都帶著他們的故事來來去

去,有的正在發生、有的正在閱讀、有的正在進行。





  我也是其中之一,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故事已成過去。





  我推門進去,冷氣的涼爽迎面而來,吹散了夏天的悶熱,我精神一振。





  「你好,歡迎光臨!」是妹妹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著妹妹,是一位很可愛的女孩子,與小月不同的是,小月

多了一份男孩子氣的感覺,但妹妹看起來就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散發著

女孩的溫柔與婉約。





  我忽然很難想像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相處的。





  我走近吧檯,妹妹在吧檯製作飲品,也很專心的在切麵包,身上穿的

是跟昨天一樣的制服,黑色短袖襯衫,上面繡著「CAT」字樣,旁邊還多

繡了一個貓咪背影的圖案,只是下半身穿什麼我就沒見到了。





  「請問需要什麼嗎?」妹妹開口問,好溫柔的嗓音…



  「啊…呃…沒有,不用,不用了。」我忽然結巴,尷尬地拿起筆電就

找位置坐下來。





  這時妹妹拿著切好的麵包走到右邊的圓桌,有一位男性客人,長的很

高大,眼前也放著一台蘋果筆電,他們兩個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妹妹湊

近電腦一瞧,就笑了出來。





  我認真地看著妹妹的打扮,頭髮綁成馬尾,額頭留下的瀏海整齊的蓋

住眉毛,素淨的臉上沒有上妝,看起來很柔嫩,褲子穿著一件牛仔短褲,

雙腿細長,腳上也穿著Converse的布鞋,但卻是綠色的,整個人看起來

多了一點年輕朝氣,應該跟小月年紀相差不遠。





  「貓咪!你的麵包快焦了,怎麼辦?」小月從後面廚房探出頭來大喊。



  「你先關火,叫阿沛幫忙拿一下。」貓咪也回頭大喊。





  原來妹妹叫做貓咪,我還以為又有小字開頭,不過,阿沛是誰?





  「我現在沒空啦!」從另外一端冒出來,是那位理平頭的男人,手上

拿著手機振振有詞的談著,聽見對話就用手掩住手機喊回去,又拿起手機

繼續談。



  「好啦好啦,我現在過去。」貓咪跟那位客人講幾句話以後又衝進廚

房裡,沒多久又有一陣香甜的麵包香味。





  這些對話好像稀鬆平常,店裡的客人有些聽了還露出淺笑,好像他們

的閱讀與寧靜是不會被打擾的一樣,輕鬆自然的接收了這樣調皮的畫面。





  這間店真的,給我很大很多無數的衝擊。





  那位理平頭的男人應該叫阿沛,手臂看起來算滿有力的,身上穿著白

色的衣服,很明顯就是一位麵包師傅,我靜下來仔細聽他談的對話,但斷

斷續續地被音樂聲打斷,只大略知道好像在跟廠商談原物料的問題。





  我打開筆電,還沒開機的螢幕上倒映著我的笑臉,我有點驚訝。





  我竟不自覺地對這一切感到愉悅,打開筆電,打算直接寫一篇新稿。

我是一位作家,很不入流的作家,拿著心愛的筆電找一間我喜歡的店留下

來觀察人群與寫作,我相信一個好的環境會給自己一個好的靈感,為此,

我已經找了好久好久,直到昨天我走進這條街、發現這間店,我才有了很

多很多的想法。





  但是,在這裡,我要先清理我的回憶,如同黑之鐵則說的,這裡是我

的心,不需要武裝。





  不過在開始之前應該要先來杯…什麼什麼吧?





  我的目光開始尋找MENU,但每張桌子都乾淨的可以,別說MENU

了,連隻筆都看不到,我望向吧檯後面,可是也沒有MENU,奇妙的是,

每個人桌上都會放麵包與飲料,我繼續環顧四周,只看見在靠近最後面的

地方有個橢圓形的長櫃,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麵包,我站起來走到那裏

去,有一兩位客人也在那裏挑選,他們拿了麵包以後就走到吧檯,結帳完

有的收進黑店紙袋,紙袋也是黑色的,黑店兩字是用灰色字體印製的,距

離稍遠,我看不太清楚,另外有幾塊麵包在吧檯那裏就直接處理,切開,

擺好,放上餐盤,貓咪切完就拿給小月,小月就直接送到客人的桌上。





  然後客人對貓咪說了一些話,貓咪微笑點頭,客人也滿意地回到位置

上吃麵包,貓咪則是開始調製飲品。





  不對!看到現在,我還是沒看見MENU到底在哪啊!我只是想喝杯飲

料。





  索性走到吧檯去直接問比較快。





  「你好。欸?你不是昨天那位先生嗎?」小月睜大眼睛看著我笑。



  「是啊…我是想問,這裡有沒有MENU。」我尷尬地笑著:「因為我

找了很久都找不到MENU,所以就想來問看看…」



  「這裡是沒有MENU的喔,因為完全不設限,所以沒有MENU,如果

想吃蛋糕,在你的左手邊下面有冰櫃,看你想吃什麼我們會幫你送過去,

如果想吃麵包,就在後方的麵包區,挑選完就直接拿過來,看要用什麼方

式食用,如果想喝飲料的話…」小月的眼睛轉呀轉的:「就得來這裡發揮

你的創意,看你想喝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沒有MENU是你懶得做吧!」貓咪毫不留情地直接吐槽。



  「這跟懶惰不懶惰一點關係都沒有喔!」小月不甘示弱。



  「還說咧,什麼發揮創意,你看客人都點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

白日依山盡,我還黃河入海流咧!對了,最誇張的是這個,什麼叫做真‧

奧義波動拳啊?他以為他在打電動嗎?」貓咪手上拿著單子胡亂揮舞,動

作逗趣的很。



  「你還不是都做出來了,最絕的是那個白日依山盡吧,你竟然在巧克

力裡面加上一顆蛋黃?你不知道那杯飲料最後根本沒人敢喝。」小月大笑。



  「哼,這是他們不相信我的手藝好不好,那杯明明就能喝。」貓咪不

屑的說,然後轉身去做那杯奧義波動拳。





  我在吧檯早已經笑彎了腰,差點喘不過氣。





  沒想到貓咪其實還滿嗆辣的。外表果然是會騙人啊…





  「所以,你想喝什麼?」小月正色問我。



  「我想,我還是點一杯拿鐵就好了,熱的,無糖。」



  「欸?別擔心啦,發揮創意,什麼都能喝。」小月聽懂了我話裡的涵

義,忍不住的笑了。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奧義波動拳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等等你看就知道啦!」





