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26

難以控制

前陣子又看了一次《市政廳》,彌補了以前匆匆看過的粗心,

但也因為忘了大部分的劇情,在觀看時有了新的刺激與感想。



讓我震撼的一幕是,女主角憤怒的對男主角怒吼著:

「這世上最難控制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拼命走向某人的心。

而比這更難控制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就是拼命走向某人,卻不肯回來的心。」



我忽然有了很深、很深的感慨。



自古以來,多情總是傷,於是也總有幾句話說:

「強摘的瓜不甜。」



感情,一直都是最難以控制的東西,

有時候它主導了我們人類的行為,

即使道德、價值、理智通通都認為這是不對的,

感情卻有能力一再的背叛這些世俗的束縛。



是啊!



紫菱也曾對著雲帆大喊著,

我就是會想,你要我怎麼辦嘛。



但儘管感情難以控制、難以馴服,

這世界上相信「真愛」存在的人,又有幾個呢?

也許是我太悲觀吧!在我周圍,我看不見那所謂的「真愛」,

究竟真愛是什麼?是否真的存在於這世界上?

有好多好多淒美的傳說,梁祝就是最經典的一個。

但殘酷的是,歷史研究發現,梁山伯與祝英台身處於不同時空,

根本不可能相戀、相愛,更別說變成蝴蝶雙飛。



這個事實打破了許多人的對愛的想像,

當這個傳說被破解了,被迫接受事實的我們,

要怎麼維持對愛的想像呢?



有人告訴我,他相信有真愛,相信一定有那個對的人,

我不敢斷定,對我而言,適合愛情與適合婚姻的,往往不是同一個人,

好情人,不一定是好丈夫。



但對方告訴我,對的人,不論愛情或婚姻,都適合。



我想大笑。

雖然很沒禮貌。



我只淡淡的跟他說:

「愛情裡最殘酷的就是,每個人,都有選擇。」



他依然堅持,選擇不是單方面的,對的人就是那個雙向的選擇。



我便不再回話。



那時候我就開始羨慕起他,

羨慕他對愛還依然有著這麼甜美的想像,

這很難得,我經過幾次的背叛、幾次的血流成河,

我依然相信感覺、相信愛,卻不再相信永恆。



我看了太多的破碎,於是我不再有心力去相信真愛,

即使我明白,我已經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世界裡,

家庭美滿、生活安逸,但這並不足以讓我相信。



於是這一刻我開始反省。



是我太過於自私,還是對愛情太無法信任?



好幾個夜裡,我總是夢見同樣的劇情,

阿雙總是在夢裡對我冷淡,而我在夢裡也總是孤單,

每次醒來,我都是喘著氣,心跳極快的。



這是一種很強烈的恐懼。



告訴我,你相信「真愛」嗎?

你知道什麼是「真愛」嗎?

你如何定義「真愛」?

在教育部的辭典裡,沒有「真愛」這個名詞的解釋。



那麼,他存在嗎?



也許沒有人可以真的說出「真愛」。

更甚者,我們,沒有誰能說出,「愛」是什麼?



於是我羨慕著那些相信「對的人」存在的人們。

因為在他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想像與設定,

也許他們可以靠著這份藍圖去找到他們心目中的那一位,

那麼,至少還有機會。



但我的藍圖,已經消失了。



多年前,感情破碎時,就消失了。



感謝我經歷過生死交關般的背叛,

原來,感情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環,

我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過這些事情,

我只明白,即使我有100個不讓背叛發生的理由,

上天也會有101個讓背叛發生的原因。



你相信愛嗎?

如果你相信,那麼,請證明給我看。

請你用行動證明,告訴我,真愛,真的存在。

2011-06-18

引吭高歌吧

生活裡的流水帳少了,相對的,沉思的、沈澱的卻多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本來我可以寫出超過三百六十五篇的網誌,

但都只是流水帳的紀錄而已。



沈澱出的精華,才讓我真正的,想要放到這裡來。



很多生活的感想是細碎的、如微光閃現般,

我很難將這些東西整頓出一篇文章,

就如同我難以將感情分門別類一樣。



今天看了任情筠的星座情人系列之射手情人,

心裡有一把火在接觸到這本書,並滿足的闔上後,

狠狠的,嘩的一聲,燃燒了。



就像海上商店裡提到的,那把幽微的火。

而我只是重新被燃燒。



我好高興我能看見射手的樣子,

儘管我現在可能身上被覆蓋了一半的黑暗,

我還是不太能接受吧?我這麼想著。



拼命要自己接受的,往往都不能接受,

我想起了G說過,不能接受卻逼自己接受,

下場只是導致毀滅。



可是我莫名的想要在這一刻引吭高歌。



我是該正面積極,但很多話總是讓我安逸於現狀,

我想起有人告訴過我:

