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25

暈眩

其實本來想針對長相來小題大做一番,但想想也沒必要,
根本不需要降低自己的格調去成全對方的膚淺。

前幾天靜揪我喝酒,她還在受傷,我一口答應下來,
那天喝掉半罐伏特加調酒,我跟靜躺在沙發上,
她用手機聊FB,我拿起週年慶特刊開始研究,
不時的跟靜討論、聊天,看到喜歡的靴子還拉著靜討論,
然後後勁一來,我儘管保有清醒的意識與理智,
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了。

陌生的朋友的朋友,好處是彼此都不認識,
即使鬧翻了天、玩開了場,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相見,
於是陌生,成了所有秘密最好的去處。

考試前的放縱總是讓人感到特別墮落且糜爛,
但對我來說,這種短暫的逃避是一種救贖,
帶我離開無邊的壓力與包袱。

最後一天的考試與前幾天發放的考後試卷成績讓我大受打擊,
再也沒有一刻比當時更難堪,情緒繃著都快崩潰,
安慰我的、鼓勵我的,都贏不過我對自己的苛責,
那麼沈重的心情讓我腳步益發沈重。

我的自信、我的驕傲消失了,
只剩下還能控制情緒的五官與表情,
這是我唯一還能感到驕傲的事情:再難受,我都能笑的很漂亮。

在交出財務管理考卷以後,我終於能真正笑出來了。

國文課的公文教學讓我昏迷,到了下課休息時間我趴著睡,
難得能睡的這麼香甜,儘管只有短短的15分鐘,
卻贏過了一個晚上的睡眠時間。

在考財務管理前其實我就精神委靡不振了,
休息時間睡覺時,才短短五分鐘就因為精神壓力做惡夢,
整個好端端的被嚇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於是下午的休息時間相對的覺得幸福。

同學安慰我,成績不代表什麼,不如平常心面對。

但對我來說,這些成績數字代表的是一種可怕的競爭力,
當我發現那虛耗的五年竟然只是一張白紙,
痛苦就會像背上的傷口,看不見卻一直疼痛。

我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就是讓我的投資變成了空白,
那些我一直引以為傲的成績,
根本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假象。

這個真實的認知讓我多年以來的驕傲出現了裂痕。
但是沒人知道。

身體的崩潰也開始顯現出來,
我開始斷斷續續出現病症,
心情起伏波動變得很強烈,
心理狀態也開始變得很不穩定。

患得患失、恐懼、驚慌、逃避等等狀況都出現了,
咬著牙緊握雙手才能拖著我的皮囊走下一步,
每一個字、每句對話都再三斟酌,
對自己失去了信任,卻又一定要信任,
我知道,我沒有依靠。

我的心,沒有依靠。

我想聽見一些想聽見的話,想聽見你真心的言語,
然而我聽見的卻少之又少,是不是我看起來太過若無其事了,
於是你也就沒發現我已經快要到極限...?

你也有恐懼,多麼開心我擁有體諒。
這個體諒很善良,它讓我一個人吞下更多的情緒,
這是成長嗎?

我並沒有長大。

當悲傷失去了名目,眼淚就開始無所適從,
如果我也能學會這樣的寬闊,
那麼,這些眼淚就讓我承擔。

我知道傷害的,不管多努力都無法復原了。
我知道你還在,是捨不得留下了你。
我知道破碎的,用盡力氣也無法完整了。
正因為我都知道這些,
於是質疑自己:真正放不了手的,其實是自己吧……?
因為隱藏的答案是:放你走,你才能再次真心的,在愛情裡笑出來。

可是我不甘心你曾經可以這樣對我笑,卻對著別人了。
我不甘心你曾經這麼體貼,卻擁著別人了。
我不甘心你曾經那麼溫暖,卻送給別人了。

我的不甘心有很重很重的眼淚,
我的不甘心有很重很重的習慣,
明明都知道後續的片段是這麼折磨,
卻要為了一點點可能的快樂磨著心、撐著走……

那些想像只要一點點,
就足以讓我失去理性。

這些傷害與不甘心讓我們都變了。
你察覺到了嗎?

我察覺到了,然後選擇逃避。

我害怕的是,如果有一天你也認知到了這件事情,
你會毫不猶豫的告訴我,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呢?
喝酒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但至少可以解決一個到晚上總是不睡覺的我。

讓酒精帶來的暈眩天旋地轉到永久,
讓我擁有一個晚上不必有壓力的時光,
真心的笑、真誠的哭。

晚安!