  這時候貓咪從後面的冰櫃拿出珍珠,在杯子裡面放了五分之二,再拿

出紅茶與伏特加、還有一片圓形的切片柳橙,轉身往杯子裡各放一點點,

然後拿出濃縮果漿,藍色的,調好以後倒滿整杯,最後將那片切片柳橙往

杯子中間一放,給了一個長長的叉子,不附吸管,遞給小月。





  「這就是真‧奧義波動拳。」小月帶著笑,動作俐落地拿起杯墊,就

往客人那裏走去。



  「所以,你要喝什麼?」貓咪收好那些原料,就轉過來問。



  「我…喝一杯拿鐵無糖,熱的,這樣就好。」我正色地說。



  「沒問題,你稍坐,我等等就端給你。」





  我轉過頭去關注小月,只見小月跟那些客人聊起來,我也跟著走過去。





  「為什麼沒有吸管?」那位客人看起來就像個宅男啊,但他也問出了

我的疑惑。



  「你知道波動拳怎麼打的嗎?」小月笑著反問。



  「當然知道啊…」這位宅男立刻源源不絕的發表他的長篇大論,講了

很久很久,小月的笑容始終不曾卸下。



  「那你應該就知道,這是很累也很難練成的,所以,叉子給你,你只

要認真戳完、吃光裡面的珍珠,你就可以練起來了。加油!」小月往宅男

身上拍一下,笑著轉身就離開。



  只見那位宅男面色鐵青,尷尬得說不出話。



  我想這位先生應該也很後悔為什麼要自作聰明點這杯飲料了。



  我回到位置上,忍不住的竊笑。





  一陣清脆的鈴響,門被打了開,是昨天見到的那位用不一樣杯子的男

人,我下意識地看看錶,時間莫約是晚上七點,他走到吧檯又跟小月打招

呼,小月見到他笑容更深了,他們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只看見小月不停地

大笑。





  阿沛忽然從後面廚房走出來,也跟那男人打招呼,兩個人好像沒什麼

交集與對話,阿沛走進原料室,扛出了一堆東西,那男人也走進去幫忙。





  我開了電腦,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那些景象,直到貓咪的聲音把我叫回

來,一杯香濃的咖啡就在我桌上了。





  「熱拿鐵無糖,請慢用。」貓咪的聲音還是很溫柔,尾音的微揚卻讓

我想起了一位女孩。





  一位我很認真、深深愛過的女孩。





  小希。







                           -待續-

《黑店》1

             《黑店》1





  街外的大馬路上,嘈雜喧嚷,街裡卻寧靜的如世外人間,清幽,周圍

有很多的樹木與盆栽,白色的路燈上面有著淡藍色的淺光,渲染成天堂的

模樣。





  這雖然不是我第一次進來,卻是我第一次在這時間走進這條街,這條

街上的居民都趁著夏夜晚涼搬出椅子在外面賞月泡茶聊天,每個人彷彿都

有著共同默契,輕聲細語,讓我也跟著安靜下來。





  有一棟看起來不起眼的小房子還傳出陣陣的琴聲,柔和輕快,一陣風

吹來,我融於這樣的景色之中。





  這時候前方傳來兩個銀鈴般的笑聲,我定睛一看,是一對姊妹,姊姊

臉上還有著稚氣,行為舉止像個孩子,拿著一支螢光筆在黑色的板子上寫

字,還畫了一些可愛的小塗鴉,妹妹則是在一旁說應該要怎麼畫,兩個人

打鬧成一團。





  這時候,一位理著平頭、身上穿著白色圍裙的男人走出來,吆喝著妹

妹,妹妹走進店裡,隨手往旁邊牆上撥弄,上面的招牌霎的一聲亮了。





  黑店。





  兩個大大的字寫著。





  姊姊寫完了,就將招牌放著,調整好以後架起來,起身就走進店裡,

不時又傳來一陣陣笑聲,不同的是這次包含著那位男人的笑聲,沒多久,

就聞到麵包香味隨著周圍的涼爽的空氣,以及不知道哪來的桂花香隨之飄

來。





  這是一間黑店,外觀如同招牌上寫的店名一樣,黑漆漆的,但所有的

字體卻用螢光橘和螢光藍去寫,讓這間店的外觀看起來多了一點輕靈的感

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字體,卻寫得像是精靈一樣,隨時會從字裡跳出來。





  然後,不自覺的,我舉起腳步就走進店裡。





  「啊!你好,歡迎光臨!」很清脆的聲音,含著飽滿的笑意。



  「啊什麼啊你?」妹妹從姊姊頭上巴下去,兩個人又打鬧成一團。



  我尷尬地笑了笑,目光就環繞在這間店的裝潢裡,卻讓我震撼得難以

言語。



  「嚇到了嗎?」姊姊親切地走過來攀談,臉上的微笑好像不曾卸下。



  「不,只是覺得,這間店很有特色,」我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裡

面與外面看起來像是兩個世界,外表這麼黝黑,沒想到裡面會這麼的…溫

暖。」



  我才說完又驚覺自己這麼說不太對,又急著解釋:「我是說,色調跟

裝潢看起來很溫暖…」





  姊姊笑開來,笑聲還是這麼清脆,我轉頭看她,她才接著說:「沒關

係!不用解釋這麼多,在這裡不需要任何壓力與情緒,只要你放鬆心情去

接受、去感受這一切。」





  姊姊笑瞇了眼,從眼裡透出一點點清麗的光,她戴著一副眼鏡,紅色

膠框,一頭長長的黑色直髮,身著黑色襯衫,襯衫上面用金繡線寫著皎潔

「Moon」,穿著藍色長牛仔褲以及一雙Converse黑色布鞋,沒被頭髮蓋

住的左耳有一個耳環,藍色的水晶鑲嵌在白底座的耳環,隨著店裡澄黃光

的照射發出閃耀的光線。