「逃避,是明白自己無法面對,這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



嘩…

好冠冕堂皇又好漂亮的一句話,

從此我就在這句話上徘徊成性了。



這些天來腦袋轉的很快,黑店也終於有了進度,

雖然說要幫我排版的那個男人到現在還在堆在他信箱,

讓我有種衝動覺得我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



這句話真的是人生最高宗旨與理念。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實在。



我永遠都記得老媽跟我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可阿雙就真的很奇怪,怎麼老是說要幫我幫我,

一點一滴的消磨掉我得意的,自我獨立的能力,

真慶幸我還能有一點點這樣的理智,

那些華美的詞藻不如就讓他飄過吧!



到底真正給了你什麼?

這只有自己能知道,旁人多說一句,都只是廢言罷了。



自己拿到的,儘管別人眼中是失去,

但對自我來說,那是難以言喻的獲得。



嘖。

偶爾討厭起這樣的比較性心態,

得到的倘若不比失去,就哭天搶地的說我失去了;

可旁人眼中的真正失去,對自我來說,

往往都是得到的大過失去,因而感到心滿意足。



本週運勢停刊。



我有點茫然。



星像的依賴大概就是這種模樣,

看過了大江大海才能明白自己生命的脆弱與渺小,

赫然間發覺這些都是夢境,那不如這樣吧!

是自己的夢,就用自己的力量,去解決一切問題。



嘩…我又很完美的鼓勵了自己,

只是這種契而不捨到底能維持多久呢?



那就繼續刺痛吧!