  我看傻了,直盯著她不放,啞口無言。





  「這是一間麵包店,很多人進來都不知道這間店的定位,但其實對我

來說,這間店的定位叫做城市裡的希望,它不需要定位,只需要用心,」

姊姊指了指左胸口說:「用心去感覺。」





  「所以這裡賣的是橘黃色的麵包與甜蜜快樂的蛋糕,還有…」姊姊神

秘的笑了笑,目光四處環繞,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說:「溫暖。」





  我全身像是被電流通過一樣,刺刺麻麻的,心底卻漾起一種溫暖的感

受。





  「放鬆心情吧!」姊姊用雙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嘻嘻地。



  「小月!」那男人從裡面的廚房探頭出來大喊:「別再喇賽了啦!快

點幫我一下。」



  「好,等一下!」小月轉頭對裡面大喊。





  原來姊姊叫做小月,是月亮的月吧!我盯著他襯衫上面的繡字,這是

什麼字體呢?跟外面招牌的字體很類似卻又不太相同。





  「你先自己看看,我進去看看他們兩個在搞什麼鬼。」小月對我擠眉

弄眼一番,又大笑著走進去。





  店裡沒什麼人,除了廚房裡的笑鬧聲,在這裡的人臉上都一派輕鬆,

有部分還隱含著微笑,有的看書、有的拿起筆電批哩啪啦的打字,還有個

外國女人翻著書,不時的在一本筆記本上寫字,不約而同地,他們桌上都

放著一杯用橘黃色杯子裝著的飲料,下面墊著一個杯墊,黑色的杯墊,圓

形的。





  我轉頭望向吧檯,杯墊擺在吧檯邊,圓形的、黑色的,邊邊都用法文

寫著一首詩,環繞成一圈。





  我拿起杯墊細讀,是一位法國女詩人波西‧蒙娃的詩,但杯墊中間卻

畫了一個太陽,像是小學生的塗鴉那樣,看了很逗趣。





  只是,這首詩是寫一種悲傷的思念,卻搭上了這樣的圖案,想表達什

麼呢?





  我放下杯墊。





  這裡給我的反差好大好大,勾起了我很多混亂的思緒,店裡擺著桌椅,

有部分靠窗,靠窗的地方往外一看就是很漂亮的庭園,打造得像是熱帶雨

林那樣,有燈光投射著,在庭園後面的牆上也用跟招牌一樣的字體寫著黑

店兩字,下面卻多了一串字,庭園也放著一兩張桌椅,桌上還有菸灰缸,

應該是吸菸區,旁邊有個氣密式的玻璃門,我提起腳步就走過去。





  這門滿重的,但隔開煙味的功效應該也不錯,有個男人坐在角落點菸,

桌上放著一盒藍色的菸盒,我推門進去,對他點頭微笑打招呼,他也對我

揮了揮手,我走到那排小字前細看。





  「喧嚷之外,寧靜以內,寄生在這溫暖的陽光裡面。」





  我直視很久、很久,在心裡面好像有什麼要衝出來一樣,我說不出任

何一句話,這時候我才聽到一陣陣的音樂。





  音樂種類廣泛,但清一色都是純樂曲,很多都是我沒聽過的,但曲風

都是很柔和、很溫暖的音樂,聽了會讓人心裡逐漸緩和放鬆,很多鋼琴樂。





  也許是走進來的時候太震撼了,以至於聽覺有點問題,我到現在才聽

見。





  那男人抽完菸,動作熟練的捻熄菸頭,穿著黑色短T,一雙球鞋,還

有一件牛仔長褲,頭髮染了很淺很淺、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的褐色,戴著一

副眼鏡,他將菸盒收進口袋裡,然後推門走進去,冷氣的冷風吹出來,吹

散了夏夜裡涼爽的空氣。





  我隔著玻璃門往裡看,那男人好像是熟客,跟小月很熟,那男人直接

坐在吧檯跟小月聊天,看著小月忙東忙西,然後端出一杯飲料放在他面前。





  是不一樣的杯子。





  那杯子好像是前一陣子創意工房推出的12星座系列杯,一組要好幾

千塊,單一杯子也算天價,那顏色與圖案是獅子座,杯墊也不同。





  我推門進去,走到吧檯去。





  「HI!看完了嗎?感覺不錯吧!」小月又笑了。



  「嗯。對了,外面那串字,」我指著吸菸區:「感覺很棒,是誰寫的?」



  小月看了那男人一眼,眼裡含笑。



  「是小月寫的。」那男人開口說。



  「欸!不要講啦。這樣就沒有那種神秘感了。」小月拍了一下那男人

的手臂。





  我好像看見長臂猿,手還真長…





  「是在什麼情況下寫出來的?我覺得…有種隔離的感受。」



  「什麼隔離?」小月問,眼睛睜的大大的。



  「把心裡最純淨的一個地方隔出來,那裏只有笑聲,就像…就像…進

入了一個沒有壓力只有笑聲、沒有痛苦只有歡笑、沒有眼淚只有快樂的…

人間淨土。」我這麼說:「對!就是人間淨土。」



  小月聽完我這麼說,笑得更開了。



  「這句話,是在聽完夜曲以後,寫出來的。」小月說。



  「夜曲?蕭邦夜曲?」



  「對。我在彈完夜曲以後,忽然明白思念的味道,我那時候想著,愛

是溫暖的,就算有一部份的愛很傷人,但它仍是溫暖的,很多時候,愛讓

我們瘋狂,那是因為它碰觸到了我們心裡的那塊純真柔軟的地方。」小月

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喝。



  「所以,我想要讓這樣的純真柔軟維持下去,在這裡,所以有了這間

店,所以在那用黑色塗裝的心的外表下,維持這樣的愛。」小月收起笑容,

認真地看著我說:「所以,歡迎你走進你的心。」





  在我離開黑店時,我盯著外面那個用螢光筆寫成的招牌,淺淺的,笑

了。





  「黑之鐵則:

   走進來以前,放下所有負面情緒

   遇到愛以前,放鬆所有心情

   這裡是你的心,不需要武裝」





                           -待續-

2010-09-23

開店了

那個夢想終於要完成了,不過寫作就是這樣,剛開始很順後面可能會吵架。



第一次用不同的角色去看我,我想了很多別人對我的註解與看法,

同時也深深驚覺到,在餐飲這一方面我需要更多的資料,

今天想要去誠品翻書,也想回家拿那本調酒書來看。



最美好的世界就是在我的故事裡,裡面有我的夢。



在現實裡不能被實現的,在故事中我用筆將它寫出來了,

我用私心寫了你,但我還不清楚在裡面你的定位是什麼,

很多年前,我寫了一篇中篇小說,將我分散在不同的人物裡,

有看過的人都知道,小黑小白小花還有阿靖,

小白愛文學、小黑愛唱歌、小花很有想法、阿靖卻擁有滿出來的愛。



我說,這些都是我,同時,也是他們自己。



寫的時候我曾經說過,他們都擁有自己的生命,

不需要我去說什麼寫什麼,他們彷彿真實活在這世界上,

故事不會結束,永遠都不會結束。



他們會走出自己的路,我也無法控制他們。



這次開店有不少人出現,很龐大,卻很精準。



不小心出賣了周圍的朋友,但就像裴先生說過的,

我也喜歡聽你們的故事,然後將它轉化改變抽絲剝繭,

再讓他進入我的故事裡。



對了,還有裴先生,你也是個寶欸,我竟然忘記把你放進去。

2010-09-21

痛哭

深夜,我無感的看著小說,紀錄裡面讓我心酸的片段與字句,

冷不防的從MSN跳出謙的一句話:



「忙到忘記禮拜三中秋。」



我就像瘋了一樣,拼命、拼命的哭。



我想起了還在林邊時大家聚在一起烤肉的畫面,

我永遠記得老爸老妹多愛我用最後剩餘的炭火,

烤出讓他們都很愛的奶油吐司。



每個人都笑著,那時候的我,還不懂什麼叫心痛。



我想起了老爸的擁抱、老媽的笑容、老妹的神經病。



我在電腦前,對著MSN,看著那句話,拼命的哭。



回到高雄以後我掙扎過、快樂過、幸福過,

在下決定的時候我幾乎就要殘忍的直接割去那一塊回憶,

但我下不了手,我害怕以後會後悔。



為什麼要在高雄工作?

為什麼要在咖啡廳工作?

為什麼我還在高雄?

為什麼已經傷痕累累,還沒休息夠卻又回來這裡?



我殘酷又直接的問自己這些問題,

卻發現答案都是你。



唯一可以改變我所有行為模式的,都是你,

連小風都感到意外,他一向知道我的喜好是什麼,

我卻因為你顛覆了我的原則。



要回航了。這次。

有人提醒了我,我該真正的回家了。

2010-09-20

破曉

哭笑不得。



容易被制約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情,

最近驚覺到了自己已經被制約,

因為一句話就苦苦等待著,不論是什麼。



我決定回到自己。



不再去等待那短暫的關愛是我為自己爭取時間的第一步,

我還是很愛自己,只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我昏迷了。



我會慢慢地收回來,

那些沒說沒問的我也不會再說或是再去問,

該用什麼樣的身分去問你呢?



最後,也只落入沉默裡了。



除卻掉這層關係回到原始的位置,

我給的依然是那些,你也許沒發現吧。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再讓心緒因為你而有所起伏。



謙知道,他說他一直站在我對面,若我是黑他便是白,

有時候很感謝他全盤接收我的喜怒哀樂卻不給激烈的評語,

在我最後因為失望而落淚時也不會說早知如此這種話,

只是給我一個微笑。



我像神經病一樣開玩笑說:

乾脆我委屈一點嫁給你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傻眼,直追問:

你真的想嫁我?



我大笑說:是。



他就抱怨著說:怎麼每個想嫁我的都是我朋友。



因為你讓人感到,你是懂得傾聽的人啊!

可是我沒說。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知道也許你刻意隱藏,

我甚至太清楚的明白,多少人知道以後會告訴我,

放棄是我唯一的路。



我想聽的向來都不是這個,而是另一個說服我繼續的理由,

如果我找不到,我要拿什麼來讓自己繼續走下去呢?



對我來說感情的確是可以這樣轟轟烈烈地燃燒的,

不顧一切地放棄所有只為了一個人而生活著,

我在你身上也看到了同樣的特質,

但只能艱澀的接受,那對象的確不是我。



我在自己的夢裡,想像的美好大過了一切實際,

所以就私心的以為事情會這樣走下去。



我跟謙相同,只是我騙了自己。



接下來換我不顧一切只為了自己了,

我要去做所有我想做的事情,

從這樣一點一點完成的夢想中看見自己的價值。



重新找工作、重新寫小說、重新的將自己歸零。









(好啦我也不知道這篇嘴砲成分有幾分,如果沒做到,請鞭策我謝謝。)

2010-09-19

上癮症

我想我應該有點被虐的傾向,這就算了,

被虐了還拼命哀號鬼叫,等到受不了離開以後又一直懷念,

我想我真的有病。



最近這份工作不算很糟糕,但在餐廳當員工最不好的地方就是,

總會有一些老員工仗著自己資歷深講話比較不客氣,

就我所待過的公司幾乎都這樣。



辦公室的就算了,畢竟那還是具有一定的專業知識能讓我臣服,

但服務業每個人心中的理念做法與習慣不同,

總不能說新人一進來就得完全照著你說的方式走,

你可以告訴我流程,但不必堅持一定得要有什麼樣的動作,

我有我的想法,怎麼做會比較輕鬆我自己有個底。



重點是,帶新人時可以固定只讓一個人帶嗎?

兩個人帶,要是有了衝突,我到底該聽誰的?



這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



在服務業裡,位階層次比較不明顯,

大家幾乎都掛同樣的職稱,那麼到底誰說的才是對的?