雖然開始怕痛了,但有時候回歸到最原始且最愚蠢的方式,

也才能最有效的給自己一個重擊。



我還活著。

心滿意足。

2011-06-15

《海上商店》

  「欸,小青,你看那邊,那是什麼啊?」堤兒指著海上忽明忽暗的商船。

  「當然是船啊!」小青理所當然的說。

  「不!不對。船怎麼會這樣忽明忽暗的?」堤兒搖頭否認。

  「那不然你覺得是什麼?」

  「商店。」堤兒說。



  「海上商店。」





****





  在一個炎熱的下午,小青跟堤兒這對好姊妹流著汗,豔陽高照,走在往海邊

的路上。



  「堤兒,你怎麼忽然想要到這裡來啊?」小青揮汗如雨的抱怨。

  「不知道。我就覺得海有個聲音,一直要我過去。」堤兒腳步堅定。

  「親愛的堤兒,大中午的海邊只會把人烤成肉乾,不會叫你過去的啦!你是

不是熱昏頭了?」小青拉著堤兒,停下腳步。

  「不對!小青,相信我好嗎?這次絕對不一樣。」



  從那一次在海邊看見過堤兒說的海上商店以後,堤兒每夜都會夢見海上商店

的景象,在那一片無邊際的大海,海平面上有著幽暗的渡船,打著微弱燭光,分

批次的從海邊上船,渡過海,抵達海上商店。



  每一次就快要輪到堤兒的時候,堤兒就會被不知名的一雙手推落海底,那深

暗的海。堤兒無法呼吸,是在驚叫與掙扎中醒來的,他滿身的汗水。



  「堤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做夢了?」小青表情嚴肅。

  「小青!就這次好嗎?最後一次了,我保證。」堤兒央求著。

  「你每次都這麼說,你的最後一次怎麼會有這麼多次啊?」

  「小青…」堤兒擺出他的招牌無辜臉。

  「好啦好啦!你每次都靠這招!」小青妥協。



  堤兒與小青就這樣前往海邊,正中午的,海平面沒有任何的商船,風平浪靜。



  一陣陣的微風吹過來,吹散了炎夏的悶熱,小青深呼吸,將海上的鹹鹹海風

深深吸進肺葉。



  「啊~好舒服啊!」小青滿足的笑了。



  但堤兒可沒這麼輕鬆,他面色凝重的直望著海。

  發現堤兒異樣的小青,轉過頭看著堤兒。



  「怎麼了?」

  「小青,你看,那是什麼?」堤兒手指著海平面。

  「嗯?什麼?」小青順著堤兒的手望向海面。

  「什麼都沒有啊!堤兒。」小青眼睛睜大又瞇起,就是什麼也看不到。

  「有!你仔細看。」

  「那是…」小青驚訝。



  一艘小小的木製的船,一體成形,就像用了千年巨木雕刻而成般,看起來樸

實卻莊嚴,上面站著一個拉槳的蓑衣老人,戴著一頂老舊的斗笠,身上衣服看起

來已陳舊不少,腳上踩著編織草鞋,一點也不像現代人的打扮。



  那老人不說話,就恭敬的彎腰,擺出邀請的動作。



  堤兒像是受了蠱惑,直直的往船邊靠,小青看急了,衝上前去拉回堤兒。



  「堤兒!你醒醒!你怎麼了?」小青心中的警鈴大肆作響。

  「小青,他在邀請我們。」堤兒甩開小青的手,平時柔弱的堤兒這時候竟然

力大無窮,小青拉不住他,只得跟著他上船。



  那位蓑衣老人淺淺的笑了一下,那冰冷沒有溫度的笑容,嚇壞了小青,小青

心裡十分恐懼,但他知道,現在這一刻,他什麼也做不了。



  噫呀~



  老人搖動船槳,一艘小船就這樣往海上滑去,小青不黯水性,在這海面上,

小青只能緊握著堤兒的手,堤兒雙眼空洞無神,就只拼命望著海線。



  這艘小船漸行漸遠,在海面上失去的蹤跡。



  小青跟堤兒在海上漂流很久,他們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去,堤兒累了就睡,

睡醒了繼續望著海面,就這樣擺盪了兩天一夜,終於在第二天夜晚時,他們被送

到了一個岸邊。



  那蓑衣老人放他們下船,小青小心翼翼的扶著堤兒,看著蓑衣老人又退開了

岸,消失於海上,小青硬著頭皮,只能想辦法照顧好堤兒。



  岸邊有很多像堤兒這樣的人上岸,也有很多艘木製小船靠岸,下船的人,依

序排著隊等待上另外一艘船,小青跟堤兒,也就這樣排進了隊伍中。



  那是一個簡單的小碼頭,由於燈光十分昏暗,小青看不清楚這裡究竟是哪裡

,堤兒雙目空洞,依然無神,碼頭也是用木頭搭建的,承載這批人的則是更大的

船,一次大約承載五至六人,但卻沒有任何電氣化設備,碼頭上的引導人,手持

火炬,在微風吹襲之下,那火焰飄動。引導人身穿一席黑裝,一頂大大的帽子連

著披風,掩蓋著了他們的臉容,這過程都安靜的極其詭譎,小青望了那引導人一

眼,引導人抬起頭來露出冷冷的笑容。



  小青打了個哆嗦。



  終於,輪到了他們,引導人交給這兩個人各一張船票,小青拿起船票仔細一

看,是一張純金色的紙,上面只印著三個波浪符號,沒有多餘的字,但在上船的

時候,那張純金的只在小青與堤兒手上化掉,變成金色的波浪符號,印在小青與

堤兒手背上。



  他們就這樣上了船,小青仔細往海面一望,小青嚇壞了。



  是海上商店。



  堤兒說的海上商店。



  擺渡人載著這批客人前往海上商店,每個人都按照自己各自的意願挑了間商

店下船,堤兒遲遲沒有動作,就快要到最後一間商店時,堤兒走動了。



  小青也趕緊跟著堤兒下船。



  喀。船身靠在商店的船渡邊,小青跟堤兒是最後一位乘客,扶好了堤兒,小

青這才可以看看這間商店的模樣。



  看起來十分的富麗堂皇,打著金色的光芒,正門口的是玻璃門,卻看不進商

店裡,店門外是木製的地板,於海上載浮載沈,整間商店的外圍都用木頭圍起了

邊,擺了一些奇異的花朵,小青認出來了,那鮮紅色的花,正是有名的地獄花:

曼珠沙華。



  叮鈴鈴。



  玻璃門被拉開,一位打扮如服務員的男性,戴著詭異的笑臉面具迎接堤兒。



  小青進門前抬頭看了一下招牌:「靈魂交易所」



  走進商店裡,擺放的是滿滿的瓶罐,罐中徘徊著奇異的火焰與氣體,圍繞成

一團打轉,每個瓶罐下面寫的不是標價,而是小青從沒見過的字體,小青仔細的

看,雖然是沒見過的字體,小青卻看的懂上面寫的是什麼。



  在小青眼前的青藍色迴旋氣體,下面寫著的是「事業」。



  小青一驚,往後用力一退,碰的撞掉了很多瓶罐,那些瓶罐掉到地板上沒有

破碎,只見那木製地板柔軟的凹陷後又回歸於平坦,依然平安無事。服務員走過

來,小心翼翼的撿拾,並且重新擺放好,小青下意識的踏了踏地板,還是硬的。



  這時候堤兒已經往裡面走遠了,小青趕緊追上去,但卻見堤兒站在愛情罐子

面前,沉思不語。



  小青忽然懂了。



  堤兒在六年前曾談過一場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感情,但這男人在戀愛後,

帶走了堤兒所有的東西,從此之後,堤兒再也不碰愛。



  堤兒從沒哭過,但也不曾真正的笑過了。



  而海上商店,就是在堤兒被拋棄的那天,堤兒在海邊看見的。



  這是一個提供給有所願而無法具體被換得的交易場所,只有心裡擁有強烈需

求的人能看見,小青懂了。



  然後,叮鈴鈴,另外一位客人進來了。



  小青認真的看著那位客人,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也雙目無神,停駐於「婚姻」

前。服務員閃身向前,那男人伸出手掌心,從掌心慢慢聚集出了一個光球,那位

服務人員拿出另外一個玻璃罐子,將光球轉變成光流緩慢的收進罐子裡,接著打

開那位男人面前的玻璃罐,將光流放回男人手上,從男人手掌心逐漸吸收。



  接著,男人憑空消失了。如煙般的,消失了。



  那服務員熟練的將瓶罐擺回原來的地方,上面的字體變成了「生命」。



  小青倒抽一口氣。



  那位服務員走回來,面具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小青明明沒聽見空氣震

動傳達的聲音,卻可以知道服務員說了些什麼。



  「這是魂字,唯有存在靈魂的生命體,才能看得懂。」

  「你是誰?」小青開口說話。

  「歡迎來到魂易,這裡提供各式服務,可以使用靈魂交換你想要的東西,同

時也提供與惡魔締結契約的場所,我們只是仲介,讓你們可以在與惡魔締結契約

的時候,不被他人所干擾。但是…其中所付出的代價,就得由你們自己評估。」

  「堤兒怎麼了?為什麼變成這樣?」

  「他只是被自己心裡的慾望蒙住了眼。」

  「什麼意思?」

  「一般人,只要不具有強烈慾望或需求的人,是無法從海岸邊搭船的,我們

給了人類活下去的選擇,要離開,只有換得了他需要的,或者,自己從慾望中醒

來。」



  小青一聽,抓住堤兒的雙肩拼命搖晃。



  「堤兒!醒一醒!不要換!不要!!!」小青急得大喊。



  但堤兒,充耳不聞,慢慢的伸出他的雙手。



  「告訴我!他要用什麼換?告訴我!!!」小青對著服務員嘶吼。

  「與客人之間的交易是隱密、無法公開的。」



  小青看著那雙手緩慢聚出光球,那顏色,與那男人交換的顏色一樣,是生命

。豔紅色的生命。



  小青眼淚開始掉,小青胡亂的揮打,意圖阻止,但不管小青怎麼揮,那光球

慢慢越聚越大。



  光球越大,表示交換的生命年限越高,只見堤兒的臉色越漸蒼白,小青用力

抱著堤兒,堤兒的身軀是冰冷的,小青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用力吼著。



  「堤兒!!!!!」



  堤兒無動於衷。



  「堤兒,看著我,看著我啊!!」小青要堤兒望著他,但堤兒的雙眼失去了光。

  「堤兒!你哭!!你不要忍著,這男人帶走你的一切,但你有我,你有我啊

堤兒!你不要走,你不要用生命去換,堤兒!」



  小青用力的抱著堤兒逐漸僵硬的身體,眼淚從小青臉上滑落,滴在堤兒肩膀

上,那一瞬間,堤兒的雙眼恢復了光。



  小青沒注意到,只抱著堤兒大喊,崩潰的掉眼淚。



  堤兒恢復了神采,大夢初醒般,堤兒看著抱著他大哭的小青,放下了雙手。



  「小…小青?」堤兒輕聲的說。

  「堤兒!!」小青聽見聲音,趕緊放鬆堤兒的身體。

  「小青,你怎麼哭了?」堤兒伸出雙手,輕輕的擦去小青的眼淚。

  「堤兒?堤兒你沒事吧?啊?」小青眼淚又掉下來,他抹去淚水。

  「小青…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那男人回來了,他哭著跪下求我,他哭著告訴我,他很對不起我…」