說真的,很難分辨。



A說該做怎樣怎樣,B說該做這樣這樣,

我做了B的,A看見會不爽,我做了A的,B看見會不爽,

在這之間很難有所取捨,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我不知道。



在辦公室裡位階層次比較分明,

當然一些比較大公司的服務業位階層次也很分明,

這免去了一種困擾,就是不會有A跟B衝突的問題,

要是跟我說的人是主管,但有衝突的卻是主管下面的人,

那我至少還可以客氣地請他去詢問主管,

我就能先把事情放著,等有個答案再來處理。



這樣不是很好嗎?????



今天跟阿雙聊天時,他說,

我的問題向來不在於能力,而是個性,

因為講話太直接容易得罪人,又太衝動,

難免容易會被黑掉。



這是在我面試談得很開心以後離開,他跟我說的。



然後我才發現,嗯,我真的有時候講話比較白目。



我不服你,就是不服你,就是不會想去聽你說什麼,

如果你少了那種讓我尊重的特質,你要我乖乖聽話是很困難的,

但要讓我尊重不難啊!!!!!!



只要你也夠尊重我就好了不是嗎?????



最近工作到有點上癮了,一直到周日因為行程而放假,

有點悵然若失的感受,雖然知道這樣可以好好休息,

因為上班而緊繃的身心終於可以獲得放鬆,

但我卻不太開心,有點矛盾、五味雜陳,

我現在要的並不是放鬆,而是無盡的忙碌來混亂我的思緒。



傷心的時候人總會逃避,我是。



只能拼命用工作來停止自己那無邊的想像,

不論是哪種想像,對我來說都很傷,

這份工作的環境很好,真的很好,

有幾次我都融於這樣的環境裡而感到飄飄然,

甚至無法想像我竟然在這裡工作,

這是我唯一堅持下去的原因,

就算有某些同事很雞排,有太多事情要做要忙,

偶爾太多事情出錯或遺漏會被念

(是說我才做第三天,別太苛求好嗎?),

我還是想要在這裡工作。



希望別讓我遇到讓我對這裡幻滅的事情,

不然我真的…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很任性吧,我想。



整體來說這裡根本不好,薪資低、事情多又很累。

有人問過我:那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我只說:因為環境很好。



我上癮了,我喜歡看客人在店裡拿出筆電認真的模樣,

我喜歡看客人悠閒地喝著咖啡吃著餐點看書的感覺,

我喜歡這裡輕鬆自然的步調,所以很滿足,

最滿足的莫過於客人吃完我做的餐點時那空的餐盤,

那給我無比的成就感欸!!



(雖然看到沒吃完的會覺得很心碎orz)



對工作上癮很危險,不只是危險,還是超級危險,

當工作成為生活上的重心時,表示我已經不正常了…



想逃開那道傷口的劇痛,就是在另外一個地方放上重心,

別讓我放鬆,我就不會痛了。



2010-09-15

最近越來越沒感覺,越來越寫不出東西了。



我自己很清楚,心裡面裝著太多的愛與恨,就容易變成另外一個人,

但不論是哪一個,我都真切地感覺到,那的確是我,沒有變,

只是少了書寫、少了整理、少了溝通。



原來作家這個職業並不好混。



有時候在街上晃了一圈,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可以好好想,

回到家以後一片混亂的思緒又淹沒了寫作的靈感,

那些編列好的、排列好的故事與劇情都消失在這一刻。



哎。



看來我真的需要一台iBook Air。



下午兩場面試,我要好好的認真了,

只有好好的為自己過生活,我才能真的活著,

我不否認我是被愛沖昏頭了,畢竟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理性還不夠、經驗也不夠,但我不會放棄。



我一直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所以我更要活的不同,創作更多關於我,

至少在歷史上留下一點我的文字與足跡,

證明,我真的來過。



好啦,至少以後我投胎轉世了還能讀到自己寫的東西並為自己讚嘆。



我是真心這麼渴望的。



雖然以後我可能會在地獄長居XD



「到後來,我發現,只有繼續寫才能越來越靠近你。」

貓園BBS日記版的進版畫面標語。



只是靠近的人,是我。

2010-09-13

歇斯底里

很想寫這樣的標題,我想這也很適合我吧。



歇斯底里的浪漫到底是什麼?

也許是一種接近瘋狂狀態的愛,

任何事物只要跟愛扯上關係,都能變得浪漫。



我歇斯底里,但這也是我的一種浪漫,

因為一旦抽掉了愛的成分,我的冷靜與理智會讓我歇斯底里不起來,

只是唯一可憐的是,愛並無法承受歇斯底里地摧毀。



今天想了很多很多事情,然後感覺到深深的寂寞,

也許我有同伴或是同類吧,但感情是這樣的,

不論你的同伴、同類有多少,只要你寂寞,這就是你必須承受的。



我看的出來謙眼裡的寂寞。

然後我笑著說,我們是同伴,在這個坑裡,還有我陪你蹲。



豁達的大笑幾聲,聲音卻無比的空洞可怕,

像是有著強烈的回音在我的世界裡迴盪。



摀住耳朵,我不想聽。



在我的世界裡歇斯底里,那些失去自信以後的我,

像是少了一層完美的裝潢,宛如大火燒過那樣斑駁,

輕輕一碰,碎裂,聲音清脆尖銳的令人心碎。



然後我忽然明白了不能給得太多的意義究竟在哪,

只是面對你,我仍然無法克制衝動,

當你用眼神肯定我的認真,我就徹底失去理智了。



很可怕的淪陷。



我總是對著朋友說,我瘋了。

他們每個都認同我說的話,我的確瘋了,

我知道陷的越深,如果哪天失去了,

我會崩潰的很徹底。



但慶幸,只要還能找到一點殘存的,

我就能堅持著走下去。



慶幸。

2010-09-10

烙痕

像是激烈運動之後沉靜下來的疲乏,

末梢神經微微顫抖著,一句一句說著無力,

血液流通了全身,從滾燙慢慢緩和、變的冰冷,

那些疲倦也隨著血管充斥著全身,

輕輕一劃,就能緩慢的流出。



但只要沒有那把刀子劃開,就永遠不會被發現一樣。



有太多東西太多感情無法被證明,

語言成了一種傳達,卻也是虛空,

當你認真想去捕捉的時候,

才發現它毫無重量,

輕的像是不曾存在過。



不會累,因為你感覺不到你是不是真的給過或得到過,

唯一能留下來的只有那當下碰觸的溫度滾燙著,

滾燙著烙印下痕跡,卻是冷靜後的寂寞。



我被燙傷了。



我還能笑著說,那又怎麼樣呢?

因為我堅信著被火燒過才能出現鳳凰,

我身上的傷也只是證明了,我長大的痕跡。



所以不會痛,在完全失去以前,我還不會痛。



寂寞,也不過就是這樣。



在那些溫柔的背後我不去思考意義,

那麼,就像關在城門內的我,

不會被任何東西攻擊。



城外呼嘯風和沙,那就任由他去吧!



我已經蒙上了那名為愛情的布條,

盲目的瘋狂著,只要還能有你,能有我的想像,

這一切都依然美好。



別安慰也別擁抱,我很勇敢。

2010-09-09

杜蘭朵瘋狂之夜

因為拼命被小風催稿,所以忽然間體悟到,

寫作這件事情真的攸關所有讀者的性命,

就決定把這篇詳細描寫一下放上來給大家聞香。



首先,杜蘭朵是一間音樂酒吧,在這之前我從沒去過,

只聽說消費貴到爆炸,貴到你喝一晚就想要去撞牆。



不過僅止於聽說,大家都知道謠言止於智者,

在小風約了以後決定親身體驗一下那種貴到爆炸會有多漂亮的火花。



先介紹一下杜蘭朵:



店名:杜蘭朵音樂LOUNGE

電話:07-3381658

地址:高雄市苓雅區四維四路5號



我們去的那天是禮拜三,因應杜蘭朵的周三周五的Lady's night活動,

入場不用錢,但是坐下來喝酒吃東西就得付費了。

淑女之夜,一個人五百元新台幣,加上1成服務費,

如果有叫桌邊服務生還得再加錢唷!



不過我們有認識的桌服,所以……

拍謝,還是要收錢,畢竟人家靠這生活的。







大致介紹完畢,接下來就談談那天我們去的狀況吧。



我跟風大概是接近10.30的時候入場的吧,

進去看見裝潢低調奢華,極具質感,而且好多沙發啊!

看到沙發我眼睛都亮了,服務生都穿黑色制服,

燈光昏暗,不仔細看可能還會看不清楚……



坐定以後就會有服務生送上白開水跟MENU,

那本MENU還滿有重量的欸,我拿著翻手還會痠…







喝了一些水以後就開始喝酒,這時候重頭戲蔡忠穎也要開始唱歌了。















這是第一杯。



蔡忠穎整場下來唱了八首歌,

根據超級粉絲風小姐給我的資料,是這樣沒錯。



曲目如下:



1.命中注定

2.寄生

3.寬恕

4.習慣就好

5.想你的習慣

6.你把我灌醉

7.王子的新衣

8.背對背擁抱



中間也拍了不少照片。





↑桌面





↑調酒的攪拌棒





↑大方可愛的桌服生 安安





↑演唱舞台





↑蔡忠穎演唱ing



唱到寄生的時候我完全沉醉在歌聲裡,怎會有這麼深情動人的歌聲?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感動到完全靜下來不知道怎麼形容,

酒精發揮效用,我完全無法詳細在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與想法,

就真的差一點點,就被這首歌感動到哭了。





↑不知道第幾杯的調酒



可怕的是,這間音樂酒吧的調酒不含糊啊!

每杯酒精都下的很大方,而且喝起來香甜可口,

幾乎感覺不到酒精的存在,等你發現時,

早已經在暈眩狀態。



套句安安的話:「這叫做舒服,不是暈。」



害我整個癱在沙發不想動XD。



然後不得不佩服一下很威的小風,

聽說一個人幹掉了七杯調酒,幹,連我都傻眼。



離開前會計還說我們這組人馬是女生裡去那裏最會喝的,

聽說一般女生進去喝三杯就不行了,我們還拼命喝……



尤其是小風,聽說號稱為酒后啊!!!





↑一定要來一張的。另外一隻手是小風的XD





↑還有一定要來一次的合照。



其實進去以後沒多久,安安跟小風就開始瘋狂自拍啊,

害我一個人只好在那邊喝酒,唉唷。



不過配著音樂這樣慢慢喝,還滿輕鬆的,夜店跟酒吧有差的啊!!!

高消費場所,還是比較舒服的,同時也跟小風約好,

下次要去還是挑週五吧……



雖然困擾的地方在於,喝醉可能沒辦法回家之類的,

但是在那裏真的很輕鬆,我笑到嘴巴都要裂開了,

喝到凌晨一點多幾乎沒停過,我差點要被扛出來,

我說我很暈的時候,他們還完全看不出來,

說我看起來很正常啊之類的。



廢話!!

不然演員當假的啊!!(大誤)





↑很威的,安安的手機。看到以後我笑了XD





↑超威的,安安的晚餐(?)



一拿這杯出來被噓翻了,說怎麼在這裡喝牛奶弱掉了之類的XD

蔡忠穎問起來的時候,還推託說不是啦不是啦,但事實就是。

你還是認了吧!(拍肩)









↑這杯墊到底是誰弄的?兇手就是…蔡阿穎先生。



這杯墊很厚欸!

可以弄成這樣你也優秀了XD





↑有點混亂的桌面。



其實唱完以後服務生有來送濕紙巾擦手,服務很貼心喔!

我拿了一個來擦手,雖然我覺得沒必要,畢竟沒吃東西,不油膩。





↑杏仁伏特加



不得不讚揚一下這杯調酒,味道超香的,

我對杏仁的香味具有難以抗拒的喜愛,

所以還滿喜歡這杯調酒的,有偷喝一小口,很香甜欸!!!