堤兒無神的說著,眼淚拼命的掉。

  「什麼?」



  小青還想追問時,一聲巨響,小青跟堤兒都跌落地板。



  霎!



  海上商店消失了,而他們所在的地方依然是正中午的海邊,小青跟堤兒在鬆

軟的沙灘上,呆楞著。



  「小青…」

  「堤兒?你還好嗎?」小青回過神來,趕緊望向堤兒。

  「我沒事…我夢見那男人回來求我原諒,你知道嗎?他哭了!他從來不曾哭

過的。」

  「然後呢?」

  「我也跟著哭,然後那男的哭完後,竟然在我面前,跟那女人走了…然後…

然後我看到很多我沒想到過的畫面…那女人原來只把那男人當備胎,那男人最後

為他奉獻了一切,他們兩個結婚了,但最後那女人還是走了,那男人到了海上商

店,你知道嗎?海上商店!他用生命換了婚姻!」



  用生命換了婚姻…?



  小青想起了在海上商店時,那個男人的臉容。是他。是拋棄了堤兒的他!



  「然後我痛不欲生…我好難過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的心都碎了…小青,為什

麼?為什麼會這樣?然後,我聽見你對我喊,我一直往前走,我走到了一個斷崖

邊,我就快掉下去了,然後你衝過來抱著我,那是很溫暖的溫度…」

  「堤兒…」小青笑了。

  「我原諒了那個男人…」



  小青恍然大悟。



  小青抓起堤兒的手,上面印著的金色波浪符號,像煙一樣,消失在空中了。



  堤兒看著小青,一臉的疑惑。



  「堤兒,我們走吧。我們回家。」小青抹去堤兒臉上的眼淚,笑著牽起堤兒

的手。

  「小青,我們為什麼要來海邊?」

  「沒事,堤兒,我只是想來這裡走走、吹吹風。」小青笑著說。



  從此,海上商店不再是一個傳說,小青已經親眼見證過了。



  魂易,不只提供一個交換的場所,也考驗著心的意志。



  十年後,海上商店不再是屬於惡魔的靈魂交易,而是給人類一個原諒與寬容

的選擇,走過的,就離開了海上商店。走不過的,靈魂將會留在海上商店,徘徊

,永世被自己的慾望折磨、無法轉生。



  但小青沒想到,那金色的波浪,只從堤兒的手上消失,小青手上的符號,卻

益發閃耀………

2011-06-02

夜光雨

不知道有沒有人認真的看過夜裡的雨。



最近梅雨季節到了,夜晚也總是溼淋淋,

我很高興我居住於高雄,這麼美麗的一個城市,

每到深夜時刻,在路燈下,抬頭一望,

你會看見如絲般綿密的細雨在路燈的照射下,

就像發光的雨。



以前總覺得每顆雨滴都是精靈,

是上帝派給我們的小小祝福,

雨水帶來了豐沃的土地,給人們壯碩的收成,

現在仔細看也赫然發現,

原來他們身上都帶著光,

在太陽下發出七彩的折射。



人們稱之為彩虹。



我相信夜裡也有彩虹,

因為我看見了夜光雨,

心恢復了過往的易感與靈敏,

夜光雨在那堅硬的心殼上,

靜靜地、悄悄地,敲出了一個裂縫。



原來人不能被綑綁,

也許那條繩索是別人捆上的,

但只有你自己能解開。



被馴養,建立關係,而後有了牽絆,

你可以輕鬆解開這個套環,

只要勇敢的踏出那一步就行了。



謝謝曾經給過我希望卻又讓我失望的人,

是你們讓我懂得,什麼人值得等待,而什麼人,必須放手。



我在夜光雨裡聞著水的味道,

滿足的感謝現在擁有的一切,

笑著對過去揮手道別。



然後輕輕的,放進了雨具,

從此,我學會了如何沐浴於雨水之中,

而不讓心也被淋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