不過伏特加的後勁酒香就衝上來了,害我瞬間暈了一下。





↑大合照。



同時感謝一下蔡阿穎還留下來陪我們聊天,

相處過程中發掘蔡阿穎非常平易近人,

講話也挺幽默風趣的,難怪小風會是瘋狂粉絲。



最後,感謝小風給我這次機會體驗杜蘭朵。







當然大家都知道最後一定會來爆一張很威的照片,

以示感激大家這麼認真的看完這篇落落長的文章。

所以我只好犧牲一下色相了。



(:果然喝醉了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有震撼到嗎?

我開始有預感小風會鬼叫著叫我把這張照片拿掉了。

XDDDDDDDDDDDDDDD

黑色

不想失去一個人最快的方式也許就是殺了對方。



那畫面想像起來是極為美好的、夢幻的,

一刀一刀親手畫下,讓血湧流而出,

染了一身腥紅,臉上笑容卻越趨甜蜜。



在我看見那些語言以後,我赫然想起綺貞用軟軟的聲音唱著:

「在愛人的氣息裡,血腥的紅色最甜蜜。」



美麗會凋零,但你永遠不會腐朽,

我已做好萬全的防腐措施,

每天每夜對著你說話、觸摸著你。



怎麼回事呢?



我忽然覺得遇見了真正了解這種瘋狂裡帶著甜蜜的人,

我笑著對朋友說,他們個個都說我很恐怖,

像是染著血還笑著繼續做下去。



可我真的看見過幾次這樣的我,

就算滿身鮮紅,笑容卻越發甜美,

她在鏡子那頭看著我,眼神無比的滿足。



火系調情有很可怕嗎?

沒有吧!



對我來說這是一種極致瘋狂的愛,

他純粹又直接的勾起了心裡面被埋葬的那個我,

那個,手裡拿著一把刀子,浴血的我。



所以,請攤開你的手,讓我死在你懷裡。



而你的身體跟著我回家了,我把它擺在我的床邊,

日日夜夜的撫摸、日日夜夜的親吻擁抱,永遠不走。

2010-09-07

因為知道這句話對你來說有多麼難以開口,

所以越顯得這句話的重量與珍貴。



這時候星座版上的一切都變成了參考依據,

為了你我成為了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

甘願被愛左右所有的一切。



我聽見我的心對我說:

不要怕愛錯。



然後這時我好像聽見五月天在我耳邊唱著:

「我從不怕愛錯,就怕沒愛過。」



射手的衝動一直存在,我堅決地對謙說:

我需要這一次,就算遍體麟傷我也無所謂。



謙很能理解。



他說我壓抑太久了,能有這麼一次難免會這樣失去理智,

他依然願意相信我的選擇與決定,我很感動。

當我發覺這些也許都讓人感到錯愕、驚訝的時候,

只有你還願意這樣不顧一切的相挺。



我說,謝謝你。

謙給了我一個微笑。



昨天跟靜出去逛街時,我買了一個鋼戒,

原來每個戒指的尺寸會依廠牌與設計而有不同的size大小,

A戒在我小指上需要三號,B戒就要四號。



看了那麼多設計那麼多的華美燦爛,

最後給了自己一個霧面普通平實的鋼戒。



我熱愛鋼戒,不排除是遺憾的後遺症,

但原因也是因為,鋼戒不需要特殊保養、沒有任何禁忌。

硬度極高的鋼戒很多時候對我來說,像是提醒原則的存在,

面對自己的原則就是需要像鋼戒那般,堅守著存在。



那麼,你呢?

2010-09-06

選擇

人一生中都會面臨許多選擇,有時候像是站在T字路口,

有時候,卻像是站在十字路口,你可以選擇回頭不去選擇,

但是當你後面已經毫無退路,如同斷崖般的危險時,

你要往哪走?



我一直想起綺貞說的話:

「你走到了峭壁面前,只要不跳下去都有路可退,

 但會走到哪裡,就表示心有所嚮往,也是給自己的第二種選擇。」



所以有了《魚》這首歌。



不論用什麼方式去解釋,是成為人或是成為魚,

都是一種選擇。



我放鬆了很多,然後,鬆懈的後果是暈眩疲倦。



在關上車門以前,我在想,如果是你,你怎麼選?



這是個無解的答案,我知道我從來不是你,

憑藉著星座、過往去推測一個人是可笑的,

於是我從來不問你,只留著這個問題,直到時間給我解答。



我想很多看我網誌的人,都能發現「時間」這個詞帶給我的殺傷力,

時間幫回憶美化、時間撫平傷口、時間送你回憶,

你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



時間把選擇送到我面前了,我也決定了,

的確有一部份出自於我的自私,甚至讓我發現,

當我看見你知道答案的臉時,會是有什麼樣的表情?



然後回到原點,沒錯,我走過了,

血跡斑斑的,雙腳也早已斑駁,

那些漂白過的話都漸漸揮發消失在大氣層。



我那時候告訴你,我不知道怎麼說服你,但你絕對可以放心,

因為我不喜歡承諾我做不到的事情,

星座說得很對,我替自己的承諾加上一道枷鎖,

不輕易承諾,一旦給了,就會拼命的做到。



所以你才會回頭對我說,你真的做到了。



我要面臨下一個選擇,人生不會像老師那樣告訴你什麼是正確答案,

我只知道老師告訴我,每個人的正確都不同,

所以,所謂的「正確的道路」就顯得那樣飄忽、不具說服力。



我只相信我想做的、相信我想的,靠著這以身試法的傲骨去體驗,

痛會有多痛?後悔又會是有多後悔?

永遠都相信,沒有親自去體會過,就永遠都不懂。



我不知道我究竟成長了多少,這些傷疤刻成的徽章有多光榮,

我只知道我永遠都覺得不滿足,永遠都需要更多更多,

永遠都覺得,我還不夠。



拚了命的往上爬,想要的,也只是可以在選擇以後,

可以奮不顧身的去完成,毫無遺憾、問心無愧的對自己說:

「是!我努力過了。」



謝謝你的溫暖、也謝謝你的坦承,

我想了很多,也得到很多,

今天笑著跟老妹說:「好像我的男朋友離開以後,永遠都不會成為朋友。」

老妹也笑了。



我才發現到,這是我的性格造成的,

毀滅時我選擇一切都推翻,像顆原子彈,毫不留情炸毀一切,

那些傷口很大很深很痛,於是怕了我。



那麼,心裡面的那個遺憾呢?



我想後來這麼奮不顧身去做的原因,有一部份是為了這個遺憾,

為了不再讓我有機會為了遺憾痛這麼久,

所以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想聽故事嗎?

那些我用血淚寫的故事,如果你想聽,

那麼,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慢慢的說給你聽吧。

一來一往的語句裡裝著好多好多的火藥,

毫不留情地往對方身上開炮。



傷痕累累。



射手座說,就算是死也要先射死對方。

金星天蠍說,因為我很痛,所以我要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痛。



我承認我的確無所不用其極地讓對方痛苦,

因為我也很難受,每句話都逼著我往後退,

我忍不住了,對不起,只好放大絕。



所以,想死就死吧。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攔你。







回頭以後仍然像我寫過的那樣,

雙手血腥的,繼續愛人。

2010-09-03

Word

那麼,你們罵吧!



那些虛無的文字與藉著空氣聲帶振動傳達的語言會隨著時間消失流逝,

而曾經屬於我的,卻不會走。

我超痛,痛到我想不顧一切的去喝到死,喝到完全不能走路被扛出來,

然後被丟上計程車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跑,一直晃到天亮,

一直走到我再也走不動,全身力氣都被抽光為止,

回到一個住所,無論是哪都好,好好的洗個澡、沉沉的睡個覺,

再也沒有人能來打擾,我將會舒適的睡到自然醒來,

將這一切都當成紙屑般揉掉,丟進垃圾桶,重新復活。



怎麼可能。



我冷笑。



我跟謙說,那則留言我覺得很傷,但就立場上來看,我沒話說。

謙沉默,摸摸我的頭,嘆了氣。



到底我為什麼難過呢?我認輸了,卻還是能告訴自己:

「先認真的人就輸了。」不是嗎?

我明明有能力冷笑著看她濫用權力的發狂,

直到她被自己的衝動和慾望填滿,失去一個人的模樣,

我明明有能力置身事外。



但我卻拼命地問自己:為什麼難受?為什麼痛?

很多明明知道的真相都在自己心裡,信任卻很難很難。



有人說過,喜歡與愛的差別在於會不會心痛。



如果我很痛,是否表示我真的付出感情了?

我也開始會怕了,如果失去了距離是否還有能力保有吸引力,

愛裡最美好的曖昧的距離,如果消失了,一切都被攤開在陽光下曝曬,

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昇華成為真正的感情的呢?



這三年,我沒想過,我只知道那些都被曬到斑駁乾裂。



好疲倦、好累,也許分離以後再也沒能力去愛上誰,

那個能療傷的男人,最後也許會因為責任而停下腳步,

而我會徘徊流浪在不同的肩膀上,不願因為一句承諾停下來,

那吻過的嘴留下餘溫用來證明自己存在活過,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那女孩子我看過,是B的前女友翻版,

我是隻狐狸精,令人深惡痛絕的狐狸精,

卻是最真實、最令我感到舒服自在的我,

那麼,你們罵吧!



那些虛無的文字會隨著時間消失流逝,

而曾經屬於我的,卻不會走。

2010-09-02

隨便說說

還沒有之前就先來個然後,當所有人都還摸不清頭緒之前是什麼的時候,

就先被然後打倒了,一直一直拖到最後,落幕,

這一齣不算完美的戲就這樣結束了,劇名就叫做愛情。



這幾天一直聽張宇,聽到我的聲音也幾乎快跟張宇一樣的時候,

那無限重播的清單裡面聽到了幾個詞句讓我有了一點點的痛覺。



「原來我還是會痛啊?」無感的生活持續幾天後,我忽然這麼問自己。



情緒變成了一種開關,開啟的關鍵可能是一個畫面、一首歌、一段對話,

又或者是一個字、一張照片、一個容貌或一個人,被打開以後,

會無感的持續掉眼淚,感覺得到痛,卻也清楚感覺得到眼淚的重量,

直到我哭累了,情緒穩定後開關又會被我關上,持續生活無感。



謙說,他很擔心我的狀況。

我沒說什麼,只是大笑。



我說,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我隨便起來,簡直不是人。

謙看了,笑著罵了一句幹。



好有魄力的一個字。



我開始對這一切沒有任何感覺任何想法,下雨了就是下雨了,

起風了就是起風了,然後一轉眼,時間悄悄走過了,

我卻停留在這裡,這些事情好像沒有改變過一樣。



這是一種拒絕再次被傷害的方式,

心理防衛自動的啟動,隔絕掉所有可能的刺激,

被傷過一次以後,我就不再相信給我傷害的人所說的一字一句,

也會選擇放棄。



「人的心有多大呢?能承受多少傷害?」有人這麼跟我說過。



我記得我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掉眼淚,然後自己擦掉。



有了前車之鑑,我終於明白那些心軟同情不是愛,

越是因為同情可憐而勉強自己回頭留下,

最後也會因為沒有了愛,無法包容,進而引發無數爭吵。



愛就是愛,不應該包含同情。



你可以不放棄,我不會逼你,但我會恢復我原來的生活,

你不再是我未來被我納入藍圖的人。







趁早

作詞:十一郎 作曲:張宇



到後來才發現愛你是一種習慣 我學會和你說一樣的謊

你總是要我在你身旁 說幸福該是什麼模樣

你給我的天堂 其實是一片荒涼

要是我早可以和你一刀兩斷 我們就不必在愛裡勉強

可是我真的不夠勇敢 總為你忐忑為你心軟

畢竟相愛一場 不要誰心裡帶著傷



我可以永遠笑著扮演你的配角 在你的背後自己煎熬

如果你不想要 想退出要趁早 我沒有非要一起到老

我可以不問感覺繼續為愛討好 冷眼的看著你的驕傲

若有情太難了 想別離要趁早 就算迷戀你的擁抱 忘了就好

愛已至此 怎樣的說法 都能成為理由

我在這樣的愛情裡看見的 是我們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